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刚走进公司,助理便立刻迎上前,对他报告: “袁总,他们正在会议室。”
袁征听完,扬了扬手,表示知晓,径直走向会议室。助理连忙紧跟他身后。
会议室里只坐了叁个人,俱西装革履。
袁征才进来,叁人便回身看向他。
“袁先生你好,”一个理着平头的高大男子站起身,亮出身上的工作证件,对他自我介绍: “我姓李,是本次案件的负责人。”
袁征精明的眼眸在平头男手上的工作证件上停留。
李卓彬,政府某部门调查科主任。
“李先生年纪轻轻就是主任,真是年少有为。”他听不出真心假意地跟李卓彬握手。
“叫我Benson就可以了。”李卓彬不跟他来这种虚伪的客套。
袁征收回手,转身低斥身后的助理: “怎么不给李主任和他的同僚准备咖啡。”
“不用了,袁先生,”李卓彬制止了助理的离开: “我们今天过来是要邀请你到部门接受进一步调查。”
李卓彬的部门和警察局还是有着本质区别。来这里接受调查的人也不是全都有着明晃晃犯罪行为的人。他们往往有更高级的手段。
审讯室里,李卓彬拿着一迭文件进来,随口问坐在对面的袁征和助理: “袁先生需要饮料吗?”他像是故意地: “我们这部门的咖啡也很有名,袁先生不妨品评一下。”
袁征坐在椅子上,唇边泛着笑,精明的眼眸里没有流露出一丝慌乱,甚至姿态轻松地回他一句: “如果我说想要杯威士忌加冰,李先生愿意提供吗?”
李卓彬身旁的下属听完,没忍住,眉头皱起。
李卓彬瞥了他一眼,对袁征说: “那真是抱歉了,我们部门目前还真没办法满足你的需求。”
他翻开文件,正了正身体, “我们接到举报资料,是关于一宗涉嫌透过股票交易洗黑钱的案件,资料显示交易异常的公司幕后持有人是袁先生你。”
袁征抬手看了看表,没有因为他的盘问而脸色丕变,只是淡淡地回答: “在我的律师到达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从大楼出来,司机早已把车停在门口等待。
袁征上了车。
天色有些阴沉,看来会下雨。
手机响起,袁征看了看号码,接起。
车在主干道停下,袁征吩咐司机转换方向。
“袁总,”等他把电话挂了线,收起手机,身旁一直沉默的助理突然出声: “可以听我说几句吗?”
袁征扬了下眉,看向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似乎预料到助理接下来会说什么: “这个李卓彬是徐家豪的大学同学。他手里的应该就是当初徐家豪私下调查的资料。我问过那边的眼线,徐家豪并没有给任何人提供过这些资料,但是这些资料现在却在李卓彬手上。”
袁征知道他话里的暗示, “一般这种案件,他们要从立案到传召,时间不短,不是几天内的事。”
“但是如果李卓彬假公济私,加上有人里应外合...”助理见说服不了他,有些激动: “袁总,不要被美色迷惑!”
他这番话不仅逾矩,而且给人一种指责的感觉。
仿佛袁征是那种历史书里被敌国献上的美人迷得神志不清,最后葬送掉整个江山的昏君。
袁征不觉得程霜有这种能力。她长得的确漂亮,身材也的确让他满意,甚至让他有些沉迷。但女人总有玩腻的时候,又能让他分出几分心神呢?
他瞥了助理一眼,带点警告的意味: “行了,我知道了。”
尽管袁征根本不认为凭程霜这样的女人,会对自己不利,但是助理的话也不是全不入耳。
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看待事物的角度和观点便会发生变化。
袁征在车上接的那通电话是程霜打来的。
她约他到某个五星酒店的餐厅见面。
袁征到达时,程霜早已让侍应开了一瓶红酒。
她托着腮,晃着高脚杯里的紫红色酒液,显得有些无聊低沉。
“程小姐怎么突然这么有雅兴请我吃饭?”袁征走到她对面的白色椅子落座。
程霜托着腮,抬头看着他,红唇绽出动人笑意: “也不是突然,袁总借我豪车开了好几天,今天还车顺道请你吃顿饭,算是道谢。”
袁征盯着她,带着审视的眼光,很直白。
程霜感觉到了,她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疑惑地问: “怎么了?”
“没什么。”他收回了目光,拿起餐牌, “程小姐还没点餐?”
“点了酒和甜品,袁总你再看看。”她没把他的审视放进心里,还是情绪闷闷地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
用完膳,从餐厅出来,站在升降机前,袁征忽然支起她下巴,低头打量她: “程小姐似乎有心事。”
她并没感到惊讶: “你看出来了?”
“没什么,只是下午跟朋友见面时碰到了一位很久不见的前辈,他从杂志知道我在和袁总有来往,把我骂了一顿。”
她别开眼,想将下巴从他拇指里抽离。
袁征没放手,像是被勾起兴趣: “骂你什么?骂你贪慕虚荣,被有钱人包养?”
他的话说得刻薄而直白,似乎想激怒程霜。
但是程霜却一反常态,将他的手挣开,靠进他怀里,高耸的胸脯隔着衣料贴上他结实的胸膛: “要做吗?还有时间。”
她身上有酒意,唇间呼出的气息却甘甜清冽。
袁征垂眸盯着那瓣红唇。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在上面施力辗转,吻得程霜连连求饶: “嗯...轻一点...”
一个长得艳丽迷人的女人而已,能翻出什么天。
电梯门忽然“叮”地发出一声提示音,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袁征搂着她进去,按了楼层。
他在这间酒店有间长期租住的房间。
“嗯...”
