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憋了一口气不知道从哪里出, 最后也只是握了握拳紧随剑陨的脚步。
进了里面,主殿更为华丽。
千年才长一寸的古木为主体, 灵宝作装饰,鲛纱成门帘,还有更多尊者二人连碰都没有力量触碰的珍宝做装饰。
主殿前有两排椅子,越靠近主殿椅子越精致,显然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坐。
主殿里还有一张巨大的躺椅,躺椅上趴着几个曼妙的女子,只着片缕的半透明纱衣勾勒摄人心魄的线条。
她们彼此依偎,含着笑意看着主殿前来来往往的客人,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张平受不住这声音,耳朵被震得流出鲜红的血液。
血腥味让大多数的魔回过神。
意识到被迷了心窍的众魔心有余悸,警惕着那几名女子,再无亵渎之心。
谁也没想到她们竟然是高阶魔。
好在是被邀请之列,东皇不允许在他的地盘上自相残杀,女子笑了几声后无趣地起身朝主殿里走去。
张平留得小命,再也不敢靠近主殿,选择殿前最角落的地方苟住。
剑陨也随后落座在最末尾的椅子,等待着这场活动最终的主角现场。
不多时,两排椅子上陆陆续续来了人。
最前面的四张椅子迟迟没有人落座,主殿躺椅上也空空如也。
等待许久的魔人开始交头接耳。
“南皇的位置永远空着了,本来就空了一张椅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往前坐一坐,毕竟那椅子可以增加我们的力量呢!”
“想得美吧,上一任南皇死了,你以为没有下一任了?”
“可我不是听说魔王回来了嘛,还会有魔皇吗?那我们这种小魔王算什么啊?”
四魔皇说得好听,真要魔王回来,四分的天下早晚被统一,哪里有他们可以逍遥快乐的日子喔!
“别说了,来人了。”
话音刚落,所有魔都看向从最尾端走来的年轻男人。
有人认出此人,小声地和同伴说出他的身份。
南皇的大儿子鹊鸣,本来南皇还活着时,就有意让位给他。
却没想到南皇意外死去,下面几个兄弟姐妹们也联合夺权,搞得现在的南皇城十分混乱,想不到鹊鸣竟然还有时间受邀至此。
鹊鸣挑了远离主殿右边的椅子坐下,倚着靠背不发一言。
他身后跟着两个手为黑色羽翼的双生兽人,他们高大冷漠,忠诚地守卫在鹊鸣身后。
现场因为鹊鸣的到来陷入短暂的沉默,直至另一位魔皇到来。
西魔皇菝坼,他身披五彩灵宝所制成的披风,高调地在两排椅子中间大步往前。
时不时和两边的魔人打招呼,无论是小魔王还是高阶魔,亦或者有幸参与的中低价的魔人也不被他忽视。
“真热闹啊今天,不会坐满了吧?哦哦哦还有位置!”
菝坼一眼便看见鹊鸣所在,跨步走到他身边占了第一排的位置,笑着打招呼,“小鸣啊,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不过我听说你马上要当南皇,其实也不是那么伤心对吧!”
鹊鸣懒得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清冷的话道出真相:“你撺掇完母亲,又来撺掇我的至亲,如今得空还能来安慰我,西皇的恩,鹊鸣领情了。”
想是没想到鹊鸣知道一切,菝坼愣了一瞬后豪迈大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又等了片刻,主殿里原先消失的几个女子又出现在大众面前,在她们的簇拥下走出来一位赤眸黑皮的男人,他围着兽裙,身上不着片缕。
暧昧的痕迹布满全身,男人左拥右抱从主殿上下来,落座在菝坼对面的椅子上。
“人怎么还没有来齐啊?”
来者是邀请众魔的东魔皇赤,他侧身依偎在一名女子身上,戏谑地看着唯一的空座,“北皇人呢,不会是害怕魔王的力量躲起来了吧!”
话音落下,现场响起轰然大笑,笑声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东皇安,北皇在被邀请前人已经去了中心城,短时间里怕是赶不上。”
赤的笑声一滞,暗红的眸子瞥了说话人一眼,在后者战战兢兢的颤抖下,放声一笑。
“我还真当北皇是缩头乌龟,原来是去中心城享乐去了。”赤继续依偎在温柔乡里,可惜道,“中心城内时间流速和外界可不一样,等他出来,这一杯羹我可不分他。”
“既然东皇都这么说,那我也自私一点。”
菝坼笑着搭话,与赤一唱一和卖足了关子后,终于想起来他们今日真正的主角。
赤拍拍身旁女子,后者得了指示走进主殿,将今晚的主角邀请出来。
赤站起身大呼:“有请,魔王!”
“魔王”被女子领着坐在躺椅上,黑色的瞳孔俯视下面所有的魔,弱小如他们,天生便是低他一等的。
“魔王”如今已不是黑影的模样,他幻化出人形。
躲在下面的张平看到主位上那张脸,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一旁的尊者自然也看见那熟悉的面孔,有片刻的恍惚。
二人怎么也想不到,坐在主位上的,竟然是“安然”!
阻拦他们召唤魔王的竟然是魔王本人?
不对劲,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他们追随“魔王”的气息来到魔界,绝不可能认错“魔王”和安然,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魔王”冲出封印的时候看上了安然的脸,才变幻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