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道,和初品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严肃道:“整个选秀过程中初品没有提供给我任何便利,就连最后的出道前和原生公司的会议上,我们萧总都让我自求多福,而你……”
不知道为何,多年前的跨年夜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找拼图那会儿你是得到过节目组受益的对吧。”
“那又怎样呢?我演技没你好,没有你在工厂时那么天衣无缝的演技,我再‘聪明’又怎样呢?照样被人说拿了剧本。”
“我在工厂?”吴佳芮的确有将人气笑的能力:“那只不过是因为我熟悉工厂罢了,你要是在电厂泡两个夏天,你也能大概知道电厂是个什么构造,猜到每一个位置会有什么作用。”
“你嘴硬咯。”
到底是谁在嘴硬。
王歌看我们两个不再说话,问出困扰她许久的问题:“所以呢?就因为这样,你跑去找祝珀海商量,怎么毁了闪闪?”
“你可别泼我脏水,”吴佳芮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像是真的像沾了脏水一样:“是他来找的我怕。”
“他找的你?”
这令人意外。
毕竟从祝珀海发的微博看来,是吴佳芮先行发送的好友申请,也是她提出的要对我进行“围追堵截”,怎么看都是她主动在先。
“我是真的笨,”吴佳芮苦笑:“每一次都是我们见面,祝珀海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回去以后发消息和他确认方案,谁知道那只狗,将我确认的词全部删了,只发了对他有利的内容出来。”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反驳是吗?”吴佳芮转向王歌:“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王歌无奈的看我:“卓悦一直都是这样的,你懂得,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除非引火烧身不得不回应。
这确实是卓悦一直以来的作风。
“所以咯。”吴佳芮耸耸肩:“只能我担负骂名咯。”
“但是你并不无辜。”我并不喜欢吴佳芮的态度,因为她的确参与其中,就算祝珀海偷梁换柱换了主次,她依旧是事情的参与者。
“对呀,我不无辜。”吴佳芮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看着我:“但是金闪闪凭什么你能全身而退呢?”
“如果你没有偷走我的人生,那今天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你看看我现在身败名裂的落魄模样,居高临下说这些,有意义吗?”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吴佳芮依旧认为是我偷换了她的人生。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并没有。
我的出道位堂堂正正。
诚然,我的确被淘汰过,但是拉我回来的是朗月,投我回来的是观众。无论是初品传媒还是出品文学城在我的整个出道环节中没有为我使用任何不应该使用的手段。
我不理解吴佳芮为何会如此执着于她没有出道而出道的那个人是我。
“况且,”我说道:“就算我的位置本应该是你的,但如果你真的有这样子的资质,那么在出道后,你依旧会有很好的未来。”
“比如说宋时雨,你看她现在人气并不低并且有了新的事业,甚至粉丝粘度更胜从前,那样不好吗?”
吴佳芮笑了,笑得嘲讽:“宋时雨?我能和她一样吗?我本来就应该是要站在大舞台上的,怎么能和她一样蜗居于那样狭小的音乐剧舞台。”
她这样的说法,让音乐剧观众听来怕是要气死。而作为一个舞台剧的创作者,我更是听不来这样子的话
“舞台剧的舞台下狭小吗?每一次现场演绎的机会狭小吗?你看不起那些舞蹈舞台剧演员,但是让你去演,你又能做到吗?”
对于我的问题吴佳芮并不直接回答,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向着我说:“ 现在你是胜利者了,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笑我这个loser,你说的一切都是冠冕堂皇的,而我又能怎么样呢?卓悦和我的简约流程已经提上了日程,以后就连最信任我的卓悦也不帮我了金闪闪。你真是走的一步又一步好棋。”
虽然吴佳芮今天破了许多盆无名的脏水给我,但这一盆却最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我又能如何左右卓悦呢?卓悦传媒是郑悦的资产,而郑悦向来偏心吴佳芮,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如果郑悦决定放弃她,那一定是因为她这一步棋走得太臭了,臭到到郑悦都没有办法再保她。
吴佳芮却不以为然,她依旧认为所有的错都在我,我应当为她的悲惨人生负责。
可是,应当为这一切埋单的都是她本人罢了。
我不准备继续和她讲车轱辘话,于是换了话题:“跨年那天早上你是在酒店蹲我对吧?”
吴佳芮点点头很爽快得承认:“对啊,不蹲你,我蹲谁呢?”
“那你应该知道我和赵雨停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吗?”
吴佳芮却是笑了,笑得很是坦然:“金闪闪城府真的够深的,都这样了你依旧不愿意将朗月这两个字说出来,怎样,怕我录音吗?”
我没有否认,我确实在防她。
我怕我自己说出我的女朋友或者朗月两个字会被她录音,拿去网上发散毕。
竟走投无路的祝珀海一股脑供出了吴佳芮,走出无路的吴佳芮会不会干脆揭露我和朗月,谁也说不准。
“我虽然蠢,但是也没有那么蠢,”吴佳芮自嘲的说:“朗月背后是谁我们都再清楚不过。览深是多么大的资本,如果我搞糊了他们的当家花旦,览深会怎么对我,可想而知。”她看着我,阴笑道:“而且我从头到尾想要对付的人只有你,金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