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崔梓蒙惴惴道,“我跟小艾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我是研究生毕业后正式求职,他只是个为完成实习作业才来的大学生。虽然我的职位比他稍高些,应该也在情理之中吧?”
    “我不是说这个,”任凌看他紧张的模样笑了笑,“而且萌萌,即使小萌真的是靠走关系才成为手术助理,你也不用紧张吧?你是侦探社调查员,不要入戏太深了。”
    “哦,对……”崔梓蒙讪讪道。
    “任凌,你想到了什么?”时乔问。
    “我在想,院长之前从不单独嘱咐实习生,而现在却把你们单独叫去办公室,说这两句看似毫无厘头的话。他行为的变化,是否与消失的小艾有关?”
    时乔有些不能理解:“你是说,小艾离奇消失,是因为他没戴平光眼镜?这……有点太没道理了吧?”
    任凌叹了口气:“确实有点扯。但我们现在所知信息太少,一切只能凭猜测。我只是随口一说,重要的是我们还得继续搜集线索。”
    “梦之姐,接下来咱们要去哪儿?”崔梓蒙问。
    美容科有三个空间,除了他们所在的护士长办公室外,还有祁主任办公室和病房。
    “去病房看看吧。祁主任不在,她办公室的门打不开。”陈梦之想了想说。
    病房就在护士长办公室隔壁,房门虚掩着没有上锁,时乔在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了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
    她缩在鹤琛身后,哆哆嗦嗦道:“美、美容科怎、怎么会出现这种声音呢?就算是整容术后也应该不是很痛吧?”
    “哦,”陈梦之像刚想起来般道,“我们科不光有美容整形的项目,还负责烧烫伤皮肤修复等手术。今天凌晨刚来了几位重度烧伤患者,还没有进行手术,你听到的声音应该是他们的。”
    “烧、烧伤?”时乔面色一僵,在所有伤口中,最可怕的就是烧伤伤口。伤口不仅会流血,还会化脓,溃烂。流下或黑或黄的血浆。在剧烈密集的疼痛下,人们可能会丧失理智,可能会精神崩溃,甚至有可能会丧失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知道她即将见到的一定不是真正的烧伤患者,但她依旧害怕得很,不敢去看那可怖的伤口和患者狰狞的面孔。
    时乔最终是闭着眼进的房间。受她影响,崔梓蒙也害怕起来,紧闭双眼拽着时乔的白大褂走在最后。
    病房里一片漆黑。因有前车之鉴,时乔不敢睁眼开灯。陈梦之大大咧咧打开灯,病床上四位病人视线瞬间聚焦过来。
    正如时乔所想的那样,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溃烂,有的脸颊甚至都烂了一半,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其中三人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只有一个人伤得较轻,见到陈护士后,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嚯!您快老实在床上躺着吧!”陈梦之一个医学门外汉装模作样说,“今天祁主任不在,没办法安排手术。你们要是太疼,就叫护士来给你们打一针镇定剂。”
    那名勉强能动的患者死死盯着陈梦之:“不做手术……您过来……干什么?”
    “我,额……”陈梦之一顿,她不能堂而皇之说她是来找线索的,看了眼鹤琛,急中生智道,“我来带实习生实习生给病房消毒。你们的伤口太容易被细菌感染,必须隔两个小时就得消毒才行!小琛和小乔,你们负责那片,小凌和小萌,你们负责那片!”
    陈梦之让他们一坦带一怂,以“消毒”的名义,到病房四处搜证。
    那患者看了眼任凌,问:“那、那位不是……精神科的……任主任吗?”
    陈梦之心里一紧,干笑了下,走到他面前,挡住他视线说:“您还认识任主任啊……哈哈,您看错了,他就是长得跟任主任有点像,其实是我们美容科新招来的实习生小凌呢!”
    “是吗?”患者有些不信。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来,这位患者,您是叫王富贵对吧?富贵先生,跟我讲讲您身体感受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特别疼?晚上能睡着觉吗?了解患者的身体状况也是我们护士的职责呢。不了解您的状况,怎么对您展开针对性治疗呢?您说对不对?”
    王富贵:“……”
    趁陈梦之跟王富贵扯皮,时乔几人动作麻利寻找这间屋子里可能存在的线索。
    时乔确认那几位烧伤患者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举动后,一边翻找线索,一边大着胆子观察其余三位不能讲话的病人。由于被烧得面目全非,时乔看不出他们是男是女。除了痛苦□□和抽气,他们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看起来就像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人……
    时乔忽然想到什么,脊背一凉,惊恐说:“他们当中,不会有小艾吧?”
    这些人已经看不出他们原本的面容,且他们神志不清,无法说话。如果其中有小艾,时乔他们也无法分辨!
    鹤琛眸色一寒:“很有可能。”
    “我们得去确认一下!”时乔说。
    但她还是不太敢近距离接触病人,拉着鹤琛袖子,说:“那什么……你、你走前面!”
    鹤琛拍了拍她手背,嘴角划出一抹轻笑:“别怕,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
    “唔……”时乔脸红了红,低下头道,“鹤琛,你还记得小艾有什么身体特征吗?”
    鹤琛回忆了下之前两名医学生给他们看的照片,说:“他锁骨上好像有一颗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