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让其受侵犯的同时,也不容许被圈住的人轻易离开,透露出浓浓的占有欲。
    定定看了尾巴几息,青衫女修面色凝重得像是在深思熟虑什么严重非常的事情,久久未动。
    忽然,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打算动了。
    抬起手,缓缓把手放在大尾巴上,轻手轻脚地摸了摸。
    古井无波的双眼微微睁大,红唇微张,无声地啊了一声。
    果然跟想象中的那样柔软,外侧是长长的背毛,分开背毛之下还有一层更为柔软的绒毛。
    同样也是黑色的,真是一丝杂色都没有。
    想到恶名远扬的大魔竟有这样一身温暖蓬松的皮毛,与血盆大口,嘴流涎水,毛如钢针的想象大相庭径。
    两相对比,那心情还真是微妙。
    再次加深了宗主果然爱夸大措词的印象。
    因为扒得太投入了,以至于陆缘没发现那放在膝盖上的尾巴尖动了动。
    “手感可还舒服?”旁边传来一声问,声音慵懒,像是刚睡醒。
    陆缘下意识答道:“不错。”
    回答完之后,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用说,想也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继续呀,怎么不继续?”云姜怂恿道。
    任旁边投来的目光灼灼,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半天不敢动。
    刚刚还信誓旦旦不会被花言巧语魅惑,现在却趁人睡着了偷摸尾巴,实在没脸见人。
    金瞳扫过那从脖子红到耳根的侧脸,眼底含着明显笑意。
    “还说你不想摸。”云姜好整以暇道:“原来是口是心非,趁我睡着偷摸我尾巴,要是我迟迟不醒来,你是不是就要上手摸耳朵了。”
    陆缘大声反驳:“我没有!”
    想她从小拜入山门,宗训三百条,教得门下弟子堂堂正正,坦坦荡荡。
    头一回这样撒谎,羞愧得耳垂都要滴血。
    “那你手上的是什么?”
    陆缘低头一看,指缝间正夹着几根黑毛,那是刚扒拉下来的。
    “人证物证俱在……”说话的声音意味深长。
    “那是因为我修炼完了,到时辰起身练剑了,你的尾巴放在我这,我当然要拿开。”陆缘语速很快,忙把手藏起来。
    看那女修,腰背挺直,双目正视前方,反正就是看天看地不看隔壁。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有理有据,要不是看她面色有异,还真就糊弄过去了。
    “哦……那还是我的不是。”云姜抽掉尾巴站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往洞府里走去。
    包围浑身的温暖离开,小梅山山巅的寒凉温度重新包围了她。
    第一反应是遗憾,背靠肚皮的感觉还挺舒服的,第二反应才是她竟然能离开洞府一丈远的地方!
    陆缘才惊觉诸多疑点,那要是她昨晚想一口把她吞了,岂不是张个嘴的事情?
    瞪圆的双眼跟着那到身影走,尽是打量。
    云姜抖了抖背上积雪,化成人身站在阴影处。
    还是那着墨衣,簪红梅的优雅姿态,巧笑嫣兮:“擅自放出尾巴勾引你摸我,是我的不对,小修士宽宏大量,应该是愿意原谅我的吧?”
    陆缘:“……”
    瞬间就没有了问话的心情。
    若是用兽身说这句话,倒不觉得有什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这样说话……她倒是像误闯闺阁的登徒子了,十分之理亏。
    大魔果然手段了得。
    陆缘暗道,气哼哼地爬起来练剑。
    抽出腰间佩剑,就在空地上摆出起手式,开始了自己的早课。
    云姜没有继续说下去,靠在门边看她练剑,眼中映着那梅林执剑的身影。
    剑道这事,应该是陆沅的老本行,是她最拿手最擅长的事情。
    据她描述的就是她在修真界称第二,那就没有第一。
    跟她结为道侣之后,耳濡目染之下,云姜也学了不少。
    她本命灵器不是剑,而是一把弓。
    饶是天生神,生出灵智开始就通晓万物,那也得真正上手学了才能说得鞭辟入里。
    不说越过谁去,起码也是比一般修士更加了解,知识面更加广阔。
    如果是陆沅本人来看,她一定会十分嫌弃地说:“这什么自相矛盾的破烂东西,拿走,别脏了我的眼睛。”
    或许现在的仙门小剑修还没有之后大剑仙的修为,但她的灵敏不同常人,已经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渐渐地,动作就慢了下来。
    看着手里的灵剑不说话,垂眸思量着什么。
    半晌,她复举手,从停下来的前一式开始,再次重复第十八式雪影惊鸿。
    这一次倒是顺利使出一整套的剑招,玄天宗的隐雪剑法三十二式一招不落地使出来了。
    收势后,陆缘觉得那种晦涩拥堵的感觉更严重了,完全没有初学那时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随着修为的增长而加重的,尤其是她金丹临门一脚的时机。
    也曾隐晦试探过,可其他师兄师姐都没有这种感觉,更别提修为不如她的师妹师弟他们。
    长老们则说她是太贪进造成的,叫她再耐心一些。
    可陆缘心里明白,这不是耐心不耐心的问题。
    若论她耐心比谁都足,顶缸扎三个时辰的马步,挥剑一万下都不带停歇的,持之以恒五十余年,至今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