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看的目不转睛,鼓掌鼓得手都疼了。
表演间隙,吴欣欣坐在钟钰身?边,凑过来揪着钟钰的衣服:
“小钰,怎么办啊?我?紧张的肚子?疼。”
钟钰憋着笑:“这还没开始呢,等一下要上?台的时候,那你该怎么办啊!”
吴欣欣捂着肚子?: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跟我?去趟厕所?,可能我?就不害怕了。”
钟钰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应该还够,便?对着吴欣欣点了点头。
她俩弓着腰,从座位的缝隙慢慢往出走。一直走到礼堂的厕所?,方才能直起身?子?走路。
吴欣欣去了厕所?。钟钰便?在门口等她。
没等到吴欣欣回?来,反而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钟钰的红花,你真的偷出来了吗?”
钟钰登时有?些警惕,这个声音,居然有?些像是江爽的。
另外一个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陌生:
“偷出来了。不过,你要钟钰的红花干啥?他又?怎么得罪你这个姑奶奶了。”
江爽似乎接过了什么东西,声音中带着不耐:
“这个你别管,偷出来就行。那我?要走了。”
“哎,别走啊!江爽,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找我?办事,不准备和我?多说几句吗?”男人似乎还挺不舍的。
钟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正在和那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江爽明显一愣,看向钟钰的眼神带着惊慌。
钟钰轻轻皱了皱眉:
“江爽,你干嘛要找人拿我?的红花?”
参加集体婚礼的人都知道,这红花,是最?后一起上?台时,由新郎送给新娘的。如果她的捧花被偷,到时候开了天窗,丢人的,不就成她了吗?
江爽手中刚好拿着一朵粗布扎的大红花,登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钟钰看着她点了点头:“你这是破坏集体活动。走,咱们去找组织活动的徐主任去!”
江爽这下不乐意了:“我?……我?怎么了就算是破坏集体活动了?你要想要……拿去!”
说完,将那多大红花往钟钰怀里?一塞,拉着那个男人便?跑走了。
钟钰看着江爽穿着紫色长裙子?的模样,心想这姑娘穿着裙子?还能跑这么快,也算是另一种天赋异禀了。
不过,她始终想不到她为啥总是这么对待自己。
就算按照之前他们听到的那样,那个黎向源对自己有?过好感,但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吗?
至于?这样针对她吗?
过了一会儿,吴欣欣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见到钟钰手上?的红花还有?些诧异,连声问这个为啥在她手上?。
钟钰也没说啥,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和吴欣欣一起回?到了礼堂。
而直到走的时候,她们也没注意到,就在墙边的角落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而那个人,赫然便?是本?次集体婚礼的组织人,徐福香。
第44章 礼成
钟钰和吴欣欣回到了礼堂坐下,又过了一会儿,方才看到江爽也走了回来。
她坐在距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本?来礼堂里乌漆嘛黑的,看不?清楚什么。但钟钰总觉得,她似乎往她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可是,她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那她又在看什么呢?
表演在极度精彩的《黄河大合唱》中进入了尾声。
到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随着徐福香重新登了台,大?喇叭中传出“邀请新人上台”的声音。
钟钰和谢珉山站了起来,随着其他新人一起走上主席台。
在主席台下,每个新郎都会从工作人员那里,领取一朵大?大?的布做的红花。而谢珉山则有所不?同,他的,是直接从钟钰的手中拿过来的。
看到递过来的红花,谢珉山微微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多说什么,拿着红花就上了台。
然而,令钟钰有些?意?外的是,江爽的新郎,黎向源的手中,并没有红花。
并且,江爽不?单没有向工作人员问起为何没有这件事,反而脸上和眼中,都带着羞惭。就连身旁的黎向源,都有些?局促,看向江爽的眼中,隐隐含着责备。
钟钰将视线收了回来。
既然她手上有,那谁没有,就不?在她关注的范围内了。
这时?,徐福香深沉的嗓音缓缓传来:
“各位同志,各位工友,感谢大?家齐聚这里,为我们厂里的新人庆祝他们共同的婚礼。这些?新人中,既有干部,又有工人,既有群众,又有党员,既有获得厂里劳动比赛第一名的劳动能手,又有通过自己努力研发为厂里省出10%生?产资料的技术标兵。这么多的青年人才济济一堂,将人生?大?事交给?组织来办,这是乐事,是缘分?,更是对组织的信任与忠诚。”
“在这里,我代表棉纺厂,代表党组织,对这十对新人信任表达最衷心的祝福,希望他们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共同携手,努力奋进,工作和家庭双丰收!也十分?感谢今日莅临婚礼的领导和同志们,你们的支持,是这十对新人最大?的鼓励!”
