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亲眼看着白承玉用手指生涩地安慰着顾辞年,让他恨不得剁下来的双手一点点地握上顾辞年藏着的那个粉色的,外表裹着糖浆的棒棒糖。
“这是正常的现象,”得了便宜的alpha声音有些颤抖,却强装镇定,继续跟慌张无措的顾辞年解释,“生理课老师说了,omega发/情/期都会伴随着高/热和难以言喻的……”
欲/望两字白承玉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但顾辞年也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害羞的omega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抓在床单上的手指却更加用力。
黑巧克力棒和蜜糖棒棒糖相抵在一起,白承玉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令人心跳不止的小零食,视若珍宝地细心呵护着。
黑发alpha满脸通红,双手止不住颤抖着,却不敢停手。
顾辞年懵懵懂懂的,在白承玉的动作下,呼吸声逐渐加剧,轻微的喘/息从口中泄出,他用手捂着嘴,两眼泛着泪花,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尽心尽力的白承玉,独自思索了一瞬。
终于,他将纤细的手指伸出,捻着身前触手可及的巧克力软糖,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
alpha之间的信息素彼此相互抵触,属于白承玉的那股醇厚的黑巧味飘出时,江晏的信息素就有些蠢蠢欲动,叫嚣着想要撕碎眼前这个欺负顾辞年的alpha。
然而,江晏的信息素只是孤零零地往外溢出,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黑巧味和蜜糖味两种不同的信息素互相交融,缠绵。
江晏气地对着白承玉骂了无数的脏话,双拳紧握,却始终挥不到白承玉那张脸上。
他只听见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再回头看去时,才看到日历上显示的时间。
那是顾辞年刚高考结束的那个月,也是顾辞年还和白承玉是情侣关系的时候。
顾辞年的反应相当青涩,红着脸又哭了好久,小声呢喃着:“承玉哥哥,我好喜……”
后面的话江晏没再能听清。
眼前又变得一片黑暗,经历过度刺激的alpha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气的昏厥了过去。
再次被剥夺了视觉和听觉,江晏这次冷静了不少,只面无表情地沉默着,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就想起了刚刚看到的画面。
加上之前从小说书中读到的,这是江晏第二次真切地看到顾辞年和白承玉两人的互磨。
比起冰冷而毫无实感的文字叙述,当面看到的场景显然更刺激着江晏的内心。他紧闭着双眼,内心却久久难以平复,一度想要将那个曾经受过顾辞年偏爱的alpha肢/解,将白承玉那双碰过顾辞年的手剁下,一截一截的,碾压成肉泥,再扔去喂狗。
只是,年年会伤心。
正当江晏还在心里思考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干掉白承玉时,他的世界再度明亮了起来。
这次的场景是在医院的病房内,顾辞年正蜷缩在床上,双眼放空,小口小口地咬着手中的苹果块。
看到顾辞年的处境,江晏瞬间抛开脑子里那堆阴暗的想法,他急得不行,迫不及待地扫过顾辞年身上的皮肤,担心omega会不小心受了伤。
还好,靠着alpha极好的视力,江晏再三确认,顾辞年身上连半点擦伤都没有。
“年年……”
又是令人生厌的声音。
幸运的是,这次白承玉和顾辞年两人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
“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国散散心?”
目光涣散的顾辞年似乎刚回过神来,呆呆地看向白承玉,手指指甲无意思地掐入苹果块里,“但是,我在国外又没有认识的人,你又有男朋友了,我一个人……”
“而且,江晏他要是醒不过来,我……”
“年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穆朔那边,我今天就和他提分手。”温润的嗓音中带着关切,白承玉注视着顾辞年,轻轻搭上omega略显冰凉的手,“不要害怕,江晏也会没事的,等我们回来,他就醒过来了。”
“真的吗?”
刚经历了车祸现场的omega呆呆地问着,本能地寻求白承玉的肯定。
“真的。”白承玉点点头,抹去顾辞年脸上留下的泪水。
“那我们明天就走,我才,才不要去看江晏,都怪他太没用了,才会一直醒不过来……”
顾辞年谴责着,脸上的泪水却一滴滴地往下落,看的江晏心口发疼。
*
“需要我帮忙收拾行李吗?”
听到白承玉的问话,顾辞年伸向alpha腰间的手突然顿住,若无其事地又抱向白承玉腰后。
柔软而饱满的胸肌成功抚慰了顾辞年疲惫的心灵,他被白承玉抱在怀里,享受着alpha对他头发的抚摸,小声回应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承玉哥哥帮我买机票吧。”
“好,下午五点的飞机可以吗?”
“可以……”
顾辞年刚应下,却听到病房的门被剧烈推开,“彭”的一声,让他想忽视都难。靠在白承玉怀里的顾辞年被吓得抖了一下,悄悄探头看去,只见江晏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此时正阴沉着脸,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
完了,瘸了。
顾辞年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圈着他的白承玉却被江晏一把甩开,没等顾辞年生气,他就听到alpha强势而不近人情的声音:“年年哪里也不会去。”
?
事情发展显然已经超出了顾辞年可以理解的范围,他呆呆傻傻地被早上刚出车祸,下午就能甩开白承玉的江晏搂在怀里,整张脸都抵在alpha怀里,鼻尖嗅到的,却是比往常更令人腿软的薰衣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