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伏黑甚尔把手机解锁,调出短信给伏黑惠看。
“喏,他说今天的消费全部由他买单,这么好的机会。”
伏黑甚尔好像试图在教会儿子什么东西: “这种时候,就要狠狠宰他一笔。”
伏黑惠看不懂短信上面的字,也不关心大人的勾心斗角,更不想去酒吧,走到墙檐底下站着,双手放进口袋里,酷酷地不讲话。
伏黑甚尔看了他一眼,露出有点不爽的表情: “臭崽子。”
接着,他揪起伏黑惠的领子把他拎起来,看了看面前的墙,又看了看周围的监控,找了个监控死角,然后翻墙带两个小家伙溜了进来。
“……”所以刚刚根本就不需要钥匙是吗?爸爸根本就是想找借口去喝酒吧!
深觉爸爸不靠谱的小海胆脸色更臭了。
伏黑甚尔也不在意儿子黑漆漆的脸色,随便把狗卷棘丢在沙发上,就跑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和幼儿园老师讲话比杀人还累,尤其是狗卷棘闹的动静太大,后面还来了一些学生家长,不依不饶地要求狗卷棘朝他们家被吓坏了的孩子道歉。
道个屁。
伏黑甚尔粗鲁的话引起了众怒,他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当场给人开个瓢,所以拽着两个小家伙就回家了,连赔偿款都没付。
“……”伏黑惠把椅子搬到厨房,又踩在椅子上拿了水出来,然后回到客厅,从电视柜上面拿出他常看的图画本。
过了一会,他看看沙发上的狗卷哥哥,又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像是闻到了熟悉的安心味道,狗卷棘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紧紧抱着怀里的毯子,小猫一样蜷缩起来。
梨芽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好可爱。
五条悟留在外面和伏黑甚尔讲话,她弯腰看着狗卷棘,还没来得及讲话,小狗卷的眼睛就睁开了。
水汪汪的紫色眼睛看着她,像是要被丢掉的小狗,呜哇一声哭出来,往她怀里扑。
“怎么了呀?”
梨芽差点被他撞倒在地上,连忙抱着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看着他红彤彤的眼尾,有点心疼地问: “被欺负吗?”
“大芥……”
狗卷宝宝哭得眼泪汪汪的,还伸手摸摸她的嘴角,露出询问的神色: “大芥?”
“没事哦,只是被猫咬破了。”
梨芽把他的小手手捉回来握进掌心,又抬手给他擦擦眼泪。
“怎么了呀?怎么在哭呀?告诉姐姐好不好?”
“金枪鱼,蛋黄酱!”
听见姐姐这么问,小狗卷顿时就像是有人撑腰了那样,低下头,有点着急地在她的手心写字:
[不,丢, ]
接着,他又指了指院子外面的甚尔,脑袋像是小拨浪鼓一样摇起来: “不去!棘,不去……”
……梨芽好一会才明白棘的意思,见他还相信着悟吓唬人的那些气话,有点心疼,又感觉有点好笑。
“没有想要丢掉你哦。”
“上次哥哥在吓唬棘呢,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家人,家人是永远都不用担心被丢掉的哦。”
姐姐摸摸他的脑袋,给他擦眼泪,没有因为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敷衍了事,而是非常耐心地把道理讲给他听。
“今天棘只是去上学了,就像哥哥姐姐一样,暂时离开家里去外面的世界冒险了呢。”
“我们会在学校里成长,学习让灵魂变得丰满的知识,放学以后就回到家里,和家人待在一起,不是被丢掉了哦。”
真的吗?
狗卷棘扁扁嘴巴,还是忘不了那天哥哥姐姐要去东京,差一点点就要坐上那辆车子,叫他永远也追不上去的恐慌。
所以又一次被一个人丢在幼儿园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害怕,才会忍不住把哥哥说的话当真。
不想去上学,不想离开家里,想一直一直待在家里,等哥哥姐姐回来。
他眨眨眼睛,又在姐姐手心上写字,梨芽安静等他写完,思索了好一会,又摇摇脑袋。
“不可以不上学哦。”
“昆布?”
“嗯,虽然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点早……”
梨芽把语速放得很慢,好让两个小家伙都能消化她的话。
“但是,你们也好,真希也真依也好,不管你们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又会不会成为咒术师,我都想尽可能地让你们看见更多的道路,让你们拥有更多的选择……”
在茶几上玩填字游戏的伏黑惠低下头,思索着什么,小狗卷完全没听明白,只是大概知道上学是一件好事,是姐姐在为他着想。
所以他用脸颊蹭蹭姐姐的手掌,表示自己会乖乖去上学的。
“棘好棒。”
得到了姐姐的摸摸,也得到了姐姐的夸奖: “虽然难过,但还是好好上了一天的学呢,真的好厉害。”
狗卷棘抹抹小脸上的眼泪,又看了看今天从头到尾都没在哭的小惠弟弟,后知后觉有点羞耻,把脑袋埋进姐姐的怀里,不作声了。
听见她夸狗卷棘,小海胆也跟着看过来,用漂亮的绿眼睛看着她。
好可爱。
“小惠也超棒。”
“棘和小惠是世界上最好最勇敢的孩子,所以不哭了好不好?”
她笑着转移话题: “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呀?分享给姐姐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