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秦舒宁挡在两人之间的手,已紧紧攥住徐展旌的衣襟里。
徐展旌的唇移到秦舒宁的脖颈处,新鲜的空气才骤然涌了进来,秦舒宁刚张嘴呼吸了几下,徐展旌摸索着又将指腹探过来,并将一个东西,塞进秦舒宁时的嘴里。
秦舒宁一时不防咽了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展旌又在她脖颈咬了一口,一阵酥麻感顿时从秦舒宁的尾椎骨泛上来,秦舒宁顿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徐展旌紧紧搂着秦舒宁,像是要将她嵌进骨子里一般,但他却只是紧紧抱着她,霸道汹涌吻着她,再未有深一步的动作。
秦舒宁被徐展旌吻的头脑发晕,但却奇异的发现,她身上那股因药效带来的热浪在慢慢减退。
是徐展旌刚才给她喂的那颗药的功效?!
秦舒宁意识清明了不少,顿时伸手想推开徐展旌,却被徐展旌紧紧禁锢着,徐展旌压在她身上,沙哑喝道:“别动!”
他们俩贴在一起,徐展旌身上的变化,她自然能感觉到。
秦舒宁顿时不敢动了。
闷雷阵阵,但却始终没下雨,外面狂风怒吼,掀的瓦片掉在地上,发出哗啦的重响。
秦舒宁僵硬躺在床上,任由徐展旌抓着她的手。
直到,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
秦舒宁陡然心惊,她当即抬手去推徐展旌,但徐展旌却纹丝不动。
“小姐,您醒了吗?”
门被推开了,隐隐传来金禾的声音
秦舒宁这间寝房分为内外间,中间隔着一道帘子。
透过帘子,秦舒宁看见金禾手中拿了一盏灯。
秦舒宁太了解金禾了。
若是自己不答应,金禾绝对会进来给自己盖被子的。
灯影已走到中门旁。
金禾手已经搭上了帘子边缘,正要掀帘时,内间突然传来秦舒宁的声音:“别进来!”
金禾吓的手一哆嗦,手中的帘子又摔下去了。
秦舒宁怕金禾听出异样,又描补道:“我困,你别吵我,赶紧回去睡觉去。”
金禾愣了下,秦舒宁的声音,怎么听着怪怪的?!
不过金禾也是睡梦中被惊醒的,她担心秦舒宁害怕,这才披衣过来看看。听秦舒宁这般说,便应了声好,便要转身离开。
秦舒宁刚要松口气时,哐当一声,她内间的窗被风吹开了。
秦舒宁一口气顿时卡在嗓子眼里。
原本已经离开的金禾,听到动静后,立刻折返回来,掀帘进来了。
秦舒宁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她目光紧紧盯着金禾。
“今晚的风怎么这么大?”金禾嘟囔着,将灯放在桌上,忙走到窗边去关窗了,一时没注意到这边。
秦舒宁一颗心砰砰直跳,她偏着头,紧紧注视着金禾的一举一动。
眼看着,金禾关上窗,就要转过身时,一直没动静的徐展旌,突然抓过旁边的被子,将他们两人罩的严严实实的,只将秦舒宁的眼睛露在外面。
金禾转过身,没发现床上的异样。
窗子也关上了,秦舒宁以为,金禾这下能走了,却不想,金禾又道:“小姐,瞧着要变天了,您向来怕冷,奴婢再为您加一床厚被子吧。”
说着便要去柜子里取被子。
若金禾为她添被子,那定然会看见床上的徐展旌。
秦舒宁当即厉声道:“不用了!你下去!”
金禾被吓了一跳。
这是今晚秦舒宁第二次凶她了,金禾茫然委屈看向秦舒宁。
“我不冷,我现在很困,你别再折腾了,现在立刻马上下去,我要睡觉!”
秦舒宁语速飞快,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金禾忙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秦舒宁正要松一口气时,金禾蓦的又停下转过身了。
秦舒宁:“!!!”
还有完没完了!
“灯笼忘拿了,我这就拿走,这就拿走。”
金禾说完,忙拿着灯笼出去。
咯吱一声,门被关上时,秦舒宁才狠狠推了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徐展旌,压低声音怒道:“你给我下去!”
