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们低价卖给他鸡蛋,他将其用作自己的宣讲活动当中, 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通过考核而铺路。
    相对应的, 他为矮人们推荐货船, 帮助他们把鸡蛋销售到世界各地。
    在真正做下决定之前, 朗特牧师其实一直很纠结, 他总觉得自己帮助矮人就是背叛了人类,帮助对方将鸡蛋生意销售到各个地方, 更是直接帮着矮人们发家致富。
    不过翻来覆去之下,他又觉得他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他自我劝说道:他不过只是帮着矮人们介绍一只货船而已。
    这件事,就算没有他出面,矮人们也可以在码头那里,找到愿意拉他们出海的货船,他只不过起了个中间人的作用。
    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压根不需要担心因为这件事导致了矮人们的强大。
    而且相较于未知的明天来说,明显是他有眼下的考核更为重要一些。
    矮人们到底能不能将鸡蛋买到各个地方都是未知的, 出海只是最基础的一步, 去到其他地方后或许压根寸步难行, 毕竟不是所有城市都像风起镇这么包容。
    与其担心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给王城造成重创,倒不如担心自己是否能够回到王城当中去。
    等待上边发下救济粮,等待人们自愿参加平等宣讲会, 他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无望地等待下去。
    朗特牧师心一横,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果断摸到了矮人们住的旅社当中, 同矮人们对上了暗号,双方一拍即合。
    只是令朗特牧师没有想到的是, 矮人们竟然如此讲信用!在他答应下来后没一会儿功夫,就让人把成箱成箱的鸡蛋送到了朗特牧师所待的教堂当中。
    彼时,朗特牧师正在带领镇子上的居民们做礼拜。
    对着上帝虔诚祷告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
    教堂外,似乎有人在喊:“矮人们过来了!”
    矮人们过来了?
    那一瞬间,朗特牧师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心中想着,这些矮人们是不想活了吗?
    他不都说这件事需要瞒着其他人吗?
    怎么还敢明目张胆地来到教堂,这不是想让他社会性死亡吗
    朗特牧师心吓得从不离手的圣经都没有拿,赶忙跑到窗户到那里查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外边来到的人竟然全部都是熟人,矮人们、面食店的米洛、莉娜三姐妹,半矮人汤姆以及昨天掉下水来的叶知秋,他们竟然通通都在教堂外边。
    看的朗特牧师心中又是一惊,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事情?怎么一个个来的这么齐全
    朗特牧师的心,慌乱到没有办法用言语去表明。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有个同僚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话语间夹着兴奋,羡慕、嫉妒,他冲朗特大声道:“朗特,外边的人在找你!”
    “你快出去看看!”
    扔下完这句话后,他又往主教的房间跑去,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
    在信众的眼神当中,朗特牧师紧张地走出了教堂大门。
    此刻教堂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有附近经常过来礼拜的居民,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无不紧盯着朗特,边看着他边窃窃私语。
    朗特牧师紧张地吞咽几下,他感觉自己额头都要被汗打湿了,要不是他心里素质还算可以,他估计他都能浑身瘫软在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
    莫不是这些人都知道了他答应了同矮人合作?
    朗特牧师一口气没喘过来,感觉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
    见朗特牧师脸色惨白,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叶知秋心头叹了口气,不难想出来对方心中想的是什么。
    不过,这件事他也只是帮矮人们的忙,并没有做决定的权利,所以只能在心中为朗特牧师点了个蜡烛。
    “朗特牧师。”叶知秋叫了一遍对方的名字,上前迎了两步道:“朗特牧师,您终于来了。”
    朗特牧师瞧起来都要碎了,他无声地看向叶知秋,眼神当中惊恐地写着几个大字:“什么事。人来的这么齐全?”
    “朗特,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比叶知秋话说得更快的是,二人身旁的另外一名牧师,对方怼了朗特牧师一下,随后道:“人家可是过来感谢你的。”
    “感谢?”朗特感觉自己脑子都不会转了。
    “是呀,我听他们说昨天你在码头那里救了人家的命?”对方半真半假的埋怨了一句,“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同我们是说下。”
    “啊?我什么......”朗特牧师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接触到叶知秋等人的视线,朗特牧师话锋一转呐呐道:“是,是。”
    面对同僚奇怪的眼神,朗特牧师硬着头皮道:“昨天那件事,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其实你们没有必要......”看到矮人们隐晦地冲自己眨眼睛,事已至此,朗特牧师大概已经能够猜出叶知秋等人为什么要来到教堂。
    朗特牧师内心无语,叶知秋等人之所以会过来,估计是收到了矮人所托。
    矮人们不想要暴露他的关系,所以拜托了叶知秋出面,向大家解释道东西是叶知秋送过来,也为后续他能够拿出鸡蛋做了铺垫和解释。
    朗特牧师知道矮人们这是为他着想,可是他有一点想不明白。这件事何必要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