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过去。
    第一医院的大门口,乌泱泱的,全是白大褂。
    大半夜的,几乎一半以上的医师,都蹲守在大门口。
    而剩下的另一半,则是在科室里,做着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气氛严阵以待。
    但也不能怪他们如此紧张。
    五分钟前——
    “怎么回事?电话里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雌虫怎么那么不小心?雄主都昏迷了,不是应该让医院派救护车,直接上门更保险吗?”
    主任飞快地穿上外褂,一路小跑到门口,过程中还不停地侧头询问。
    “听说是对方担心,我们一来一回耽误时间,所以直接开飞行器把病虫送过来,路上通知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在听到助理的回答后,别说是主任,就连院长也瞬间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认同。
    “那也不能那么胡闹啊!”
    “接电话的值班虫问过了,雄虫刚开始烧起来的时候,他家雌虫还没有第一时间送来医院,只是先喂了点药,冷敷过后发现雄虫温度越烧越高,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听到这话,在场的全部雌虫,上到院长,下到医师主任,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谋杀!”
    “哪里能放任雄主,高烧到彻底昏迷,才送来医院的呢?”
    “是雌君还是雌侍?怎么能疏忽到这种程度?雄虫家里难道就只有一只雌虫在照顾吗?”
    “无论如何,这只雌虫完蛋了。
    他的雄主醒来后,罚他把膝盖跪烂,都算是小惩大诫了。”
    “你也想的太好了。雄虫醒来后,少不得要把自家雌虫告上法庭,克莱因少将的前雄主不就是……”
    “来了来了!”
    飞行器远远冲来, “咻——”地一下,刹停在医院门口。
    负责抬担架的几个雌虫,训练有素地小跑上前,后面紧跟着推床。
    主任和院长,也跟着几步快走向前。
    结果,还没等他们走到飞行器旁,飞行器的门“刷”地一下,就打开了。
    “送来的是昏迷的雄虫阁下……吗?”
    主任开口确认身份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只见飞行器上,跳下了一位黑发黑眸的……雄虫?
    雄虫一脸紧张,怀里抱着一位昏迷的……雌虫?
    “对,我是席勒,是我打的电话。”
    雄虫快速地说道, “我的雌虫现在状况很不好,我现在应该把他抱去哪里?你们哪位是医生?请快帮我爱人看看!”
    周围一片寂静。
    他们从医数十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雌虫发烧,大多靠自己抗过去,最多吃点药就行。因为发烧而上医院的雌虫,实在屈指可数。
    更别提,还是被雄主大半夜,亲自开飞行器,抱在怀里送过来。
    眼前发生的事,若不是亲眼所见,听上去就像是个神话故事一样。
    简直闻所未闻,史无前例。
    还是院长最先反应过来。
    看着雄虫有几分眼熟的脸,以及他怀里,侧脸酷似克莱因的雌虫,院长当机立断的说道:
    “辛苦阁下了,我是第一医院的院长。您把少将放这边床上就行,我立刻安排人员给您的爱人做检查。”
    *
    两个小时前。
    一雌一雄两只虫,在拳击室里,开始了互相的试探。
    雌虫还在苦苦思考,要如何放水得不那么明显,才能把雄虫给哄开心了。
    而雄虫,则是习惯性的,在刚上场的时候,先保存己方实力,观察对方的破绽。
    结果,两只虫就这么划了一会儿水,看上去根本不像在打拳,反而像两只亚雌小鲜肉,在拍电视剧时,因为怕痛,而做出的各种摆拍假动作。
    实在滑稽得很。
    席勒也看出来了,克莱因这是不敢真跟自己动手呢。
    那可怎么行?
    原本今天,席勒邀请克莱因打这一场,除了顺便满足心底里,那一点点私心外,更重要的,其实是为了以此,来打消少将的疑虑:
    ——以行动告诉少将,即使你的精神力不小心暴动了,也不用担心会伤到我,而我也不会因此而害怕你。
    为了让克莱因,解到自己真正的实力,席勒最终还是率先出手了。
    “呼——”
    s级军雌敏锐的感知力,和身体的灵活度,让克莱因堪堪避开了,雄虫打来的这一拳。
    席勒出拳很快。
    因为完全毫无准备,克莱因这一拳躲得有些狼狈。
    但对方也没有趁机继续进攻。
    待克莱因站定后,雄虫朝他痞痞一笑,挑衅地说道:
    “少将,注意力不集中的话,会输哦。”
    说完,还向右歪了歪脑袋,伸出右手食指,朝克莱因的方向勾了勾。
    克莱因呼吸一窒。
    “砰!”
    “咚!”
    极致的兴奋,即到达幸福的巅峰。
    无论对于克莱因,还是席勒来说,在记忆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和别人,像这样不带任何目的,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
    因为对手太弱,所以即使赢了,往往也很难尽兴。
    如今,他们就像吕布和卢俊义,终于打破了时空的禁锢,来了一场惺惺相惜的单挑。
    “呼——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