徐展旌知道,秦舒宁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他到底不敢再得寸进尺,便顺势翻身躺在秦舒宁身边。
外面狂风怒吼,屋内的两个人却并肩躺在床上。
徐展旌轻轻喘息着,秦舒宁已用被子将她裹成了一个蚕蛹,狠狠骂道:“你也给我走!”
徐展旌气息不匀:“舒宁,你不能这么无情!”
“现在就走!”
“看在我费尽千辛万苦找来解药的份上儿,你让我再躺一会儿。”
秦舒宁:“……”
说的这解药她好像没付出代价一样!
“现在立刻马上走!”秦舒宁愤恨道,“不然你以后都别想进我秦家的门!”
徐展旌:“……”
这话就有点重了。
见秦舒宁当真快生气了,徐展旌只好坐起来,低声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你别生气。”
秦舒宁面朝里,只是抬手指向外面。
徐展旌拢好衣襟,从窗口翻出去。
甫一出来,冷风像刀似的往人脸上刮。
徐展旌回头,又朝秦舒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纱幔垂地,层层掩映,他什么都看不见。
今夜徐展旌原本是可以趁人之危的。
可他到底不愿意,秦舒宁是迫于药性,才同他在一起的。所以他还是将月游仙的解药给了她。
徐展旌又深深往里看了一眼,这才不舍阖上窗子,转身悄无声息离开。
在听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之后,秦舒宁才从被子里探出头。
秦舒宁面如桃花,眸若春水,她将凌乱的衣裳拢好,狠狠捶了枕头一拳泄愤。
第55章 (二更)
没过两日, 秦老爷便要回平川了。
顾修昀和徐展旌不知道怎么听到了消息,纷纷不约而同来送他。
秦老爷看见顾修昀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顾修昀是个好孩子,可惜他和秦舒宁之间有缘无分。再一看徐展旌, 秦老爷又在心里叹了口气:罢罢罢, 儿孙自有儿孙福, 只要秦舒宁开心,她愿意怎么样都成。
秦老爷又冲秦舒予交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你姐姐,凡事不许自作主张,要全听你姐的, 知道吗?”
秦舒予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我知道了,姐交给我, 爹您就放心吧。”
自家儿女的性子,秦老爷十分了解。
琐事交代完,秦老爷才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鞭子,马车晃晃悠悠往前走。
秦舒宁姐弟,并徐展旌和顾修昀等立在城门口, 待秦老爷的马车,彻底消失不见之后,他们一行人才折返回城。
顾修昀全程很沉默, 甫一进城,他便独自离开了。
秦舒予看着顾修昀离开的背影,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顾大哥好可怜哦, 明明是他先遇到姐姐的, 可偏偏姐姐却选择了徐大哥。
虽然徐大哥也不差。
马车辚辚驶过长街时, 秦舒宁突然道:“你前两天说,你在鹿鸣斋看中了一方砚?”
“啊,是啊!”
秦舒予愣了两个弹指,旋即十分上道凑到秦舒宁面前,欣喜问:“姐,你的意思,我能买下它吗?”
秦家虽是平川首富,可秦老爷讲究穷养儿子富养女儿,秦舒予正经花销,秦老爷不限制,但其余的大额花销,都需要他亲自点头,或者要秦舒宁应允方可。
秦舒宁道:“金禾,你陪舒予去。”
金禾便明白,秦舒宁这是有话要和徐展旌单独说,便在外面应了声,同秦舒予一道去了,只是临走前,狠狠瞪了银穗一眼。
银穗一脸无辜。
她没做错什么呀,金禾为什么要瞪她呢?!
之前是金禾说,让她看见秦舒宁和徐展旌在一起时,要装作没看见,那天晚上,她确实也装作没看见呀,只是第二天吃早饭时,她在金禾面前顺嘴提了一下。为什么金禾突然就一脸绝望的表情,还很生气的骂她,问她昨晚为什么不立刻告诉她,并且这两天都没给过她好脸色。
之前,银穗觉得,自己看不懂秦舒宁和徐展旌,经过上次那事之后,她发现她也看不懂金禾了。
而银穗不知道的是,这两天金禾伺候秦舒宁时,一直提着一口气,她生怕秦舒宁因为她那晚的没眼色,而随便找个借口将她打发出去。可幸好,这两日一直是风平浪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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