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子看破不说破,轻而易举地就救下了自己的胡子,转而去望向云谨那边。
他打量了两眼秦盏洛,笑道,“这就是谨儿的那位小王妃?不错不错,瞧着也俊俏得很嘛!”
他虽在谷中闭关研习新型针法许久,但在来王府前,也大体打听了一番。
彼时秦盏洛站在云谨的身边,得了这句夸赞后,不由得微转过头,同对方相视一笑。
经清阳子的观察来看,秦盏洛落落大方,对云谨也算真心实意,是个不错的姑娘。
自慕朝歌不再了之后,唯独剩下他算是与云谨最为亲近的长辈。
如今亲眼见到云谨的近况不错,身边还貌似多了个喜欢的人陪伴,清阳子也就安了下了心。
云谨想要多留他,可惜他坚持只停留一夜就会离去,只得作罢,
第二日清晨将清阳子送出府后,云谨才转过身,就发觉谢师姐的脸色很臭。
她不由得笑了一笑,温声问道,“师姐,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谢怜静望了云谨一眼,蹙了蹙眉,只留下了句,“哼,那老头偏心。”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老头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不就是闭关这么久,终于把那套古针法研究明白了吗?
不出所料的话,大概两三日这人就能和白月离会面,然后将这套针法转教给对方。
啊呸,偏心的老头,下次就不能多研究研究怎么用药吗!
***
谨王府那边风平浪静,今日的早朝之上,却生了些乱。
添喜照常一甩拂尘,尽职尽忠地喊了一嗓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姜重贺就在这时出列一步,语气郑重道,“臣,有本要奏!”
云墨笙以为还是往常的那些琐事,便随意地挥了挥手,“爱卿请讲。”
于是姜重贺吸了口气,向云祀已那边望了一眼,沉声道,“微臣要弹劾东宫太子!他不仅残害手足,还暗中屯兵,意图谋反!”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云祀已没想到会生出如此变故,于是锁紧了眉望向对方,“你诬陷孤有此等罪过,可有证据?”
姜重贺却并不惧怕,只见他直起了身,将自己早已备好的证据,一并给云墨笙呈了上去。
而后更是坦然地冷笑了一声,“谁以后若是再在背地里称太子殿下平庸,姜某必定第一个不答应!如今这些事端暴露,竟然还能如此坦然!”
云祀已见对方笃定,心下也是有些慌乱起来,可他分明并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更何况,云谨会被林訇隻陷害,根本就不是他的原本授意。
他自始至终,也只是想着先扳倒云慎啊!
姜重贺见帝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就心知十有八九是成了,于是顺势添了把火。
“虽说当日害的谨王爷险些命丧火场的那个大逆不道之臣,在交代了他的所有罪行后,料是羞悔难当,如今已自缢身亡……”
“但臣手中这太子令牌,就是如山铁证!”
云墨笙抬起头来,一眼就辨识出那的确是全云都独一份的太子令,当即龙颜大怒。
“混账!太子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朕本认为,太子仁孝可堪大任。可朕不过身体抱恙几日,竟也能这般迫不及待?”
云祀已早在见到那枚太子令时就苍白了脸,现下也只能匆忙地欲要为自己辩驳几句,“父皇!儿臣……”
“够了!”云墨笙却并不想听这些借口,径直拂袖离去,“太子受奸人教唆犯下如此忤逆之罪,即日起便留于东宫反省,没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云祀已立即被两个皇宫守卫一左一右地缚住,动弹不得,只得拼命地喊道,“父皇!父皇!”
木已成舟,说再多,也只是于事无补。
***
虽说云谨并未上朝亲眼见到这一幕好戏,但她的消息却很灵通。
几乎是刚一下朝,苏培文就立即赶往了云谨的府邸。
他将这些事情全部告知以后,咕咚咕咚地饮了两盏茶,这才缓了过来。
苏培文来的太赶,又说了许多话,自然顾不得什么君子形象。
他倒像是个工具人,以前专门给秦盏洛送消息,现在是给她们妻妻两人一起送。
而且送完还怕会被人发现,最后鬼鬼祟祟地从王府后门离开了。
云谨其实早就料到云祀已会有如此下场,现下也只是思索了些旁的。
待思索妥当,才下意识地向秦盏洛那边望了望。
秦盏洛见这人皱着的眉松开了,才状似无意地打趣起来,“阿谨当日,还误会过我与苏学士之间存在着什么情意……”
云谨不由得干咳了声,脸上也现出了几分尴尬,“是本王的思量出了偏颇。”
秦盏洛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些许的狡黠,有意逗弄这人,“方才苏学士离开前特意说了…他家胞妹,对阿谨很是想念呢。”
云谨当然不信,但也配合着问对方,“是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秦盏洛一本正经地胡诌,“单独与我说的。”
云谨若有所思,突然装出个从未有过的委屈的样子望向她,“苏学士他,竟然偷偷同我的王妃说悄悄话!”
她又加深了力度,似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