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是某种寄宿类型的咒灵,如果没有意外那个人的身体早就死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给出一个最为准确的说法。
    “还有非常高的智商意识,假装成人类潜伏在人类的家里。”
    “等等……”夏油杰想到了什么,震惊让他睁大了眼睛,满脸有些不敢置信: “你们有没有觉得听起来有些耳熟。”
    “……。”
    “换身体”
    “寄宿”
    “加茂宪伦”
    “羂/索!”
    五条悟和他一搭一和之间发现顺平看到的那个咒灵正是天元刚才告知的那个背后的敌人……
    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顺平发现师父那边说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蜷缩着的他忽然觉得有些冷了,打了个寒颤。没关系,顺平是个小男子汉了,师父马上就到,没什么好害怕的!
    不过他总觉得外面好像门铃响了,妈妈并不在家也就没有人前去开门。被子蒙着他有些听不太清,那边师父的声音给了他一丝勇气。
    顺平在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挣了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小心翼翼只露出一点点头,下一刻他的眼睛里就满是惊恐,一下又缩回被子里。
    并没人给按门铃的人开门,但是为什么他听见了外面传来脚步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龙头没有关紧,没有开灯的卫生间里黑暗中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可是有好好听话不要浪费水的顺平记得自己每次水龙头都拧得特别紧。
    与此同时,此月津手中的手机发出信号不好的沙沙声,然后猝然通话中断。
    虹龙脊背上的气氛一下就变得紧绷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信号。然而即便如此,这将近300公里的距离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到达的。顺平的电话已经无法拨通了,就在此月津想拨打派过去的辅助监督的电话时,正在时刻关注方向远眺的伊藤拓衫手机响了。
    接通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格外轻松的松了口气对着此月津说道: “辅助监督和咒术师赶过去发现咒灵已经被制服了,那个顺平小朋友没有受伤,不过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
    像是一条毒蛇悄悄从房子的某个角落爬行了进来,毒蛇嘶嘶作响的蛇信探测着猎物的藏身处,女人脸上诡异的笑容露出锋利森冷的獠牙。
    羂/索一直在研究自己的实验,得到的这个身体生下了目前最优秀的“虎杖悠仁”,将会是成为后期计划里最为优秀的容器。用“不死”作为交换和咒术界高层进行合作,那些快入土的老头最怕的就是死。
    以及那个咒术操使夏油杰,他的存在是自己理想的实现的一枚钥匙,是意外之喜。
    他原本想要一步一步打碎夏油杰这样的人的信念,逼他走上一条注定死亡的路,最后得到夏油杰的身体,吸收咒灵等于可以吸收同化失败的天元。
    然而计划失败了。
    计划的成功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这些种种谋划他足足测试了数百年。这次也不是他第一次失败了,但——这是第一次失败的这么彻底,就好像莫名出现的女人提前知道自己所要做的一切。
    就连为自己办事的那些人都被清扫,这可真是个大麻烦。羂/索的直觉告诉自己该让自己的存在彻底消失了,他感受了威胁,天元这个时候想必也知道了幕后操纵的人就是自己。
    在他消失之前,在他重新躲藏起来之前,他要留下自己的报复,所以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来不及救下的孩子,注定悔恨的余生,这是惩罚。
    惊恐的顺平看着破门而入的女人,木板的门犹如一张薄薄的纸被轻而易举撕的粉碎,四处飞溅的木屑落的满地都是。以羂/索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这样做,还是故意的。
    打开那扇可笑的门之后,在他想要掐断那孩子的颈脖之前,空间发生了一点点微妙的震荡。
    尖利叫声还没有从顺平喉咙放出来,他像只孱弱的小鹿面对着举着枪口的猎人,在他颤巍巍举起手中小削笔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响起一个听着有些奇怪的声音。
    是青涩冷漠的少年,带着些阴郁和忧愁。
    “淀月。”
    幽暗的室内亮起一种来自深海的萤蓝星光,如海浪般一层层晃荡着波纹浸染了整片室内。
    一只有着通体透明身体的水母拨开了黑暗守护在顺平的身前,圆圆的伞盖头大得差点挤满整片空间,看起来有点胖……小顺平是这么想的。
    他脑子的那个声音似乎是听到了,有些气结地说: “淀月才不胖,它最好看!”
    “抱歉……”小顺平很乖巧的立马认错,却没有再得到响应了。
    散发着蓝色荧光的透明水母在空气中舒展着自己优美的触手,伞盖下像是挂着亮晶晶的黄色小灯泡,一连串的顺着触手生长下去,流动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美丽的生物总是带毒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羂/索只是觉得有些新奇,不过这也不能取消他要杀死小孩的想法。
    不过片刻,肆虐的咒力几乎将那只水母撕成了碎片,在羂/索的毫不留情宣泄咒力的情况下水母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惨剧即将发生——
    一侧的墙壁轰然倒塌,锋利的长刀带着豁然开朗的天光一并砍向羂/索。
    嘴角带着伤疤的男人悍然挥刀只差一点就能劈掉羂/索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