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卓眸光坚毅,本就发烫的耳根像是要烧着,直面郝宸佑眸中款款深情与沉沦,牙齿轻咬下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牵起郝宸佑一双大手,缓缓覆在…
郝宸佑眼睛瞬间发直,脑中“轰”一声炸开大片大片白光…
春宵苦短,这两位是一点儿都舍不得浪费。
也正如郝宸佑先前所说,他这个澡,还真是白洗了。
不出意外的,第二天两人都没有起来,看时候已经不早,边卓匆匆忙忙爬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厨房做饭。
赖了一会床,郝宸佑才磨磨蹭蹭起身。
“卓,郝樊说人已经带出来了,情况挺不好的。”
边卓戴着围裙在忙活,煮混沌的间隙热了两个千层饼,打算一会煎两个鸡蛋、培根放进去。
“哥你说什么?”厨房里声音有点大,他并没有听太清郝宸佑说了什么。
郝宸佑倚靠在冰箱上,抱着手机饶有兴致打量着媳妇光着脚,只穿内裤、围裙在厨房忙活,‘人夫’感满满的背影,明明昨晚上已经‘吃饱’,还是觉得喉咙干咳无比…
“我说,”郝宸佑清清嗓子,从背后拥住边卓,下巴重重倚在他颈侧,“边文婷情况挺不好的,流产子宫被摘掉了,往后不能生育了。”
边卓搅动馄饨的手顿住,脊背一瞬间绷紧,“怎么会这样。”
郝宸佑轻叹一声,接过他手里勺子,“大夫说和她孕期多次遭遇家暴有关。”
边卓沉默。
就算感情再不好,到底她才十八岁…
“医院那边按照规定报警了,郝樊说不出意外那家母子应该很快就会送去精神病院。”
边卓感觉自己太阳穴开始疼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
“那她们也应该知道了吧…”
“郝樊媳妇儿在医院照顾边文婷,她情绪蛮不稳定的,强烈要求不要和家人见面,她是未成年人,还是受害者,警方尊重她的意愿,暂时不让家里和她会面。”
馄饨熟了,加了海米,味道很鲜,刚好盛了两碗。
边卓切开金黄酥脆的千成饼,塞进煎蛋、培根,再厚厚抹上一层他熬的牛肉香菇酱,一份简单的早餐算是完工。
“难道法律就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边卓觉得很不甘心,明明拐卖人口犯法,但这个人换成亲生父母,就变得情有可原了?
郝宸佑撇撇嘴,虽然但不愿承认,但…“只能说很难吧…”
“卓,她想见你,你要不要…”郝宸佑观察边卓脸色,没有任何不悦,“给她去个电话?”
边卓点头,放下汤匙,接过郝宸佑正在拨号中的手机。
“嘟…嘟…嘟…嘟…”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终于接通了,不过电话那边的人是郝樊媳妇。
“喂?佑哥?她醒了,说想见见边卓。”
“梅姐…”
他这边一应声,那边郝樊媳妇阿梅立马道:“是你啊边卓,那你赶紧和你妹妹说两句话吧,她精神不太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睡了。”
说的好听是睡了,其实和晕过去差不多,摘除子宫那么大的手术…
边卓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来的急说出口。
“…大哥…”
长久的沉默之后,边文婷声若蚊蝇喊了他一声,接着便是压抑的哭腔。
“好了,别哭了,先安心养好身体。”
边文婷声音虚弱,带着哭腔:“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对你,我…我遭报应了,呜呜呜呜…”
少女虚弱的忏悔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嘎了。
边卓尝试数次,还是没能从嘴里风淡云轻说出那句“没关系”。
他不想背叛当年辛苦活着的小小一只。
“噗嗤…我竟然希冀你能原谅我。”
边文婷忽然笑了,就算看不见,边卓也知道她的笑有多苦涩。
“大哥,你好幸运,能遇到郝宸佑,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心祝你能幸福。”她由衷祝福。
“大哥,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永远不要回来!这里的人…都烂透了,尤其是边硕,他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大哥千万离他远点儿。”
郝宸佑挑眉,看来这丫头还不算无可救药。
“你安心养好身子,我和佑哥商量下接下来的事情。”
和郝樊媳妇表达了谢意,边卓挂断电话,看向舀着馄饨的郝宸佑。
“别看我,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郝宸佑眉头一挑,立马表态。
“哥,接下来咋办…”他也才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有没受过良好的家庭、学校教育,甚至没有出过社会,遇事下意识想要求助郝宸佑。
郝宸佑敲敲桌面,沉吟片刻,“先治病吧,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转给郝樊了,让他帮忙请个靠谱的护工。”
“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有些晚,郝宸佑打算今天就在家画稿不去店里,边卓收了碗筷,换了衣服打算自己去店里。
“你说什么?”
被书房的声音吸引,边卓把门推开一道缝隙,见郝宸佑朝他摆手,才推门进去。
郝宸佑打开免提,郝樊的声音响起:
“边文婷不是不见了么,那家子精神病就去边家要人,刘合香说话忒损,把那对傻母子气的发了病,挨了一刀不说,差点让傻儿子掐死,边老头听说也挨打了,躺地下就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