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马车里有说有笑的聊着。
沈默将车窗拉开一些,手肘撑在窗沿上,闻着马车里的酒香,听着外面百姓们的谈话。
“听说了吗?东坞和北凉打起来了。”
“那可不是,打的还挺凶的。”
“哎,这一打仗啊,遭殃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听说这仗是从商阳打起来的,商阳那边的流民都逃难到咱们西凉的渝怀城去了。”
“别提北凉了,我可是听说了,咱们京都成最近也不太平,我大舅子在朝廷里当官,这段时间回来天天绷着个脸,说宫里头的巡监司把控着皇权,新上任的皇帝没有实权,但皇帝身后是林家啊,搞不好林家会跟巡监司的人打起来。”
“嘘嘘嘘,大街上可别谈论宫里头的事,小心掉脑袋。”
沈默坐在里头,顺着半开的窗扇看向外面,看见几名上了年纪的老者朝东雅阁内走去。
东坞和北凉打起来了,而且还是从商阳打起来的,商阳是誉王的地界,这时候打仗,莫不是谢章搞的事?
东坞发兵商阳,誉王自是没机会再去临安城,如此一来,仅靠韩常林的一伙叛贼,一时半会是拿不下临安城的。
她微曲着手指,在腿上一下一下轻点着。
沈默搭着眼帘,问外面的杭奕,“闻终这些时日去哪了?”
杭奕的声音透过车门传进来,声音压得很低,“回公主,他去了关隘。”
去关隘。
莫不是谢章让闻终带兵去协助北凉?
若是如此,北凉那边便无忧虑,就只剩下西凉这边。
林斘之知道谢勋太多的事,她担心林斘之狗急跳墙,会以谢勋的身份为由,夺权害他,毕竟十五年前谢勋是沈家‘罪臣贼子’的义子。
长孙史给沈默倒了一杯果子茶,扬了扬下颚,“喝点果子茶,他们两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现在是女子,就安心在府中待着,等他们的好消息就行。”
沈默缓缓叹了口气,拉上车窗,道:“回府吧。”
她真觉得自己现在跟个无用的废物一样,除了每日吃喝,似乎帮不上他们的忙。
……
北凉战乱的消息传的很快。
这几日沈默一直待在浮云轩,经常坐在长廊的栏杆下望着前方的池水。
她现在是酆时茵,不露面才是最好。
而且林斘之认死了她与谢勋两情相悦,想法子劫走她威胁谢勋,她更不能踏出府门一步。
沈默靠在栏杆上渐渐睡过去,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时,惊得睁开了眼,见是谢章时,才放下戒心,而暮色已至,长廊里也掌了灯。
“北凉那边如何了?”
她乖顺的躺在他怀里,看着他眉宇间的疲惫,心疼的伸手轻抚着,“两头忙很累吧。”
褚桓抱她躺在榻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唇上吻了片刻,“有你在便不觉得累。”
他按住沈默的头在怀里,拉过锦被盖在他们身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陪我睡会。”
沈默道:“好。”
她躺在谢章怀里,听着耳畔有力的心跳声,蜷在身前的手伸出去抱住男人劲瘦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贪恋的吸取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她声音有些闷,温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衫灼烫着褚桓的肌肤。
男人握住她的肩,翻身压在她身上,指腹捻磨着她的眼帘,就连平稳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大人,我想要你,就现在!”
根本不等她的回应,谢章的吻陡地落下。
他的吻霸道,强势,长舌抵开她的唇畔,索取着她嘴里仅有的呼吸。
这个吻的时间很长,沈默从一开始的怔楞到慢慢回应,而她的回应更让褚桓体内翻涌的欲念不停地叫嚣,试图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他握着沈默腕骨,与她十指相扣,吻着她的耳廓,声音缱绻眷恋,“大人,我说的不是以往那种,而是真真切切的要你。”
沈默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她避开谢章的触碰,望着房内的布置。
不知为何,经过这一个月的时日,她内心的那道坎似乎淡了许多,原本躲在她身后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这段时间,他们将她护的很好很好。
褚桓见她偏开头,眸底浓烈的欲念逐渐消退,在她唇角亲了亲,“我不逼你,等你想好——”
唇蓦然一重。
沈默松开与褚桓十指交握的手,双臂攀上他的肩,笨拙的吻着他的唇。
她的舌尖在他薄唇上舔舐了一下,温热的触感刺激的褚桓呼吸一下子绷紧。
他按住沈默的肩,黑沉如墨的眸逼视着她,声音里带着连他都无法抑制的激动,“大人愿意?”
沈默搭下眼帘,错开谢章灼热的目光,声音很低的“嗯”了一下,下一刻想要埋在谢章怀里,却被对方温柔的捏住下额。
吻,浓的一发不可收。
她沉沦在谢章为她布下的温柔,帷幔垂落,遮挡住二人的身影。
屋房内掌着一盏灯,半开的窗扇拂进来的风扑的灯火摇曳不止。
“好疼——”
沈默低低的声音溢出垂蔓,透着哽咽的音色,揪着褚桓的心。
男人轻吻着她眼角溢出的泪,循循诱哄,“乖,一会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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