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瓷活动着能活动的地方,身体都僵了。
    “随着麻药失去药效,刀口疼是正常现象。”
    凉瓷心说怪不得,他感觉比开刀的时候更疼了。
    “我想喝水。”
    “忍忍,等排气后再喝水。”
    凉瓷动了下脑袋,仰着向温别声那边歪去,一只抻脖小猫:“排气?”
    温别声默了瞬:“放……”
    素养问题让温别声对这个字有些难以启齿。
    但凉瓷明白了,脸红了,这个手术怎么这么丢人啊,还要放屁!
    温别声强调了句:“不可以忍着。”
    凉瓷撇撇嘴选择岔开话题:“你阑尾割了么?”
    温别声“嗯”了声,就见凉瓷的视线向他腹部位置转去,带着探究。
    盯啊盯。
    执着的盯啊盯。
    温别声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衣摆向上拽了些。
    凉瓷瞪大眼睛,脑袋还尽可能地往过凑了下,很不起眼的一块疤痕,在腹部右下方,再往下一点就是凸起的胯骨。
    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下去,温热的手指触上犯冷的皮肤,皮肉在他指腹下瞬间紧绷,连带着那从下向上延伸出来的青细血管都变得更为明显。
    温别声瞳孔缩小了一圈,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上手摸别人的伤疤,而且还是从一端缓缓抚摸到另一端。
    加剧的呼吸,让整齐的腹肌块也随着起伏。
    凉瓷:“你这上如果有个刺青一定很——性感。”
    他瞧着那腹肌,那人鱼线和紧致的皮肉,以及那青筋,只能想到性感这个词。
    温别声抵了下腮:“纹什么?”
    凉瓷认真想了想,忽然自己先嘿嘿乐了,手指在伤疤上一下下点着:“就纹凉瓷到此一游~”
    他满意又虚弱的笑着,这是把人家的腹肌当景点了。
    温别声把衣服放了下去,瞧着那个睡炸毛的脑袋,随着他们失去了情敌这层关系变成了同伴后,他发现凉瓷总会说些不过脑的胡话,像个小笨蛋一样。
    就像他想的一样,凉瓷对自己人是真得毫无防范,而现在自己被他划分了进去。
    凉瓷又想到个问题:“不知道小五的割没割?”
    他重新仰头看向温别声:“如果他没割,等我好了,趁着这个时间没什么事儿先给他割了,要是以后他在什么紧急情况下犯了那可危险了。”
    楼下的小五打了个喷嚏,看了眼睡觉的女孩后,瞪大眼睛守夜。
    凉瓷:“就这么决定了!”
    温别声:……
    凉瓷睡醒后很精神絮絮叨叨的和温别声聊着天,主要他是想分散下注意力,不然刀口真得太疼了。
    但慢慢的……
    凉瓷不说话了,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温别声以为他要睡觉也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过了一会儿后就听窸窸窣窣的,衣服被轻轻拽了下,他感觉凉瓷的声音都在冒烟,又好像能拧出水来。
    “温别声,我、我想嘘嘘……”
    眼睛刷地一下睁开,乌黑眼珠闪过一丝无措,凉瓷脑袋还藏在被子里,只那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手指尖可怜地抓着他衣服。
    房间里安静到连呼吸都若轰雷。
    温别声足足过了3秒才面不改色地起身,没一会儿拿了个饮料瓶回来。
    被子从中间部分往下掀开。
    凉瓷偷偷摸摸地扒开被头向外看去,他实在是起不来,又真得要憋不住了。
    比起尿裤子尿床,他还是开口了。
    见温别声拿了个饮料瓶:“我我我自己来吧。”
    “你能对得准?”
    “……”
    温别声动作很轻,碰到的一瞬间凉瓷重新把头藏进了被子里,很快就感觉到被塞到了瓶口里。
    温别声:“可以了。”
    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凉瓷急得都快哭了,他太紧张了可能还有麻醉没完全失效的原因。
    突然响起了口哨声。
    温别声的贴心让凉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突然觉得活着也挺没意思的,还是死了吧。
    完事后温别声拿纸给凉瓷擦了下,只是轻轻那么一捏一蹭,从没被第二个人碰过的小家伙立刻精神起来,干劲十足。
    这一反应让两人都怔住。
    温别声把视线从那粉粉嫩嫩的小家伙上移开,整理好,把被子扯下来。
    “刀口愈合之前,不可……”他斟酌着用词,“不可运动。”
    拿着饮料瓶出去了。
    凉瓷等他走后对小瓷瓷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还要不要脸了!这是你能精神的时候么!显着你了!我……”
    门打开,凉瓷迅速必要闭眼装睡觉,因为太丢人他甚至觉得刀口都不疼了。
    温别声暼了眼凉瓷,用湿巾擦过手后在沙发上躺下了。
    凉瓷等了半天偷偷睁开眼睛,见状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了:“上床上来睡吧。”
    沙发很小,他躺都不够用别说温别声了。
    温别声:“没事。”
    凉瓷:“让你上来就上来哪那么多废话,还要我下去请你么?”虽然他现在下不去。
    温别声最终还是上去了。
    凉瓷继续:“咋?还要我给你盖被?”
    温别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凉瓷腹诽真是矜持的温大医生,被看鸟还精神抖擞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