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对这种情况无话可说,她的眼神清醒而理智,干脆利落地抽身再没有多看身后两人一眼,始终挺直的脊背上被明亮的灯光披上一层金色光华。
    相比佐佐木一叶子惊喜的发现自己心想事成,沉默下去的系统06数据流得出一个让它无比惊叹的结论,极佳的宿主这不就是吗原白月光此月津显而易见的比佐佐木更适合成为自己的宿主。
    离开公寓后此月津去了之前辅助监督给的那个地址,五条悟足以应付那个奇怪的女人。
    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散逸在浓重的夜色中。
    好在这个地址房子里灯都是全亮着的,应该是辅助监督他们幕后整理文件工作的地点,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在加班。
    方正宽敞的房子里摆放着一张张排列整齐的褐色木桌,整个房间只有几盆绿色植物被桌上堆满的纸张文件挤得喘不过气。很安静,除了偶尔交流的小声私语就只有纸张翻动发出簌簌的微响声,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油墨气味。
    一种守旧而又质朴的感觉。
    受钱这一要素影响,此月津没有怎么买过这个时代的电子产品,但是她知道早就有更方便的计算机可以用来工作,趁手的工具将会极大提高做事的效率。
    这个咒术界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种旧时代的气息。
    那么究竟是不能改变还是不想改变旧时代并不意味着就是封建,但不肯接受新的好的事物一定是一种愚蠢而固步自封的做法。
    她这个大正时代年龄这么大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东西,不信上面那些狡猾的把权者看不出来,无非是利己主义者的维护自己权利的一种手段。
    和她所想的不同,五条悟这种随心所欲的人所构造的改革想法出乎意料地保守和稳定,可那些人真的会这样眼睁睁看着五条悟慢慢蚕食他们的势力吗
    再温和的改革也会有践行者的鲜血流下,只要走在这条路上就无法躲开藏在幕后的明枪暗箭,除非实力过于强大,强大到足以震慑所有人。
    无可否认,五条悟就是那样的人,可问题最大的就是,他只有一个人。
    那,他的存在这么重要,这个人会觉得累吗此月津眼前浮现出五条悟总是散漫悠闲的模样,那些漫不经心的随意有些时候总是会掺着些刻意吧
    但抛开感性完全从理智上思考,一旦这个保障因为某种原因消失,那么——他那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同行之人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磨难。成长起来的人将挣扎着向前,失败的人将永远留在停滞的时间,那会是无法忍受的伤痛。
    如果她没有判断错,在当下这种情况下,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弟弟悠仁。
    五条悟说得对,她确实不够强,远远不够,她没有在五条悟不在的情况下保住悠仁的实力,甚至当初想到回去找那个人的帮忙,真的傲慢啊自己,她又凭什么觉得那个人会帮自己
    低下头她看了看手中的木匣,瞳孔幽绿静谧而冷静,人,总归只能依靠自己的。
    更何况她想让自己的同行之人的负担也变得轻松些。
    轻轻敲了下门,无聊的夜晚突如其来的插曲让埋头工作的人们都看了过去。辅助监督伊藤拓杉捏了下酸痛的眉心,看过去才惊讶的发现居然是那个一级咒术师,因为当时那边传来五条先生的声音说明天再来的。
    伊藤拓杉走上前: “此月小姐是来找你交给我的人的吧请跟我来。”他贴心地没有询问她为什么这个时间又过来了,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很喜欢这个辅助监督行事的此月津点了点头,跟上去,脚步声回荡在二楼的走廊上,此月津想了一下: “伊藤先生我能在这里待到明天吗”
    “当然可以。”伊藤拓杉的脚步停在一间挂着有人的休息室前,又拿出钥匙打开门锁: “人就在里面,之后此月小姐可以使用左边这间休息室,里面是打扫干净的。”
    “我就不打扰此月小姐了,有什么需要可以下楼询问我。”
    “十分感谢。”
    “不必客气。”
    此月津弯腰向这位敬业的辅助监督表示感谢,伊藤拓杉推眼镜的手指落在镜框上有些许得停顿才转身离去。
    黄毛正翘着腿躺在床上想该怎么脱身,这地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办公公司,看管却十分的严,不管他想出什么办法逃走都会被第一时间发现。
    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那个可恶的女人,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嗯他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黄毛立刻打了个挺从床上起来,神色紧张地望向门外。
    一进门就看见那个黄毛像是被吓破胆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她,再没有嚣张的模样,挺好,省事。
    此月津信步找了个椅子坐下,将木匣平放在膝上,似乎并不着急问黄毛问题。
    可黄毛只觉得这个女人下一步就会从匣子里拿出那把刀把他剁了,之前砍手指那里让他完全相信这个女人砍手指如切瓜一样。
    他张了张嘴想说出这段时间他编出来的那些话,但此月津却低头也不看他: “不急,你考虑清楚再说。”
    黄毛看着她摸木匣的手指,又闭上了嘴,只剩下呼吸声的空间变得格外压抑死寂。
    “想好要说什么了吗”一直等黄毛额上冒出冷汗此月津才冷不丁开口。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