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宗华进门开始就骂骂咧咧:“lucky都去宁市了,外面的记者怎么还不走?”
岳宗华是银狼前董事长,被眼尖的记者认出来,抓着拼命问。
老头子被问烦了,手里的拐杖一拎,熟练地卡着记者脖子,威胁道:“还有问题吗?”
记者吓得大气不敢出,连连摇头说没有。
陈淑芬从保温袋里拿出一个炖盅,嫌弃道:“不想回答就不答,动手干嘛呀?还想上报纸啊?”
陈淑芬一碗汤端到移动餐桌上,看着独孤朗的眼神瞬间变得慈爱。
“枸杞红枣瘦肉水,补气血。”
独孤朗喝了两口,巨石走进病房,看见两个老人,欲言又止。
独孤朗看他的神情,心中了然,道:“没事,说吧。”
巨石双手交握身前,一五一十:“陈队刚刚说,他们发布了警方通报。是关于独孤广多年前,参与策划绑架并谋杀你父母的通告,这个案件警方将会重新调查。”
“虽然,通告把敏感人员都打了码,但还是挺多人从案情中联想到你。大嫂的粉丝,也都在替咱们给之前的谣言平反……”
岳宗华骂骂咧咧:“网上这些人,跟你以前学校的人一样。听风就是雨。今天一个人说你好,所有人都爱你。明天一个人说你坏,所有人都骂你。”
“他哪位啊?独孤朗需要他们议论吗?”
陈淑芬:“管他们说什么呢?我们知道自己是谁就好了。”
老两口彼此讨论着,独孤朗边听,边撇了一眼正在直播的屏幕。
郝运来站在舞台上。身穿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紧身衣,露出另一点腰。他带上耳返,试了下麦克风,看着是要开始彩排了。
独孤朗目光收回,丝毫不在意巨石说的舆论走向:“律师怎么说?能把独孤广两父子送进去吗?”
岳宗华听到这儿,一拍沙发,吼着:“那两父子,还有机会不进去?”
自从,岳宗华知道,原来自己姐姐和姐夫死于谋杀,夜不能寐。后悔自己当初没一查到底。委屈了独孤朗那么些年。
巨石立刻解释:“都放心吧,律师团手上的证据够让他们父子俩在里面送终的。”
陈淑芬捏着独孤朗的手:“虽然这次,lucky和小朗都受苦了。可能把害你爸妈的凶手绳之于法,也总算是意外之喜吧。”
陈淑芬所说“意外之喜”,独孤朗自然明白。
让凶手伏法是意外之喜,更意外的是,还负罪十几年的独孤朗一个清白。
这一遭,能否根治独孤朗的创伤后遗症不好说,毕竟,也算是多年沉疴。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亲人之间,不爱把话说得太直白,她点到为止,歪头凑到独孤朗身边,看平板的直播。
“lucky在宁市的彩排?明晚就正式表演了吧?”
独孤朗手指在“郝运来”脸上划了划,微笑道:“对,明晚。”
……
哪怕郝运来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舞台,面对人生第一场演唱会,依然紧张。
当天排练到凌晨2点回酒店,洗完澡穿上独孤朗的睡衣,躺在床上。身体已经很累,但精神依然亢奋。
他闭上眼,默念了半小时演唱会流程,越念越精神,这下完全睡不着。
他拿出手机,点开独孤朗的聊天对话框,又放下,他担心独孤朗已经睡着了,怕吵着他休息。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心想:那么晚了,谁还没睡啊?
独孤朗:我想你了
郝运来以为自己做梦了,重复看了几遍,确实是独孤朗发来的。
他按耐不住,直接拨通了语音通话。
独孤朗很快接起:“把你吵醒了?”
郝运来拢了拢被子,脸有些热:“没,我太兴奋了睡不着。你呢?”
独孤朗:“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郝运来觉得脸更烫了,他伸手抓了抓耳朵:“独孤朗,你最近说的话,跟你人设很不符。”
“怎么不符了?”独孤朗漫不经心地问。
“不苟言笑的猛男保镖,说想你想得睡不着。不觉得别扭吗?”
独孤朗理所当然:“为什么别扭啊。我只是不苟言笑,不是不会撒娇。”
“再说,我又不跟外人撒娇,我关起门来,跟我宝贝撒娇怎么了?”
郝运来被他说笑了:“不怎么,我只是觉得反差还挺大的。”
“这次,绑架把你吓着了?”
在医院的时候,陈淑芬说过,他被绑架后,独孤朗的创伤后遗症复发了。幸好,及时控制住,不然营救不会那么顺利。
独孤朗侧身听着电话,声音很闷:“嗯,吓死了。”
郝运来像在逗他,开玩笑道:“你也把我吓死了。那颗子弹射歪一点,我就得守寡了。”
独孤朗:“我还活着呢,你守不着。”
郝运来商量似的:“要是守寡,你愿意我找别人么?”
独孤朗沉默着,看起来像很难抉择。郝运来等半天,刚想开口说开玩笑的。
独孤朗突然说:“找吧,但就别告诉我了。”
“我会吃醋。”
郝运来心里突然疼了一下,责怪自己口没遮拦,乱假设。
他哄道:“或者,到下辈子,换我追你呢。”
“我也在航班取消的时候,默默安排跟你开同一辆车,两天一夜的旅程,被狗仔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