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车上换了干衣服吹干头发出来,剧组给陆嘉树送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鲜花。
    “恭喜嘉树杀青!”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饭,下午陆嘉树就动身回北京了,明天是胡蝶的生日,他要给胡蝶一个惊喜。
    走之前,陆嘉树给俞思淼看房子照片,他用全部积蓄在北京买了房子,他和胡蝶的新家。
    俞思淼紧紧抱住他:“嘉树,等你和姐姐结婚,我一定要去给你当伴郎。”
    嘉树拍拍他背:“一定,你也要加油小鱼!”
    俞思淼用力点头。
    *
    陆嘉树走后,下午俞思淼和蒋慕风继续拍戏。
    不知道为什么,俞思淼总感觉头疼,还记不住词,脑袋嗡嗡的,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ng了十来次,下午的戏总算是拍完了。
    于骏喊收工的时候,俞思淼长舒一口气,身体特别乏,还有点冷,就想躺在热乎的被窝里睡一觉。
    俞思淼脚步虚浮地往保姆车上走,手腕突然从后边被抓住,蒋慕风走到他面前,“脸怎么这么红?”
    俞思淼“啊”了声,伸手摸自己脸。
    是有点热。
    蒋慕风话落,掌心搭上他额头,皱眉:“发烧了?”
    俞思淼愣了下,发烧了吗?
    怪不得感觉冷。
    刚要伸手摸额头,蒋慕风突然弯腰,伸手托住他后脑勺,低头靠近。
    鼻尖几乎都要贴上,温热的呼吸打在俞思淼唇上,俞思淼嘴唇动了动,不知所措地攥紧了指尖。
    鼻尖贴上的瞬间,俞思淼屏住呼吸,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额头抵上一片温凉,就像饱受干旱折磨的旅人遇到一汪甘甜的清泉。
    “怎么这么烫?”
    第28章
    俞思淼怔了下才反应过来, 蒋慕风额头抵在他额头上,在试他的体温。
    蒋慕风起身,给他拢了拢羽绒服,皱眉道, “肯定是上午淋雨冻着了, 我带你去医院。”
    俞思淼呼吸间还是蒋慕风的气息, 缓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面好像还残存着蒋慕风的温度。
    他手也烫,摸上去倒没觉得多热,“我行李箱里有药,回去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俞思淼坚持说没事, 蒋慕风没再说什么,看到小雨抱着剧本水杯过来,嘱咐了小雨回去给俞思淼找药。
    晚上9点多, 蒋慕风不放心,给俞思淼发消息, 一直到9点半,俞思淼都没回。
    蒋慕风皱眉, 平时发信息小朋友几乎都是秒回的。
    蒋慕风下楼去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没动静,下去问前台有没有见俞思淼出去,前台说没有, 蒋慕风让前台直接带了房卡来开门。
    房门一开,房间里一阵阴凉扑来,前台小姑娘抖了下:“咦?没开空调吗?”
    小姑娘去调试空调的工夫, 蒋慕风几步走到床边,俞思淼侧躺在被子里, 整个人缩成一团,只剩半张通红的小脸露在外边。
    蒋慕风伸手一摸,额头触手滚烫,甚至比下午收工那会还烫。
    前台小姑娘调了好一会儿也没打开空调,在那念叨着空调坏了吗?
    蒋慕风轻轻晃了晃俞思淼:“淼淼?醒醒。”
    俞思淼被晃醒,神情还有些恍惚,蒋慕风从沙发上拿过羽绒服:“起来穿衣服,你得去医院。”
    俞思淼烧得有点犯迷糊,下意识跟着蒋慕风的指令坐起来,蒋慕风握着他手往袖口里塞,拉上拉链后又弯腰给他穿鞋。
    “能走吗?”
    俞思淼怔了一会儿,蒋慕风伸手要抱他,俞思淼看了一眼调试空调的前台女生,这次清醒了点,赶紧摆手:“我可以。”
    正值寒冬,感冒高发季节,半夜急诊人也不少,俞思淼从毛衣抽出体温表递给大夫。
    大夫看了一眼:“快41度了,怎么才来?”
    大夫说完,俞思淼明显感觉蒋慕风脸色冷了几分。
    大夫打开系统:“输个液吧。”
    俞思淼小声:“吃药不行吗?”
    大夫犹豫:“吃药也可以,就是慢,你这度数太高了,不快点退烧,身体器官容易烧坏啊。”
    蒋慕风声音冷冷的:“输液。”
    大夫点头,开了药蒋慕风去交钱。
    俞思淼回头看着蒋慕风宽阔修长的背影,他总感觉蒋慕风好像生气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冷的蒋慕风。
    来不及思考蒋慕风为什么生气,蒋慕风已经领了药回来带他去输液台。
    输液台三个值班护士都在扎针,俞思淼在后边排队仔细观察。
    他小时候体弱,哪一茬感冒也落不下他,他又天生血管细,每次输液都要遭罪,后来经常锻炼身体好多了,能吃药绝不打针。
    他正前方正在打针的是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小婴儿,小孩啼哭不止,年长的护士长丝毫不受影响,在小孩额头上准确进针。
    家长抱着小孩离开后,蒋慕风拉着他手过来,把药递给了护士长。
    护士长把信息对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拿出绷带熟练地系在俞思淼手腕上方,指尖并紧,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背上拍打。
    熟悉的力道勾起过往并不美好的记忆,俞思淼下意识屏住呼吸。
    黄色的消毒水涂在手背上,凉得他一抖,护士随即拿起细细的针头靠近血管。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样漫长又紧张,俞思淼心脏快要爆炸了,感觉每一秒都被极限拉长,心底的弦再也绷不住了,偏过头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