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丹是苏泰平找回来的,苏泰平听闻小禾这般态度,觉得还是城里的闺女懂事,知道教育孩子。
他客客气气地跟王守丹说:“老哥,你看孩子小,不懂事,你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王守丹不依不饶地说:“气的我舌头都起泡了,我都不想在你们家待了,想要我给治病的人太多,闭着眼睛我都能治,何必在你家气的肝疼。”
小禾偷偷看着苏乘棠的脸色,苏乘棠没说话,推了她一把。小禾忙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她刚掏出来,苏泰平就认得这是断肠草。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小禾说:“我真的错了,您看,我特意给您摘的金银花,我马上洗完给沏杯鲜花茶降降火。”
苏乘棠盯着王守丹的脸,见他尖嘴猴腮的面孔动了下,道貌岸然地端着长辈架子瞥了眼“金银花”说:“那赶紧泡上,晚上我再给你用气功治治病。”
苏泰平的肩膀抖了起来,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小禾冲泡了一杯断肠草,王守丹眼睛不眨地就要端杯子喝下去。
苏泰平怒道:“不许喝!”
王守丹莫名其妙地端着搪瓷缸说:“咋了,有虫子?”他又往泡着“断肠草”的杯子里看了眼说:“没有啊。”
苏泰平瞬间知道自己被人骗了,眼前的哪里是神医,根本就是江湖骗子。
他气的呼吸急促,走到小禾面前说:“你是早知道了?”
王守丹还莫名其妙地反问:“知道什么?”
苏乘棠往门口走了两步挡住他能逃走的路线,拿起烧火棍子装模作样地捅了捅灶坑,嗤笑着说:“谁知道说什么呢。”
小禾感觉到爷爷立场倒戈,指着王守丹的鼻子说:“他说要我脱了上衣给他发功,发功就是让他摸摸,摸摸我就能好。”
王守丹后脑勺嗡地一声响,张口就说:“闺女,你别冤枉好人。我不都是为了你好。”
小禾看到苏乘棠站在门口注视着她,有了底气,大声地说:“你刚来那天就想要抱我,说要试试我多重。我拒绝了以后,看到你到前院找二丫,还亲了她的脸。二丫比我小,不知道保护自己,被你欺负了也不知道,我不让你碰,你就一直用眼睛黏着我,我看你够恶心的了!”
王守丹气急败坏地说:“你这闺女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爷爷求着过来治病的,怎么可能——”
苏乘棠觉得手上一轻,手里握着的烧火棍被苏泰平抢走。苏泰平拿着烧火棍劈头盖脸地往王守丹身上打,边打边骂:“你这个老畜生,我好心救你,你居然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王守丹想要
跑,苏乘棠端起小板凳挡在胸前,他只要过来就拿小板凳轮他。
王守丹在外屋地抱头鼠窜,被苏泰平和苏乘棠联手打的满头流血。
最后王守丹被撵了出去,一应的东西都不许他拿,就这样空手从老苏家一瘸一拐地跑了。
袁梅听到动静,揭下脚上的膏药跑了过来,知道前因后果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袁梅担忧地说:“爹打坏了他,他会不会告咱爹啊?”
苏乘棠信心满满地说:“借他个胆都不敢,一个江湖骗子万一被抓他可是要劳改的。”
小禾有些后怕,被苏乘棠抱在怀里。
苏乘棠给袁梅递了个眼色,袁梅进到南炕屋翻出苏泰平舍不得喝的茶叶梗子,给他泡上一杯消消气。
苏乘棠想什么就说什么:“到底还是要注意点,我怕他打击报复。”
苏泰平说:“茶先放着待会喝,我想去跟几个有孙女的老伙计打个招呼。那个骗子什么都没有,势必会在村子附近溜达,回头把他抓起来,就说他行骗,扭送到公安所去。”
苏泰平走了以后,苏乘棠拉着袁梅进屋里坐着。她发现袁梅的嘴唇发紫,脸色蜡黄,转头跟小禾说:“你快去找你二叔,让你二叔借上驴车咱们上县里医院去!”
袁梅摸着自己的脸,最近的确有些上不来气。她病恹恹地说:“不用急,最近地里秋收,你二哥走不开的。”
小禾最听苏乘棠的话,撒丫子就往地里跑。
苏乘棠把袁梅房里的镜子端到她面前给她开:“你最近是不是都没照镜子,你看你的脸色,半只脚都要进棺材板了。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袁梅的确很长时间没照镜子,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憔悴病态的脸吓了一跳,抚着脸喃喃地说:“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没感觉啊。”
苏乘棠说:“你自然没感觉,别说你,咱家人每天在你身边看着,看不出多大的变化,现在我看出来了,你就赶紧把病治好。”
袁梅也后怕了,等到苏家和回来,她使唤着他去自己屋里拿钱。没想到后脚婆婆也跟了过来,把地柜的打开,拿了一张大团结塞到苏家和手里说:“我早就说要去医院,你不去。快点赶驴车趁早过去,听说检查很费功夫。钱你就别担心了,咱们家砸锅卖铁也会给你治好病。”
苏家和都要急疯了,最近秋收,他早起晚归,自以为有神医在家里给媳妇看病,就信以为真,眼下懊恼的不行。没等袁梅下地,他拦腰抱起袁梅就往驴车上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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