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遥抬头看了眼古城西门的城墙和牌匾,握了握他的手,“开心的时候不谈这些没有如果的烦心事。”
“要不先想想我们去吃什么?”
“都过饭点了诶,还有店接待我们吗?”
她又问。
程青盂看了眼时间,“要不先随便吃点垫垫?待会晚上再吃其他的。”
“好!有什么推荐?”
“小锅米线和饵丝吃吗?”
“饵丝?”
“就跟米线差不多,就像是米质的面条,口感可能比米线更轻盈爽口一点。”
万遥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就……试试?”
最后程青盂带她去了一家人气极高的口缸米线店,即便早已经过了饭点,店里依旧坐着很多人。
万遥尝试了他推荐的双冒饵丝,小菜配料很丰富,肉沫爽嫩而不腻,唯一的不足就是她被这缸饵丝辣得直冒鼻涕。
程青盂似乎没有什么忌口,无论吃什么都能吃得特别香,让人瞧着就食欲大增,万遥也难得的胃口大开。
两人垫饱了肚子,又在古城里面逛了逛,晚上又找了一家特色石板烧解决晚饭。
饭后,借着盈盈的月光,散步消食回到民宿。
两人轮流洗漱后,就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探讨明天的具体行程。有专业的向导,万遥自然没有多余的意见,只管跟着程青盂行动便是。
还不到十一点,她又呵欠连天了。
“困了?”程青盂问。
万遥顺势瘫倒在他的膝盖上,揉揉眼睛故作清醒,“不困。”
“困了就去睡觉,硬撑着做什么?”
万遥又摇了摇脑袋,就这么去睡了?
岂不是辜负良宵。
“再聊会儿,我还不困。”她眨巴眨巴眼睛,嘴上虽这么说,却困得留下生理性泪水。
程青盂:“……”
隔了两分钟,他又捧着小姑娘的脸哄着:“明天还要早起。”
“我知道。”
程青盂:“睡晚了可起不来。”
“知道。”
“还要奔波一整天。”
“嗯呢。”
“会很累的。”
万遥抬起下巴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青盂扯了下嘴角,有些困顿:“没什么,想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开车。”
万遥被说动了,也心疼了。
他把难得可贵的休息时间留给了她,相当于又加班接了个私人团,加上开车本就需要集中注意力,再这样缠着他莫名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算了,今晚暂且放过他。
“那好吧,睡觉去。”万遥下定决心。
这么听话?程青盂不太敢相信。
她迅速从沙发上坐起来,穿上一次性拖鞋,随便选了一间房。
“早点休息。”她摆摆手。
“嗯。”程青盂看着她。
“我睡了。”
“嗯。”
“真睡了。”
“睡吧。”
她杵在门口,那扇门欲关不关的,最后没头没脑地补了句:“你晚上不许锁门。”
程青盂彻底笑出了声,满口答应:“嗯。”
-
一夜无事。
可能是头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万遥刚沾枕头就睡着了,半途中甚至都没有醒来过。
很遗憾,半夜钻程青盂被窝的龌龊想法也没有机会得以施展。
她打开房门的时候,茶几上已经摆着两人份的早餐了,卫生间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走过去的时候,程青盂恰好在往下半张脸上摸剃须泡沫,他隔着镜面看见小姑娘探了个脑袋进来。
“你出过门了吗?”她揉了揉眼睛。
程青盂两颊和下巴上的泡沫涂得很重,看着有点像圣诞老爷爷的白胡子,“嗯,出去买了早餐。”
万遥撑着玻璃门看他,“急得连胡子都没刮?”
程青盂冲点手指上的泡沫,等着软化,“怕你饿死。”
万遥又轻轻地“嘁”了一声,话里有话地问:“我记得你之前……刮胡子也没这么勤吧?”
程青盂虽然有一半汉人血统,但更像那种很典型的藏区汉子,眉眼深邃,鼻梁提拔,头发有些自然卷,两颊和下巴总有些胡茬,或许并不是懒得去打理,而是它的生长速度本来就快。
万遥其实并不喜欢留胡子的男人,可那些青刺的胡茬遍布程青盂的下巴,反而多了种说不上来的性感和野性。
“该不会是特地照顾我吧?”她半真半假地问。
谁让她无时无刻都想抱着他亲近。
“不刮看着邋遢。”程青盂随意扯了个借口。
万遥逗他:“怕邋遢还是怕显老?”
程青盂淡淡地睨她一眼,懒得跟她计较和置气,捡起一旁的剃须刀准备刮胡子。
万遥立马凑了过去:“停!先等一下!”
程青盂透过镜子看她,“干嘛?”
“我来帮你刮。”她说。
程青盂挑了下眉,“你会?”
“额……”万遥盯着那些白花花的泡沫,“不清楚,反正之前没试过。”
程青盂倒是没上手了,握着剃须刀刀柄问:“非得让我跟你一样,脸上挂着彩出门才满意?”
万遥信心满满,期待地望着他:“我技术应该没那么烂。”
“你等我两分钟!”万遥索性挤进卫生间,又将他人往旁边推了推,抢下剃须刀放在洗手台上,“我洗漱完就来帮你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