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奇,你在发什么疯?”
    任天奇黑着脸,看着她的眼神也阴沉的可怕。
    喻晴立刻喏喏的低下头噤了声。
    喻晴怀里,任慕黎捂着自己的脸,紧紧抓着喻晴的衣袖,情绪激动,哭得泪涕横流:
    “妈,是沈既白,是沈既白他在背地里做了手脚……”
    喻晴没懂,“什么意思?”
    任慕黎一下一下地抽噎着,因为情绪激动过了头,一边哭着,一边被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二次……二次分化……是沈既白……”
    说罢,他又紧紧扯着喻晴的衣袖,撕扯着嗓子哭道:
    “妈,你帮我杀了他!帮我杀了他!”
    任慕黎已然被激红了眼,这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喻晴虽讨厌沈既白可也明白杀人是犯法的。
    只有任天奇快速从他话里琢磨到一丝不对劲。
    他眯着眼,沉着脸色道:“你说,当初你二次分化造成信息素缺失那事是沈既白在背后动的手脚?”
    任慕黎把目光转向任天奇,蓄满泪水的眼眶盛满了嫉恨和不甘:
    “是他故意动手让我二次分化的时候信息素缺失。目的就是为了夺取我的联姻资格,好代替我嫁给霍衍舟。爸,我要杀了他!”
    刚才霍衍舟小心翼翼抱起沈既白离去的那一幕,已然把任慕黎嫉妒到想要发狂。
    如果不是沈既白,那这会被霍衍舟抱在怀里宠的是不是就是他任慕黎了?
    任慕黎再次抓住喻晴的手腕,埋头哭泣着道:
    “爸,妈,我真的不甘心!明明我才该是这一切的拥有者。”
    任天奇脸色沉得可怕,眼神也阴冷地可怕,他看着任慕黎,“他亲口告诉你的?”
    任慕黎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到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任天奇周身开始有阴云密布。
    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竟然会被这个他一点也瞧不上眼的儿子在背后给摆了一道。
    即便沈既白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又怎样?
    他冠着沈家的姓那他就是沈家的人!
    而他的亲生儿子,也从来都只有任慕黎一个人!
    至于沈既白,他敢在背后摆他!就得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他不就是仗着霍衍舟的宠爱才敢这么张狂?
    要是霍衍舟知道了联姻背后的真相呢?
    知道了他是为了利用他才嫁给他的呢?
    既然沈既白不想让他好过,那就鱼死网破。
    没有了霍衍舟的支持,他就不信他还能这么猖狂地继续蹦跶下去?
    沈既白被霍衍舟抱进了霍氏大楼。
    他基本上已经习惯了霍衍舟这种动不动就抱他的做法。
    这会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不知道霍衍舟是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也不知道霍衍舟把他对任慕黎说的话听进了几分。
    但他不问,他也默契地选择不说。
    霍衍舟把他抱到休息室的床上,细心叮嘱道:
    “先在这休息一会?”
    沈既白躺在床上看着他,面色平静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霍衍舟,我没那么脆弱。”
    霍衍舟最看不得沈既白这副无论遇见什么事都冷静自持的模样。
    但凡他脸上稍微有一丝的情绪波动都会让霍衍舟觉得好受那么一点。
    沈既白和任慕黎就是两个极端的体现。
    任慕黎遇到了事,可以放肆任性大哭,因为他知道他背后有喻晴和任天奇给他撑腰。
    惯用冷漠伪装自己的人,一种是天生感情便迟钝到了极点。
    另一种是清醒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撒娇卖乖的资本,因为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
    而沈既白,就是后者。
    或许从5岁时沈婉去世那年,他就清楚知道了他失去了所有能依靠资本,所以当时才会既没哭,也没闹。
    霍衍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你没那么脆弱。”
    话落,又低头在他头顶轻轻落下一吻。
    “但我心疼。”
    因为任慕黎这件事给工作室成员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沈既白索性给他们放了两天的假。
    两天后,沈既白的拜师宴在京澜国际酒店举行。
    金荣在国内画画界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说。
    前来参加的也有不少政界和商界新贵。
    当天晚上的沈既白尤其耀眼。
    一如他和霍衍舟两人婚礼的那天。
    立刻便有眼尖的人认出了沈既白的身份。
    “哎,那边那个不是霍家那位被丢在婚礼上的联姻对象吗?怎么他也来了?是代替霍家意思来的?”
    “啧,看来这位也是个有手段的呀!不然的话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代替霍家出面这种场合了?”
    今晚的场合很重要,关系到金老的脸面,现场不能随便跟人起争执。
    一旁的楼明月就陪在沈既白旁边,听着那群人的讨论声,愤愤不平道:
    “他们这群长舌狗懂个屁,我们小白用他们霍家给脸?”
    沈既白抬头安慰地对着楼明月笑笑
    这种流言蜚语他向来不在意。
    对于这种爱说酸话的人,只要你表现的足够无所谓,他们就越是拿你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