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啊,”米唐一脸解恨,“我为韩夺流的眼泪,韩夺为你流的血,总得从你身上找补吧?”
流血?
顾子书问,“什么血?韩夺流什么血了?”
米唐一瞧说漏嘴,立刻换了话题,“刚才那个男生是我明媒正娶的男朋友。”
“韩夺还是单身。”
“你赢了。”
米唐翻翻白眼,“总之我就是跟你讲,你看我,追了韩夺十几年,他都没看上我。”
“所以我只好放弃他,去选择更喜欢我的人。”
“你把韩夺扔了,他像个傻逼一样待在那个宿舍里等你回来……”
米唐与其说是语无伦次,不如说是伤心到哽咽。
“韩夺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好的男生,所有人都会变,但他不会,他犟的厉害。”
“你如果不能给他未来,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米唐走了,去找他的男朋友。
他替韩夺出了口恶气,也替他自己。
顾子书提着两大包日用品,兜兜转转在街上晃了半天,傍晚的凉气徐徐赶走一天的燥热。
他又想起了米唐说的。
关于未来的那一句。
我的未来只剩下24天了。
真的很恐怖。
顾子书返回小车库,低头踢地面的小石子,踢得大拇指都有点脏了。
一抬头,才赫然发现卷帘门前站着一具修长的人影。
韩夺微蹙着眉,冷冰冰地站在卷帘门前,即使那扇破门锈迹斑斑,英俊的男人也恍如从画中走出一般。
顾子书想逃已经彻底不行了,硬起头皮往小车库走。
韩夺之所以能找上门,只因为他牢记了宋奇的脸,两天没上一节课,每一间教室每一间地找人。
最后把宋奇堵在操场上,差点暴走打了一架,才问出顾子书的确实住处。
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韩夺只要看一看这扇被风吹一下,都会发出刺耳响动的破门,隐藏在血管深处的暴戾因子都在发飙。
手里捏着12万的零花钱,居然还住这样一个破地方
韩夺忍住把破门踹开的冲动,声线极冷问,“天天只吃方便面?钱省下来倒是能包养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顾子书的心情经历了一天的过山车,筋疲力尽,懒得与他计较。
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平静地打开卷帘门,将里面丑陋的一切,摆给真少爷看个清楚。
来吧,继续嘲笑我吧。
顾子书先进去。
韩夺冷着脸也进来,随手将卷帘门关严实。
小车库里只有很暗的灯泡,关上破门后四处走风,但也足够闷热。
韩夺没跟顾子书再问话,一直冷漠地打量屋内的陈设。
一张小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盆多肉植物,应该是用心养的。
顾子书居然还能养活花?
不过仙人掌另算,给点水就能活。
还有一块红布蒙住的东西,搞得神神秘秘。
韩夺的指尖微微挑开红布。
顾子书立马叫道,“别碰。”
韩夺并非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唯独对顾子书例外。
顾子书的东西,他偏都想碰一碰。
顾子书给韩夺倒了点水,韩夺实在没有地方坐,勉强坐在干板子床侧,眼神幽暗深长,一直想弄清楚顾子书为什么要住在车库里,沉默得仿佛另一尊神像。
顾子书从他身上闻到好闻的香皂气味,清爽感十足,搭配韩夺冷感的五官,举手投足的高雅,终于憋不住了。
“稍微等我一下,我准备准备。”
韩夺诧异,准备什么?
顾子书脱掉半袖和短裤,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盆子,里面倒好热水与凉水,搅拌成适合的温水。
“如你所见,车库里没有浴室,我先洗洗。”
语毕,顾子书像是故意激怒他似的,蹲在地上洗脸,然后用小毛巾浸湿又拧干,缓慢地擦洗白皙的胳膊,胸脯,大腿。
装成谨小慎微的样子,脱掉最后的布料,再用小毛巾仔细地擦洗,直到甜人香味也同样沾满全身,粉嘟嘟得像一朵含苞的花株。
韩夺看呆了,蓦地才反应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论羞辱人,顾子书也不在话下。
他把准备起身的韩夺推倒,使得小木床发出难以忍受的声响。
顾子书坐在韩夺身上,帮他解开衬衫纽扣。
“我有这个意思就行了。”
顾子书好生气。
妈的,你韩夺真是好样的,居然联合米唐欺负我,我今天如果不狠狠报复回去,我就不姓顾……
我就不姓韩了!
韩夺不动,他便得寸进尺。
顾子书迷离地摩挲着韩夺的肌肉,还是那么漂亮、结实、对称。
难以忘怀。
顾子书的兴奋,肉眼客观的表现在韩夺的肚皮上。
韩夺也一样。
韩夺仍旧保持理智,难受的喉结都在颤抖,“我找你是想看看……那天我有点……”
过分了。
顾子书才不让他为自己的恶行辩解。
相恨相杀懂吗?
顾子书狠狠地压着,不准他翻身,韩夺偏要动弹,害的顾子书的委屈瞬间便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