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快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姚南栀站在原地平复了很久,才终于暂时接受这个现实,缓缓坐了下来。
“你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离开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
“你走之后,大营需要往北新城方向迁移,拆主账的时候,在你床底翻出来那坛子酒,搬到新城驻扎,当晚枫拿出来那坛子酒要接风庆祝。
你表哥只是馋肉了,就跟着起哄宰羊吃烤全羊,沈良看着大家都开心,就安排人宰羊,全军庆祝了一番,后来夜深我累了就先回去了,这里面经过我也不清楚。
只是后来发现你表哥和枫总是别别扭扭,回京的路上我们聊起你和世子的婚事,枫才说她有孕了,当日她喝醉了酒,想起之前那段不美好的婚姻,心情烦闷独自出营吹吹风,你表哥看到了,他不放心枫一个女人独自外出,于是跟着过去了。
得知她烦闷的事儿,昌瑞东就过去安慰了两句,枫一时酒劲儿上来,气氛也到位了,她就扑倒了你表哥……”
姚南栀听得都要惊掉下巴,一时不知该担忧枫接下来的处境,还是该怜悯她表哥就这样羊入狼嘴。
她喃喃的说道:“昌瑞东那傻子,都不知道反抗吗?他没哭吧。”
这时候担心他哭没哭?程宝珠都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总觉得这里面的事儿,也不像枫说的那么单纯。
昌瑞东从小习武,又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打不过枫,若真心抗拒,别说造孩子了,枫都未必能靠近他的身子。
平静之后,姚南栀也想到了这里面的关键,这事儿没点你情我愿在里面,她多少还有不信。
“算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二姨虽然脾气算不得好,但我二姨夫和昌瑞东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或许也不是不能接受枫的过去。”
程宝珠点点头,“这事儿还是和老夫人和太傅说一声吧,省的再出什么幺蛾子,让两位老人担心。”
昌瑞东没有祖父母,他爹算是个孤儿,十几岁就没有了亲人,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也是自己的本事,还有姚太傅的指点。
所以昌雄霏也格外敬爱自己的岳父岳母,他总能从两位老人身上,找到父母的关爱。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和姚太傅商议,二姨那个脾气,不回家和自己母亲抱怨诉苦一番,绝不会轻易放下。
“我知道了,待会儿祖母午睡起来,我就去和她说说。”
两人的欢笑声没持续多久,也都睡下了,程宝珠赶了半月的路,这会儿正累着呢,姚南栀明日就要成亲了,自是要早早睡下的。
“咚咚——”敲门声响起,“南栀,是祖母。”姚老夫人的声音响起。
姚南栀披上一件衣服起身开门,“祖母。”
“这么早就睡下了?我记得当日我出嫁前一晚,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反倒是上了花轿不紧张了,一下睡了过去,最后还是你祖父给我从花轿里抱出来的。”
以前鲜少听祖母说这样的事儿,突然听到他们年轻时候的事儿,姚南栀新奇的很。
她挽着祖母的手臂,正想着再听听,姚老夫人却没有再说的意思,姚南栀看出了她眼里的担忧。
“前些日子太累了,感觉每天都睡不饱,今日终于不需要学习规矩了,自然觉多起来。”
听她这样说,老夫人也没有耽搁,她直白的将一个羊皮册子递给姚南栀。
“这个你抽空看看,女儿家出嫁前,这都是要看的。”
“这是什么?”姚南栀伸手接过还不等老夫人说什么,她手快的就打开了。
姚老夫人脸色一噎,打量着小孙女,原本她还想着等她走了再让姚南栀看,不想这孩子手真快啊。
起初姚南栀没有看懂,她皱着眉一连翻过两页,目光一落在第三页上,登时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开,脸蛋更是红的想要滴血似的。
第三页上有两个人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忘我亲吻。
若说之前还有些隐晦,那么第三页可谓是直白又……熟悉,姚南栀心虚的咽了一下口水。
就在昨晚,骁哥哥也对她做过类似的事儿。
想到这里,她手不受脑子使唤,自动的翻开了下一页,那紧密相连的地方被画师故意放大,生怕姑娘家看不懂似的。
她手一抖,羊皮画册掉在了地上,“啪塔——”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姚南栀错愕的看着自己的祖母,“祖母,你给看这个做什么?!”
说完她红着脸扭头不看和老夫人对视,其实坐在一旁的老夫人也尴尬,只是上了年纪心态强大一些,并没有让姚南栀看出来。
“这有什么的,女儿家出嫁前,娘家都会教导,省的嫁过去大惊小怪不让夫君靠近。”
女子养在深闺人,对于这种事情知之甚少,素日里更是严苛教导女子男女大防,千防万防突然有一日,将她送到一男子屋中,这绝对是颠覆姑娘认知的事。
有些心态好的,懂得嫁人顺从,但有的性子烈又对此知之甚少,洞房花烛夜闹出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话来。
后来有女儿家的人,特别是大户人家,都会安排人在婚前给女儿讲讲嫁人的事儿,也省的被婆家挑理,也免得闹出笑话。
姚老夫人弯腰捡起羊皮册子,“知道你害臊,等我走了你在看。”说完她又将册子塞到姚南栀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