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乔没心情看她上面还夹杂几条60秒语音的消息,直接看她最后一条消息,说要时乔告诉她现在在哪儿,她要立马见到她。
    时乔烦躁捋了一把额前碎发,打字回她现在就如同狗仔所说在鹤琛家。她如果敢来,她立马把地址发给她。
    琳姐对鹤琛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夜闯鹤影帝私宅,瞬间噤声。
    时乔觉得自己出了这档事,还是得跟经纪公司有个交代,以免像之前那样,她被公司推出来背锅,于是又跟琳姐说:
    狗仔爆的料没错。我确实是董涵的女儿。这件事鹤琛会帮我处理,公司若不想我继续爆出丑闻影响公司形象,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琳姐第一次被这任她搓圆捏扁的小姑娘威胁,一时不知她是有了鹤琛做靠山才敢这么说话,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强硬的性格,怔了片刻,才谨慎回:需不需要我帮你发道公关?
    时乔立马回:不需要。你们什么都不用做!
    琳姐:行行行,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一概不负责!
    时乔回复:好。
    打发走琳姐,时乔脑子里仍是一团乱麻,她虽信誓旦旦向琳姐保证她能处理好,但骤然发生这么多事,她完全理不开思绪,不知道该先做什么,再做什么。
    手机里消息还在接连不断往外蹦。手机外壳微微发烫,在时乔按了几下屏幕都没反应后,终于支撑不住,发出最后一道诡异扭曲的鸣叫,直接死机黑屏。
    鹤琛把她手机反扣到床头柜上:“死机了也好,省得看那些消息闹心。”
    “可我还要用手机联系谭芸……”时乔终于想起来,她还可以让谭芸指证,给董涵正名。
    鹤琛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她手里:“用我的,你想联系谁都可以。”
    相比时乔接连不断涌入消息的手机,鹤琛的手机明显清爽许多,他没有下载微博,微信里只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来问他是不是真的在谈,是认真的还只是玩玩。
    鹤琛懒得一一回复,直接发了条朋友圈置顶:在谈。别问。认真的。再问拉黑。
    微信顿时安静下来。时乔顺利从下方联系人中找到谭芸,点开她的聊天页面,刚要把编辑好的消息发过去,却忽然想到:“不行,证据不够。仅凭谭芸一人之词,无法撼动徐源。甚至有可能让他倒打一耙……”
    鹤琛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谭芸那么早指证徐源的原因。我们要帮董涵正名,一是要说明她没有帮时先生选妃,二是要解释清她隐婚的缘由。她隐婚的原因除了时先生外,似乎只有霍老先生知道,但他好像不愿意多说。所以……我们可能只有去问你父亲——”
    “不行!”时乔急忙打断,“不能让爸爸知道我身份被曝光的事!他会疯的!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扳倒徐源?只要能证明是他害死了母亲,我母亲就清白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话音未落,房间里忽然响起《蓝色多瑙河》钢琴曲,时乔低头一看,是鹤琛的手机铃声。
    来电者是他们刚刚提到的霍锡臣,时乔讶异看向鹤琛,鹤琛也有些惊讶,示意她先把电话接起。
    “喂,鹤琛?”电话那头确实传来霍锡臣严肃的声音。
    时乔顿了片刻,先开口道:“霍先生,是我,时乔。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是乔乔啊。”霍锡臣的声音顿时变得和蔼,细听之下还有几分哽咽,“乔乔,我看到热搜了,你别担心哈,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时乔想起刚才跟鹤琛说的话:“霍先生,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霍锡臣说:“我正是因为这个才打电话过来。乔乔,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人绑架过?在十多年前g市郊外的废弃工厂?”
    时乔心中一惊,与鹤琛对视一眼,打开外放后忙道:“是的!霍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
    霍锡臣:“我这里有一部手机,是当年在那工厂外捡的。里面藏着有关绑匪的证据,你应该很需要它。”
    时乔激动道:“手机!是绑匪的手机吗?您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取!”
    “稍安勿躁。你们现在出门应该立马就会有狗仔跟踪。你们住在哪里?我叫助理过去一趟,把手机交给你们。”
    时乔抬头望向鹤琛,鹤琛道:“南汀花园16号。您助理的车牌号多少?我让门卫放他进来。”
    “这我待会儿让他发给你。”霍锡臣说。
    时乔:“霍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当时您是怎么捡到这部手机的吗?”
    “当然。”
    据霍锡臣说,十一年前,他夜间散步时路过g市那间已许久没人踏入的工厂西门,听到工厂里传来喧哗。起初还以为是年轻人在里面鬼混,直到他听见其中有人说:“抓住他们,绝对不能让那小姑娘逃走!”
    “老板要用她威胁她老妈!把她弄丢咱们都活不成!”
    霍锡臣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场绑架案。从几个绑匪的话中推测,他们应该正在找逃走的人质。
    霍锡臣不知他们是何来头,怕被他们发现后祸及己身,匆匆找了块断掉的墙壁躲在后面,直到他们消失在远处,才敢踏入工厂一探究竟。
    他找到了绑匪临时休憩的车间,其中有个车间里还睡着人。他大着胆子来到另外两个车间,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