所以,她总会在卫胥言不知道时,主动来找对方,或许是念故事书,或许是分享最近的日常。
    你看得见我吗?结束后,卫映雪有些好奇的与女人对视,我昨天听见妈妈叫你a3,这是你的名字吗?a3?
    她以为a3不会回应,可在叫出名字后,对方却突然眨了一下眼。
    那天之后,卫映雪有了一个妹妹的事,在许家内部小规模传开了。
    所有人震惊于这突然的喜讯,毕竟在此之前,卫胥言视女如命,显然除去卫映雪外,不准备、也绝不可能提拔第二个继承人。
    可卫胥言没有否认。
    那天后,卫映雪再次去探望妹妹,母亲却突然闯入。她以为对方会责怪自己,可卫胥言却只是将她紧密抱入怀中,不断提醒:她很珍贵,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她的存在,映雪
    她还说了什么,卫映雪记不清了。
    可a3在注视,a3在观察,a3记住她的口型与神态。
    卫胥言对卫映雪说: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女儿。
    眸光颤动。
    应许回过神时,身侧的程月渡还在回忆:说起来,如果许应不是卫胥言唯一的女儿,很多事倒是说的通了。
    应许一顿:什么?
    许应并不受许家重视。程月渡说。
    凡是有底蕴的家庭,根本不可能让子女成年后还重拾旧业。
    许家明面为许应重金打造实验室,看似爱女如命、前途无量,实际只是用继承衣钵的名号将许应彻底留在实验室内。
    至于许家真正的实权,仍旧由卫胥言掌握,不曾有丝毫分给她。
    曾经也有人看出问题,但都以为是卫胥言高瞻远瞩,准备等许应成熟后才放权。
    但谁能想到,她不仅没等到那一天,在卫胥言眼中,甚至从不曾将她与权力二字挂钩。
    说起来,她会来吗?
    聊到最后,程月渡难免对卫胥言产生好奇。像这样手握权力的女人,在想什么,都是旁人难以捉摸的。即使她曾与程筠合作过,程月渡也不会心怀芥蒂。
    应许说:我不清楚。
    但应许的确给许家发送过邀约。
    只不过,许多人似乎都将这当作挑衅,要么不回应,要么便是一堆谩骂,显然是想借着贬低顾青竹,讨好卫胥言。
    程月渡似乎还想说什么,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顾小姐那边遇见一些小问题,想让应小姐过去一趟。女人语气带笑,放下餐盘的手上戴着手套。
    从她的反应看得出,情况并不紧急,但程月渡十分有自知之明,这或许就是顾青竹的一种小警告,让她不要再和应许闲谈太久
    她内心感叹着omega的占有欲,正要识趣回话,应许却突然问:她在哪里?
    语气生冷,脸上的神情也变了。
    程月渡愕然:怎么了?
    这边请。女人却语气温柔依旧,毫不在意应许语气里的敌意,她已经等您很久了。
    *
    落日熔金,整座小岛被包裹进薄暮中,色调昏黄,宛若一场老电影。
    婚礼即将开始,遥遥一段距离外,是正在被引入礼堂的宾客,无论出自真情假意,她们脸上都带着明媚的笑意。
    顾青竹站在落地镜前,身下的婚纱轻纱弥漫,缀满钻石,华贵异常。
    化妆师笑着化完最后一笔,陆助理递来捧花。
    要入场了。陆助理开口,语气也有些飘忽。
    她在顾青竹身边待了太久,见过无数种顾青竹的样子,却依旧觉得,对方一袭隆重婚纱时最漂亮。
    顾青竹弯眸看捧花,那是一束洁白的洋桔梗,寓意为真挚的爱。
    谢谢。
    一句道谢后,室内沉寂片刻,两人都不习惯于这种客套,陆助理先一步抿起唇:对了,青竹,有一位自称阮珠的女士送来一份礼物,希望你现在拆开。
    顾青竹一顿:她在哪里?
    已经走了。陆助理说。
    送礼的人很多,却少有像阮珠这样,将礼送到后便匆促离开的宾客。
    那份礼物就安静躺在桌角,外表并不华丽,可顾青竹拆开它时手指依旧在抖。
    盒里放着很多封信,字迹隽秀,即使保存极好,纸张却也泛起了卷。
    每封信,都是写给未来的顾青竹的。
    信中,阮议会问询顾青竹的近况,以朋友的口吻担忧她的身体,好奇她的感情。
    写给十八岁顾青竹的那封信里,她在最后写。
    【你人生有太多重要时刻我不会在场,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成年快乐,青竹,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