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顾言说,“放心吧。”
张潘,“...”
gn是顾言一手创办,他是大股东,也是唯一的股东,当初决定用股份和别人对赌,合同条款里就提前说明了,他出售的只是股份和分红,股东无权干涉gn的任何发展和决策。
所以钱争鸣确实赚的盆满钵满,但gn还是全权属于顾言一个人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顾言惨败的事实。
生日派对是假,让钱争鸣出这两年的恶气是真,他意在让有头有脸的人都一起来看看这位年轻气盛的小顾总这次摔的有多惨,能请来的都请来了。
杨舒和陶乘风自然也会出席,为这次的聚会填填彩。
这俩人私下见面的事早就已经不是秘密,气氛和谐融洽,外界自然而然的认为陶乘风已经选择了杨舒。
这些人对顾言而言都只是前菜,不够钱争鸣满足想要伤害顾言的变态欲望,所以庄念会去。
所有人都知道顾言选择走这一步是因为庄念,而走到现在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罪魁祸首仍是庄念。
从前两人同框多次在网络登上热搜,更一度引起许多人跟风。
这次再同框,庄念将站在钱争鸣身边,变成了钱争鸣的盟友,顾言的对手。
两年时间事过境迁,真如顾言那个下属说的一样,庄念玩够了想离开会扒掉顾言一层皮。
现在看来不止皮肉,连血液骨髓都很难保住。
晚宴当天,媒体蜂拥而至,将水岸庄园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
仿佛是为了满足所有人八卦的心思,事件中心的两个人在会场外面同时出现。
媒体记者兴奋异常,车门没等打开就忍不住喊话问问题,一人一句,会场外面顿时乱作一团。
“听说你正在找律师研究如何分割顾总的私人财产,这件事是真的吗?”
“两年前昏睡不醒是假的,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对吗?”
“你消失的这两年,是跟人私奔?有人在国外的海岛拍到你和别的男人一起度假,签署财产共有协议是否早有预谋?”
宴会还没有开始,就先在场外掀起了一波舆论的高潮。
庄念坐在车里,车子还没等停稳,几个犀利的问题就透过车窗传进了耳朵。
“还真是热闹啊。”庄念温和的笑着说,“钱叔叔在国内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南楚唇线抿的平直,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司机,先一步开门下车。
庄念的车上突然下来一个陌生脸孔,像是印证了那位记者问出的问题。
警戒线在人群推挤中脆弱晃动,几名保安堪堪能维护住基本的安全问题。
南楚绕到车门另一侧,打开车门微微躬下身将右手递出去,庄念被他搀扶着下车。
铺天盖地的快门声首先盖过了一切,接着是犀利的令人难堪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朝庄念砸了过去。
负责拍照记录的人都视角刁钻且敏锐,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劲。
那张被闪光灯和相机镜头聚焦的脸还和从前的一样华丽,唯一不同的是眼神茫然,对闪光灯毫无反应。
这是他回国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下,在此之前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一肚子坏水要泼的各路媒体见状不约而同的收了声,原本的混乱霎时间安静下去。
鸦雀无声中,突兀有人喊了一句,“庄先生,麻烦看这里。”
庄念稍稍偏了一下头,身体快于目光移动到声音的来处。
由于脚步未停,他的视线和叫住他的记者相差甚远。
那一刻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眼睛是因为顾言吗?”
“和财产共有协议相关?”
这两个问题连在一起问题的性质彻底改变,不是闹着玩的花边新闻,已经上升到了刑事犯罪的层面。
原本外界都认定顾言是这件事里绝对的受害者,被抛弃不说还要被瓜分财产,现在庄念身体上有了缺陷,风向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当初你昏迷又消失,是顾言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在威胁你,您才是受害者,对吗?”
“您可以向媒体求助!”
前后两个问题出自同一家媒体同一个人,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在当事人一句话没讲的情况下单凭一张嘴杜撰出了天差地别的两个故事,简直荒诞的让人发笑。
庄念垂眼笑了一声,卷长的睫毛在眼睑上印了两道弯弯的影,“你们再问下去,我都觉得自己走错片场了,现在该去警察局报警才对。”
遥想当年庄念在媒体面前发声还是为了要维护顾言,现在面对媒体对顾言恶意揣测,他非但没有否认,反而说自己应该要去报警。
这无疑是变相的在向所有人表示,他也对当年那件事有所怀疑。
光是这一句就够写一百篇为钱反目的故事了。
他身后的车离开,另一辆排在后面的轿车缓缓靠近,在警戒线的另一端停了下来。
“老板,前面的车是二老板的。”张潘坐在副驾驶上大喊大叫,“我们要不要避避嫌等会再下车?”
他举着手机指给顾言看,“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在后面等了一分钟,热搜都更新了三次了,刚刚为你叫屈的人现在又反过来骂你,你说这些人自己没长脑子吗?别人说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