真情?实?意?的演讲获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随后,十对新人由新郎将大?红花递给?新娘,双方掌心交握,代表着从此便组成了新的家庭,从此互助互进,不?离不?弃。
将红花从谢珉山的手中拿过的一瞬间,钟钰的眼圈也微微的有些?红了。
台上的灯光有些?剧烈,更加映衬着青年黑黝黝的眼睛更加的锐利,而晶莹。那样专注的目光,似乎在诉说着,即使过了再多的岁月,那份关注与挚爱,也不?会改变。
*
集体婚礼在十二点前就结束了。
为了庆祝,组织方还特地安排了新人在饭堂的围餐。不?仅仅是新人本?人,连同他们的家人,都可以?一起请过来,共同庆祝。
有些?新人,例如?吴欣欣和肖兴华,因为家里头另外有安排,便没有在食堂吃饭了。
钟钰和谢珉山倒是去了,不?仅去了,还把?谢珉岚和两个小家伙儿也一起带了去。
整个食堂的人不?少,但就只有那两个是小娃娃,登时?便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哎,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不?是说,只有直系亲属才能领进来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两个是钟钰对象的孩子,听说是战友留下的孤儿,她对象退役了,就一直跟着他了。”
“这……听上去倒是好心,但毕竟拖了两个娃。哎,也就钟钰好心,要放到别的姑娘身上,可不?容易容下这两个娃啊!”
知道些?内情?的人相?互议论开来,看向钟钰的眼神,增添了一些?同情?。
钟钰没觉得有什么,她和谢珉山他们几个找了个比较偏的围桌坐下。谢珉岚的怀中抱着小芳,虎子则一个人坐在小凳上,两条小短腿不?住的摆:
“漂亮阿姨,这就是你和爸爸的婚礼啊!”
这段时?间,他缠着谢珉岚问了许多,渐渐的对人类的婚姻制度明白了一些?。如?今的他看着食堂里头这么多人,小小的脑袋瓜有些?开窍:
原来这就是婚礼啊!人可真是多!
钟钰认真的点点头:“是,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好!”
虎子喜欢在大?食堂里头吃,这让他有些?想到之前,和爸爸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日子。
他还是个孩子,记忆短暂。对于很多过去了的事儿,渐渐的就模糊掉了。但是有些?印象深刻的片段,还会留存在记忆中,即使时?光更迭,也不?会变化。
虎子看着有些?熟悉的食堂,懵懵懂懂的想着从前和爸爸一起的片段,但是,他爸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这个孩子心里头难过,鼻子酸酸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手抚摸上了他的头顶。抬起头看,钟钰那张带着笑的漂亮脸庞出现在视野。虎子懵懂着,听到她声音温柔的说:
“你以?后要改口叫我妈妈了。不?过你不?叫也可以?,也可以?像叫谢珉山一样,叫我钟钰……”
“妈妈!”
小男孩清澈的声音立马响了出来。
似乎还觉得不?够,他又大?声叫了一遍:
“妈妈!”
说完,整个人埋在了钟钰的怀抱中。
钟钰笑着将孩子搂得更紧。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谢珉山条件也不?好,却?还是要领养这两个孩子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从这两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他和她的从前。
在最需要呵护的年纪,却?突然失去了至亲,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他肯定不?希望在这两个孩子身上重演。
想到这里,她对着谢珉山微微的弯了弯眼睛:
既然已经是他们的妈妈了,那她一定要好好的,做一个最称职的妈妈。
午饭很快便开始了。
没有了领导在场,大?家的午饭吃得随便而尽兴,食堂的大?师傅也十分?给?力,每道菜都是食堂拿得出手的“硬菜”,味道好不?好吃还在其次,就着满盘子的大?肉片子和排骨,都值得吃上几大?碗饭。
一桌坐了十来个人。光是凉菜就有四种,有黄桃罐头、凉拌猪耳丝、拍黄瓜和灌肚包,两荤两素,让人看着就狂流口水。炒菜四盘大?碗菜四盘,既有红烧肉、白菜肉片这样的硬菜,又有焦溜丸子、炝炒地三鲜这样的下饭菜,一桌上摆的满满登登,无?论是分?量还是质量,那都是绝了!
大?家伙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时?不?时?的就着山楂汽喝上几口,无?论是年长的阿姨叔叔,还是这些?刚结婚的信任,都觉得十分?满意?。
徐福香和徐志邦来的时?候,感受到的,便是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
徐福香并没有惊扰到吃饭的人们,她只是让徐志邦看着里面的场景,说:
“你没参加婚礼,那气氛比现在还好。”
徐志邦点点头,视线却?落在了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姑娘身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说:
“那个,是钟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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