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展旌望着秦舒宁,眼神带着几分忐忑。
虽然经过潮州之行后, 秦舒宁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但徐展旌不确定,他说了这话之后, 秦舒宁会不会像从前那般毫不留情拒绝他,并且又开始对他敬而远之。
但他还是想让秦舒宁知道他的心意。
冗长的惊诧沉默过后,秦舒宁才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重新来过?”
“对,我们重新来过, 好不好?”
前半部分,徐展旌说得笃定,最后一句, 却带着小心翼翼。
秦舒宁不答这个问题,顿了顿, 她只看着徐展旌, 清透的眸子里, 全是疑惑:“为什么呢?”
“什么?”徐展旌一时没明白秦舒宁话里的意思。
秦舒宁道:“你我之间, 是长辈婚约,盲婚哑嫁,婚后聚少离多,也无甚感情,为什么要重新来过呢?”
说起来,他们成婚后相处的时间,还没他们重生后相处的多。
所以徐展旌说,想与她重新来过,秦舒宁十分不解。
“还是因为我守你的那十三年?”
秦舒宁只能将原因归咎到这个上面,“可是徐展旌,我已经同你说过了,我是怕落人口舌,上辈子才会守你十三年的,你……”
话至此处,秦舒宁蓦的顿住了。
因为徐展旌上前一步,抬手将她揽入怀中。
之后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她在挣扎抗拒,但在霸道的徐展旌面前,并没有什么用。如今秦舒宁也累了,她就那么站着没有动。
而抱着的她的徐展旌,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他与秦舒宁之间,确实是因为那十三年,但他的十三年,并不是秦舒宁口中的那样。
可偏偏那十三年,他无法宣之于口。
夜风轻拂,花影簌簌。
过了片刻,徐展旌调整好情绪,放开秦舒宁。
秦舒宁看着他,认真道:“徐展旌,上京的女子很多。”
徐展旌明白秦舒宁的意思。
他笑了笑,语气认真:“可是舒宁,我只要你。”
秦舒宁蹙眉。
她嚅动着唇角,想说什么,徐展旌先一步开口:“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虽然徐展旌很想让秦舒宁回应他。
但他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需得徐徐图之。
秦舒宁闻言,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她只将徐展旌的种种,归结于男人的执着罢了。
毕竟据她所知,徐展旌年少从军,又因与她有婚约的缘故,婚前婚后徐展旌接触的女子都寥寥无几,因着他们曾是夫妻,徐展旌才会对她这般执着。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过了,只看徐展旌自己什么时候能想通吧。
在徐展旌送秦舒宁回家时,越贵妃宫中亦是灯火未熄。
听到内侍来禀,说永璋帝今夜去了皇后宫中时,越贵妃顿时气的摔了一套玉杯。
她与皇后都是潜邸时的旧人,且这么多年,一直明争暗斗。
越贵妃所出的三皇子,是如今诸皇子中年龄最长的。
而皇后有嫡子。
朝中早已在上书奏请永璋帝立太子了,呼声最高的,就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了。
但永璋帝却迟迟没做决定,三皇子和五皇子私下早已开始拉拢人了,皇后和越贵妃自然也坐不住。
徐家是将门世家,故去的徐老将军,曾是永璋帝的伴读。
而永璋帝又对手握重兵的徐展旌格外看重,是以皇后和越贵妃都在争相拉拢徐展旌。
而徐展旌少年从军,极为淡漠,唯一看重的,似乎就只剩下秦舒宁。
是以皇后和越贵妃都知道,要想拉拢徐展旌,只能从秦舒宁入手。
而皇后那边已经有所动作了,越贵妃自然也不甘落后。
她今夜已将话递到徐展旌嘴边了,只要徐展旌说一声,她就能让永璋帝下旨,让徐展旌重新抱得美人归。
“可本宫没想到,徐展旌竟然这么无用!本宫台阶都给他铺好了,他竟然都不知道往下走!”说到气愤处,越贵妃又砸了一套汝窑茶盏。
心腹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都下去了。
她自己走到越贵妃面前,劝道:“娘娘,您仔细自个儿的手。要奴婢说呀,徐将军今夜没顺着您的台阶往下走,只怕是还图着秦舒宁那颗心呢!”
“愚蠢!人若是他的了,心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那可未必,”那心腹跟了越贵妃多年,在越贵妃面前也极为得脸,她悄声道,“奴婢瞧着,那秦小姐是个性子烈的。若徐将军直接对她用强的,只怕秦小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越贵妃闻言,顿时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徐展旌图秦舒宁的心,难不成要本宫派人剖了秦舒宁的心给他吗?”
“娘娘切勿动怒。”心腹端了盏蜜水给越贵妃,“奴婢有一计,或可帮娘娘拉拢徐展旌。”
越贵妃立刻看过来。
心腹凑过去说了自己的计划。
越贵妃顿时转怒为喜:“好,就按你说的办。”
越贵妃就不信了,这一剂猛药下下去,徐展旌还不能得偿所愿了。
第47章 (二更大修)
第二日是秋高气爽, 十分适合出门。
姜阮一早就来秦家了。
秦舒宁哭笑不得,她带着姜阮在秦家用过早饭之后,正要出门时,下人来禀说顾修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