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嘴角一抽,“你别看了,我是直男,对硬邦邦的男人没有兴趣。”
“啊……这样啊。”
林息是那种温柔的长相,眸色清浅,整个人的感觉像水一样。此时脸色羞赧,一只手摸着脖子,露出一段粉白,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换个小攻来,指不定心里起什么心思。
时深却是笑嘻嘻的,“哥们儿,你脸皮这么薄不行啊,以后是要被人抬起来刷胯的。”
林息和顾休在一起后,就被迫辞掉了工作,住进了顾休的家,顾休从不往家里带哥们儿,也不喜欢他和他的朋友们玩,他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
这种朋友间有些戏谑的对话,从一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人说出来,亲切感有了,听的也格外新鲜,他慢慢松口气。
“我怎么在这里?”林息说。
“你在医院被我撞倒了,直接晕了过去,我就把你带回了家。”时深眼珠子一转,表情幽怨,“哥们儿,你看着病殃殃的,没想到怪结实,我差点儿扛不起你。”
他夸张的比了个身形,转而捂住自己的小身板瑟瑟发抖。
时深身高180,林息有181。众所周知,180是约数。
其实,时深说这话带着险恶的目的,林息是被迫掰弯的,他要让他直回去。书上没说掰弯的直男直不回来啊!
顾休故意让林息以为他很没用,不能照顾别人,只能被男人照顾,他要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他也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是真不想林息和这毁了他一辈子的畜生玩意儿在一起。
谈什么恋爱,单身快乐鸭!
“我好歹是个男人。”林息下意识的说,说完连自己都愣住了,从他和顾休在一起后,再也没有说过这么硬气的话了,他咳了咳,“我叫林息。”
“哦。”时深一笑,露出小酒窝,“叫我时哥。”
林息看着时深的小身板,可疑的沉默了几秒,“现在几点了?”
“你睡了一天,现在晚八点了。”
“啊!”林息赶紧掀开被子,“我得走了。”
时深拽住他手臂,一脸蛮横,“不许走!”
“放开!”
又是一阵掰扯,林息急的满天大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说道:“我家里有人等我,我在外留夜他会伤心,我必须回去!”
时深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执拗,“你被我撞伤了,病好之前不准回去!”
林息看出来了,面前这个看起来半大的少年,一副可爱漂亮的样子,其实挺强势的,不容许别人拒绝,该说不愧是时家二少爷吗?
时深感觉到林息突然沉默,知道自己语气太过强硬,可他实在不想让他被渣攻糟践……
他赶紧补救,放软声音,“林哥,我必须确保你被我撞的伤好了我才放心,不然我哥会打我的。”
林息想到那张通知单,垂下眼睛,“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关你事。”
“我会把你治好!听我的,反正你不准离开……”时深一阵明学发言。
林息气笑了,“癌症也能治?”
“可以的。”时深朝他点头,“我说可以就可以。”
灯光下,时深的头发照成了浅金色,他的眼睛里藏着少年意气,一腔热血,莫名让林息想到,在那昏暗无度的生活里,顾休朝摔在泥潭里的他伸出干净的手。
“起来吧,我说没事就没事。”
少年人迷惘,弱小的身板抵挡不了来自世界的恶意,但一双眼睛满载星光与赤忱……
就很温暖。
林息久久沉默不语,几分钟后,他问道:“我手机呢?”
他的衣服已经换了,手机不在身边。
时忙不迭给林息拿手机,一边乐不可支。
“快打快打,我们一会儿去医院看病。”
林息接过手机,深吸一口气,打了过去,手机铃声是顾休唱的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甜的让人忍不住想谈恋爱。
连打了两三个电话,终于通了。
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和顾休略显沙哑的声音,“林息,你怎么现在打电话,我在工作,我……”
他还没说完,又传来经纪人的声音,“林息先生,顾哥正在拍剧,你知道那剧,是个大制作,和月娉婷小姐同演,他忙得火急火燎,你就是得绝症了也别再打过来了!”
“嘟——嘟嘟——”
“嘟——嘟——嘟——”
林息放下手机,嘴角露出苦笑,那还真不巧,他还真得绝症了。
时深看林息这幅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可这是必要的,就像戒/毒一样,前期总是痛苦的,他能做的,是把短痛时间压到最短,且永远不会有“复吸”的可能性。
他假装没有听到,“说好了吗?”
林息无声点头。
“那我们收拾一下,去医院给你看看。”
林息穿好衣服后,时深把他带到地下车库,对着一排排款式不一的豪车,手指一抬墨镜,晃着钥匙,“你选哪辆?”
“我选?”
“你以后也会自己选豪车的时候,提前演练。”
我连高中都没有毕业,怎么可能……
他心里苦笑,还是选了辆淡青色的玛莎拉蒂,看着戴墨镜和豪车拍照的少年,他哭笑不得,“晚上戴墨镜不安全。”
时深很坦率,“耍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