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害怕弄丢的宝贝。
……
清晨。
林可英结束了一晚的打坐修炼,抻着两条胳膊离开屋子。
刚打开门,花海的清香吹拂而来,林可英深吸一口气,一晚修炼的疲惫一扫而空。
又趁花海前的摇椅上没人,他也躺上去悠闲地摇了会儿。
师叔果然会享受啊,他想。
这是严宁做的,自从凌风轩开了花,她亲手做了案几和躺椅,每天没事就和长秋小憩在花海前,喝喝茶,养养兔子。
林可英享受难得的舒适,却听到伙房那边叮叮匡匡。
他站起身走近,又听到咕嘟咕嘟的煮粥声,开心地跑了进去。
“怎么是你?”林可英在伙房打量,只看到了严宁,纳闷道,“师父呢?”
“还在睡。”严宁头也没侧,往案板上摆好了白萝卜,挥起菜刀就大刀阔斧砍起来!
“哎哎哎!等等!那上边还有泥呢!我的好师叔啊!”林可英探手大叫。
晚了,带泥的萝卜已经断成了两截,案板也被劈成了两半。
“这菜板……哎,就寿终正寝了。”林可英勉强带笑,抢过了严宁手里的菜刀。
林可英唰唰刷切着洗过的萝卜,一片一片,晶莹剔透,他嫌弃道:“我就说师叔你怎么大发善心要做饭……看来是昨晚把师父欺负坏了,你就不能学学做饭,每次该你都是他做。”
凌风轩六口人,施青栾定了规矩,大家每天轮流做饭,当然,除了施青栾自己之外。
但长秋每一轮都做两天。
每当施青栾一见长秋又在伙房,朝摇椅上悠闲的严宁嚷嚷:“啊?宁月初?每次该你做饭都让小师弟做!他们师姐怎么不能自己动动!”
长秋就会从伙房探出脑袋,“医仙师父,就是该我,就是该我!你记错了!”
他宽大的双袖捆缚在身后,露出雪白的手臂,手上还拿着正在择的空心菜,俨然一副家庭操持的模样。
严宁摊手乐呵一笑,施青栾咂吧着嘴离开,懒得理这对奇葩。
现在,严宁好不容易趁长秋没醒,摸到伙房,拿到家伙事,可还是被林可英喝制住了。
“哼。”
严宁坐在一旁,倔强一哼,看林可英的菜刀也又准又快,心里不禁思索,同样是砍东西,为何菜刀用起来就是和剑不一样。
真难,更别提炒菜,灶台旁那盘黑不溜秋的鸡蛋就是她炒的。
她抱臂摇摇头,看来确实没有做饭的天赋。
“但是我会煮粥啊。”严宁想起来什么,赶紧去看了看咕嘟的砂锅,往飘散的桂花香里加上一把白糖。
……
太阳渐渐升起,从凌风轩的瓦片上冒出了头。
除了施青栾,五个人集体坐在院子里的桌前,桌子也是新做的,若是来客人,能坐下八个。
而且自从入春后,只要不下雨,他们都在外面吃饭,还可以欣赏一旁的花海和蝴蝶。
“师姐!这是你做的吗?”赵念双看着桌上几盘不错的小菜,又见严宁脸上有些锅灰。
“看起来颜色都很不错,只是这个鸡蛋……”萧季业的赞扬停顿,“嗯,也很不错!”
严宁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高兴地看了看侧身坐依旧不安稳的长秋。
他从身后的不适收回神,连忙应声:“阿宁好厉害!”
“嘿?!”林可英站起身,“除了这黑不溜秋的鸡蛋和粥,都是我做的!”
“哼。”严宁撇起嘴。
“林可英……林可英!”长秋赶紧朝他使眼色,“那个,阿宁会做这些很不错了!鸡蛋就是黑了点罢了,你看这粥,还放了桂花呢,我先吃,我先吃。”
话落,长秋拿起筷夹了一些鸡蛋,刚放到嘴里,咀嚼两下停住嘴,又吞下。
“特别好吃!”他向期待的严宁竖起大拇指,再次吞咽了几下口水,“我喝口粥……”
送入口的小勺停在口中,长秋眼眸闪了一瞬,见众人和严宁都盯着他,连忙囫囵吞下。
“好吃极了!”他笑起又道,桌下的手紧拧大腿。
严宁方才忐忑的神情扬起笑容,对面三人也放下心,安稳坐好举起筷准备开动。
“鸡蛋,鸡蛋我吃,阿宁做的……”长秋突然将装炒鸡蛋的盘子挪到面前,又拿过严宁的粥,“还有这些——”
“哎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师姐做饭了?”
另严宁不爽的声音飘近,施青栾不知道又从哪蹦了出来。
他懒懒散散坐在长秋身边的空位,端起那盘炒鸡蛋,“就是黑了点,鉴于大师姐第一次做饭,虽然简单,也得让我尝尝啊,小师弟不能这么扣!”
“不行!”长秋立刻伸手想抢,但施青栾举起盘子站起身,他徒手拿起鸡蛋塞进了嘴里。
“医仙师父!真的不行!”长秋手伸在半空。
话音刚落,施青栾表情凝固,眼瞪得很圆,下一刻他咳了出来。
“咳!咳!我的天!这么咸!?”他放下盘,又端起长秋面前那碗粥猛喝了一大口,面色竟然瞬间古怪铁青!
长秋颤抖的手再次停在半空。
“咳……咳咳咳!”施青栾铁青的脸变得通红,“他们师姐……你要毒死我吗……咳……”
“师父,你没事吧!?”萧季业讶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