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萨摩耶蓬松柔软的白毛。
    萨摩耶作为一只聪明的狗狗,始终牢记着刚才主人跟他说的话。
    它露出一个笑容,又抬起爪爪跟沈黎握手,分外讨人欢心。
    沈黎就差把火火的狗粮双手送上了。
    他笑问:“它叫什么名字啊?”
    “十五。”
    “嗯?”
    陈斐俯看着沈黎,眸子里涌出了些复杂的情绪:“它叫十五。十五中秋的十五。”
    “好听!”
    沈黎又揉了揉它的脑袋,才起身说:“我先带它去跟水水火火玩,然后再做饭。”
    “嗯。”
    陈斐很清楚,自己在沈黎的心中,可能都抵不过十五。
    所以,他眼神示意十五,让它跟过去打入内部。
    水水火火被沈黎养的矜贵。
    尤其是布偶猫水水,领地意识极强,有次裴缘倾来找他玩,也带了他家的小猫咪。
    水水气哼哼地把那只小猫咪吓得,只敢缩在铲屎官怀里。任凭铲屎官怎么逗,都不肯下来。
    最终。
    裴缘倾只能带着他的猫出去住。
    沈黎以为这次会不一样。
    毕竟不是同一种类,而且萨摩耶体型可能有三个水水那么大,水水应该不敢再吓唬它。
    但瞧见满脸高贵冷艳的水水朝十五亮出利爪时,沈黎才意识到,他还是小瞧了水水。
    这只小猫咪不仅不接受同类,更不接受其它的狗,除了跟它一起长大的火火。
    陈斐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让十五走开的意思。
    沈黎想了想,抛出了杀手锏:“好啦,它只是待一会而已。如果水水同意,这个星期我就给你多加小鱼干,还给你买你最爱的猫寿司。”
    没等水水答应。
    萨摩耶就发起了进攻,它一把扑向傲娇炸毛的小猫咪,用它略为庞大的身子牢牢压住水水后,它又笑着,不断用它的大脑袋去蹭水水,偶尔还舔舔水水的耳朵,以表亲昵。
    陈斐没眼看。
    他撇开视线,转头打量小哭包家中的陈列摆设。
    而水水则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它惊恐地看着铲屎官,希望他能救救它。
    但沈黎仍旧笑着,没有丝毫上前拉开的意思。
    水水很绝望。
    最终,它只能被萨摩耶亲昵地蹭着,目送铲屎官跟那个坏男人去了厨房。
    .
    厨房不算宽敞。
    有时油烟味大,所以沈黎让陈斐站在靠门那边,以免染味。
    他穿上了围裙,准备捣鼓晚餐。
    但不知怎么着,系上后,裙带就散开了。
    沈黎刚想重新系上,整个人就被一道阴影笼罩住了。
    头顶的白炽灯似乎闪了下,随后,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木质调香味。
    “我来。”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避开,就触到了陈斐的手指。
    明明只是不经意地两指相碰,但沈黎却觉得碰到的那处皮肤异常酥麻,就像触电似的,逐渐传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顿了下,复又说:“谢谢。”
    陈斐手指灵活地打着蝴蝶结,但目光却觑向小哭包的细腰上。
    太瘦了。
    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小哭包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好了。”
    一分钟的时间,却过得像半个漫长的世纪。
    沈黎耳根绯红,快速站到另一边后,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陈斐捻了捻手指,抿唇道:“不用这么客气。沈老师是我的雇主,为雇主服务,是我应尽的义务。”
    沈黎:qaq
    “雇主!我们不是和解了吗?”
    “和解了。但沈老师也答应我,再想按摩的时候,会来找我。所以一定程度上,沈老师还是我的雇主。”
    沈黎对自己的口才没那么自信,他并不认为,他能反驳赢陈斐。
    他没说话,就这么握着刀,剁起了鱼肉。
    刀刀入骨,声声震耳。
    陈斐瞧着,倏然笑了。
    沈黎将鱼肉切好,就开始放油炸。
    金灿灿的油在锅底泛着热气,沈黎娴熟地将鱼肉放入油锅中。
    成功炸好第一块,他撇过脑袋,准备放入第二块,却被滚烫的热油溅到了脸。
    “啧。”沈黎皮肤柔嫩,猛地一烫,生理性的泪水直接砸了下来。
    他忍着疼,伸手拿纸想要擦掉油再清洗时,陈斐就已经凑了过来。
    他拧着沈黎的脸微微偏过来,低声说:“沈老师别动。”
    沈黎泪眼朦胧地点头,看起来,可怜至极。
    “必须先用清水冲洗。这里不方便,带我去你的浴室,我帮你冲。”
    人在感到疼痛时,是很难保持理智的。更何况,沈黎还哭得这么厉害。
    两人快步去了主卧浴室。
    他坐在椅子上,背靠浴缸仰着脸,而陈斐则拿着花洒,细细冲洗着烫到的那处。
    清水洗涤后,痛意渐散。
    可沈黎的眼泪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是生理性的,他的身体反应总比他的理智先行一步,他也没有办法。
    沈黎使劲眨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但他的眼泪却偏要跟他作对。
    一颗颗的小珍珠快速砸落,偶尔还会擦过陈斐的指腹。
    陈斐扫了眼手表,问:“还疼吗?”
    “不疼了。”
    其实只溅到了一点点,冲了几分钟就没疼了。
    “家里有冰块吗?”
    “有。”
    “再敷一会,我去拿。”
    沈黎想说不用,可陈斐覆在那处皮肤的指腹,却轻轻地捻压了下。
    “听话,沈老师。”
    行..行吧。
    .
    两人弄完。
    就差不多九点半了。
    厨房里的热油已经全然冷掉了,被陈斐强行定义为伤患的沈黎还不能草率行动。
    两人商量了下,最终一致决定定外卖。
    外卖订的就是公寓前边不远的酒店,没过多久就送到了。
    拆开后,沈黎才发现,陈斐定的饭菜全都是他爱吃的,可他根本就没跟陈斐提过。
    这个认知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行为,显然有些微妙。
    沈黎细嚼慢咽着,想得出神。
    窗外悬着一轮弯月,柔和的星光倾泻在阳台玻璃窗上,映照出两人相安吃饭的景象。
    但也只有高挂的月亮知道,坐在沙发外侧的高大男人,一直留意着另一位漂亮小青年的动静。
    .
    隔天早上。
    沈黎起床时,确定那处烫到的皮肤没留一点红印后,才放下心来。
    晚上他哥会来,如果看到有红印一定会揪着事情问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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