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做任务初期而遭遇的一些事,他一直都很刻意地不在任务中耗费太多真实的情感,任务是任务,角色是角色,任务时沉溺于角色的爱恨情仇,为爱生为恨死,出了任务,将角色身上的一切感情枷锁打包扔掉,毫不犹豫地,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这个?习惯会在这一次任务中被打破,他预感到了。
    不管荆澈是作?为主角还是一个?重要反派,魔尊对他都不该心疼的。
    如果这也算一次任务上的失误,那?就让他失误去?吧。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
    这天?是临近出发的前一天?,楼落漪和曲寒星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只毛色赤红的狐狸。
    墨行舟颇为意外,他几日?不见这两个?徒弟,都已经默认这两个?徒弟已经离开,想着下次另寻机会了凑齐了再好好培养一下师徒之间的感情,这一来,真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狐狸被曲寒星一手提着后脖颈的皮毛,四肢收的规规矩矩,乖乖巧巧的不敢动,脸上却写满了愤懑不平。
    对,她就是一只狐狸,可是墨行舟就是在她脸色看?见了不属于狐狸该有的表情,由此推断她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也是一只有胆量的狐狸。
    “你叫什么名?字?”墨行舟笑意盈盈地问。
    他对于为自己寻找主角路上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的狐狸有很浓厚的兴趣。
    狐狸瞪他,将她耳闻的魔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传闻和具体事迹先入为主添油加醋地回忆了个?遍,得出了个?结论?:这魔头笑得不怀好意。
    墨行舟继续笑:“不说?幺儿,去?买集市上三十只鲜嫩香酥的熟鸡过来,院子里围成一圈,把狐狸吊在中间。”
    曲寒星:“是!”
    狐狸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暗暗流口水,恨恨地咬牙:这魔头简直可恶至极!
    墨行舟敲了敲她的脑门?,忍俊不禁:“逗你的,我能把解襄的声音医治好。”
    “真的?”
    狐狸眼前一亮:这魔头!活该你当魔尊!
    “本尊一诺千金。”
    “所以?,你的名?字?”
    “灵回!”狐狸说:“我叫灵回!”
    第39章 爱慕(倒v结束)
    解襄和万俟砚如今并不在城中, 灵回腿受了伤,去寻他们,一去一来也要到第二天晚上才能到达。
    墨行舟吩咐小徒弟曲寒星去黑市购入一些身份牌和宗门玉令。他思来想去, 觉得既然和仙门的人已经混了个脸熟,彼此?之间也算有过点交情,何不好好利用?这点交情,直接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进入千仙盟会, 到时候如果想要做点什么, 也比他一个魔头的身份来得方便。
    而他则在第二天去见了魔蛇一族。
    魔蛇天生警惕,善隐匿, 经过同族魔蛇的背叛和万俟城主一家的折磨,变得极为风声鹤唳,这段时间里, 即便仙门大多数人全都被拉进了回忆阵,他们依旧提心吊胆地?躲藏着, 直到墨行舟重新在万俟城现身,小黑蛇才悄悄潜入客栈,传达了魔蛇一族想在临走之前再见一见魔尊的意思。
    “我太爷爷想再见您一面。”
    墨行舟放下手中卷帙, 挑眉问道:“你太爷爷?”
    “老族长就?是我太爷爷。”
    “这么说, 偷偷出门一趟,还赶着认了个亲,不亏啊。”
    小黑嘿嘿一笑, “尊上,我都是为了瞻仰您的英姿, 您可?千万别告诉我娘我偷跑出来的事情啊, 她还以为我在大护法手下历练呢,也千万不要告诉大护法, 他一定会转告我娘的!”
    “我又不认识你娘。”
    墨行舟不置可?否,神秘莫测地?笑了笑,等到见了太爷爷,在尊上的安排下欣喜若狂地?跟着部族一起回了魔域,才明白墨行舟这笑的意思。
    魔蛇的藏身之处,是万俟城北一处荒废的土窑,窑洞深处,几百双眼睛像灯泡,齐刷刷盯着来人和老族长谈话。
    墨行舟在这个瘆人的场景中缓缓说出了他的想法。
    鳞片暗沉黑灰的毒蟒身子?突然一震,蛇身开?始筛子?一样抖着,几乎快要不能支撑着他站起。
    “尊上,您真的准许我们重回魔域?”
    老蛇激动?地?两眼泛着泪花,险些就?把毒液喷墨行舟脸上。
    墨行舟心中一突,惊险地?躲开?,脸上笑容不减,“当然,你们难道不想回去吗。”
    老蛇怎会不想,这十年来没有一天是不想回到魔域的,那可?是他们世世代代守护的领土,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啊!
    可?是......
    “可?是尊上,当年是您是以叛变的罪名将?迟将?军定罪的,我们身为迟将?军的部下,就?这样回去怕是不妥。”
    “这样啊,”墨行舟若有所?思,顺手在小黑额上画下一道暗红花纹,“小黑将?会作为本尊的使者带你们回去,见魔印如见魔尊,没有人敢阻拦你们。”
    小黑又惊又喜,蜷起来伸直了翻来覆去地?看自己,有了这魔印,他瞬间沾染上了尊上的至纯魔气。
    他话锋一转,又问,“你方才的意思,是说迟将?军的部下和你们一样,全被逐出魔域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老蛇冷静下来,越看墨行舟的笑越觉得意味深长,越想他的问话越觉得话里有话,斟酌着说:“尊上驱逐我们,自然有尊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