程霜被按在房门前深吻,舌尖被他用力吸吮着,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他一边吻她,一边解她身上的衣物。
高耸挺翘的雪乳才暴露在空气中,半硬的乳尖便入了他湿热的口腔里: “啊!”
程霜仰起脖子,指尖抓着他的头发。
那只被吮住的乳房仿佛浸在热水里,另一只,则在他滚烫的掌心里揉捏。程霜双腿忍不住夹紧,感觉一股热流正在花穴奔泄。
他将两只雪乳吮出吻痕,吮得程霜又是一轮求饶才直起身吻她。
一边吻,一边插进她紧闭的腿间,隔着内裤,用指尖捣弄那片湿滑。
“啊哈...
啊哈...
嗯嗯...嗯啊...”
水声哗啦从莲蓬头喷涌而出,玻璃墙上凝着一层朦胧水气。
不知何时,场景从房门口转移到了浴室里。
程霜双手贴在湿滑的墙壁上,后腰微凹,承受着男人的逗弄。
他抵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颌,扭过她的脸来接吻,一手探到她花核上来回肆意绕圈刺激。
早已胀大发硬的性器在她湿淋的花穴前危险地前后律动。
进入的时候,程霜将他绞得格外紧,叫得也特别动情淫媚。甬道吸着硕大阴茎,一阵一阵的收缩。
袁征被她吸得舒爽至极,甚至连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捏着她软嫩的臀肉,一边用力抽插肏弄,一边嗤笑着夸她: “程小姐今天似乎特别热情,快要将我吸射了。”
他嘴里这样说,下体却坚硬不已,不停撞击着她,将媚红的花心撑成一个圆形,撞得透明爱液大股大股泄出来,滴到地板上。
程霜凹着腰,艳丽的脸颊整片潮红,她摇着头,似是承受不了他的插弄,又似是在抗拒沉浸在极致的欢爱中。
她不会告诉他的,这个男人永远不可能也不会知道,她曾经做过和他在浴室里做爱的春梦。
那仿佛是恶梦的开端,所以她从梦中醒来了。
“嗯啊...啊哈...啊哈...”
“嗯...”
女人甜腻的呻吟和男人不时的沉声喘息,在肉体拍击和水声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欢爱过后,洗漱整理走出来。
程霜穿好衣服后,从锁链包里拿出车匙还给他, “谢谢袁总,你的车开起来感觉很好,但是像我这种新手,目前还是不适合开太贵的车。”
袁征瞥了眼车匙,听出她话中有话。
她浓密乌黑的卷发还湿着,艳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欢爱高潮后的余韵。这媚态,如果不是久经人事,没几个男人不会再度勃起,将她脱光再插个一天一夜。
他眯起眼,助理的话这时候还是理智地浮现在脑海里。
他取回车匙,神态随意地,唇边泛起温和的笑。他往常最喜欢的虚伪伪装: “如果日后程小姐有需要,我乐意再借车给你开。”
对女人阔绰大方,也是他一贯的做派。
他目前对程霜的身体还没有腻,但是在眼下这节骨眼,适当冷却关系,再重新试探她,假如她接近自己真是另有目的,那就算她再合胃口,他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女人有的是,反过来,如果她没有,那他将她留在身边再玩一段日子,也不错。
“我送程小姐回去?”他扬扬手中的车匙示意。
“不用了。”程霜摇头,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袁征也不勉强。
程霜将车停在酒店负层,她先在酒店大堂步出电梯。
罕有地,她回身对他挥挥手: “袁总再见。”
袁征挑挑眉,在关上电梯前对她摆了摆手。
高大的身影行走在冷清的地下停车场,很快在一辆白色跑车前停下,解锁声在安静的空间里特别清晰。
袁征不是愚蠢的人,也不是毫无戒备之心的人。但是他对程霜始终不够了解,他以男人对女人征服的姿态对待她,当她在面对自己施矛的情欲表现出妥协臣服之时,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与膨胀的自信,并在这种自信中掉以轻心。
如果他对她足够了解,他必然时刻提防,不会这样自信。
他关了车门,把车从停车场开出。
程霜在酒店不远处的街角待了一阵,等到那辆熟悉的跑车车牌在她眼前消失,她才转身到公车站坐车回家。
公车里外放着深夜电台节目。
程霜听到了那把熟悉的嗓音。是她和徐家豪的共同朋友纪森的节目。他富有感情的声音透过大气电波传到她的耳朵里: “今晚,我们来讲一个以眼还眼,an eye for an eye 的故事,可能会有些伤感,建议听众备好纸巾...”
程霜靠在车窗边,眼眸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霓红灯牌。
对面有电车轨,刚巧电车经过,发出叮叮叮叮的响声。
这座繁华的国际大都会,夜晚还是热闹。
回到家的时候,程太太还没睡,电视还开着。
程霜听到新闻播报的声音: “晚上11时25分半山公路发生一宗严重车祸,司机在驾驶一辆白色跑车时怀疑失事,安全气囊弹出,司机当场伤重身亡。据知司机是知名娱乐公司老板...”
程霜的心突然就安静了。
程太太迎上前,问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说: “以后不会这么晚了。”
回到房间时,电话响了,是倪玛莉打来的。
“霜霜,”她的声音中透着喜悦: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又恋爱了。跟我暧昧了3个月的那个男人刚刚终于舍得向我表白了。”
“真的吗?”程霜开心地祝福她: “恭喜你呀,Mary Ni。”
今天真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她站在窗台边向外看,眼眸仿佛在寻找。
楼下,有没有那台熟悉的车?有没有那个修长斯文的西装男孩?会突然望上来,与她四目交缠,对她露出痴情又惊喜的笑容,然后扬起手中的满天星。
你好吗?徐家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