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兔精目不斜视,盯着火山的眼眸染上凶狠,言毕又啃了一口胡萝卜, 咀嚼声咔嚓作响。
“什么下场?”红莲打开, 梅花角率先窜出,不屑问道, 随即瞠目结舌。
“那便是——化为岩浆流的一份子, 滚烫红艳, 惊心动魄的瑰丽壮观!”骨头兔精咽下胡萝卜,手中握的又是白骨长棍, 环抱于□□前。
越秋河与洛夜白并肩,刚踏出红莲,神情骇然震惊不已!
他们眼前,距离估摸一百公里以上, 有一座爬满红色纹路的火山, 似乎直达九天庭,火山顶端口怒喷着红艳的蘑菇云, 气势压得人喘一口气, 似乎都能将那股如同业火一般的灼热吸入胸腔,焚烧着自己的骨肉。
真如骨头兔精所说, 惊心动魄的瑰丽壮观!
“此地是死路不是出路!”越秋河压低声线,他已经感觉到身体的燥热, 当然, 其他人也如此, 洛夜白甚至情况更糟, 但是他强忍着, 没作声。
“不知者不怪,嘿!这还偏就是出口。”梅花角杵在骨头兔精身侧,黄沙松动,他已经陷入一节。
“看来你真不简单。”她手中的白骨长棍已经支在梅花角后面,却朝洛夜白抛着魅色,梅花角睨眼鄙视她,纵跃到洛夜白肩膀上。
他只能用杏眼瞪着她,老道又轻蔑:“妖精也要守好妖精的本性,别动不动沾花惹草。”
骨头兔精似乎有些忌惮梅花角,又见洛夜白丝毫没瞧她的意思,收回了不怀好意的佻达。
“这里若是出口,恐怕至今无一人出过蛮荒吧?”越秋河目不斜视,压低了眉目,他在想这下该如何带洛夜白出蛮荒。
“这里不缺胆肥的,也不缺不要命的,可惜,多少年来,至今尚无人破得了这个封印。”骨头兔精语气玩味似的惋惜。
“那我便做这第一人!”
越秋河上前一步,眼眸中除了倒映着肆虐的火山,再也挤不进任何事物。
“你想比火山更嚣张,那得拿出实力来证明。”骨头兔精突然转换身体,空洞的窟窿眼仿佛盯着二人,颌骨一张一合,发出诡异深沉的声音,着实令人一惊一炸。
梅花角在洛夜白肩膀上念叨:“小子,你这是以指挠沸,不过本、本人就喜欢这种狂傲又飞蛾扑火的人,看来结局定是痛快到哀嚎,呵呵有趣有趣!”
对于梅花角毁灭性的打击,越秋河已经当耳边风,幽荧赫然在手,越秋河神色冷峻,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问:“有谁讲讲规则?”
骨头兔精与梅花角眼神突地撞上,梅花角转而闭眼,骨头兔精又是身体一转,兔耳铃铛“叮铃”一响。
她云淡风轻的解说:“看见那空中的蘑菇云了吗?只要出现任何攻击,那一处,便会浮现对手,至于对手嘛,很有趣。”
她凝视着浓浓的滚滚火焰,“你心里最忌惮的人或者物便会呈现出来,作为你的挑战对手,你若能败他,那便恭喜你大获全胜。”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越秋河回首望着身后一片混沌黄沙,问:“这里从未出现过胜利者,就没想过尝试其他地方?”
“其他之境,皆为混沌荒芜的苍穹,通往人间,只此一处,呵呵,不过你大可以试试。”她嬉笑说着,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紧要,仿佛她从未想过要离开此地。
“你用你的铃铛引来大批妖魔,想来无非两点,其一,若是我能奇迹般破了此封印,他们多少对你心存感激;其二,倘若我败了,我与洛夜白皆成你们腹中欲,你这人际关系做得挺妙的。”越秋河出发前必须让她知道这些。
身后那黑压压一大片,藏得过谁的眼,越秋河嗤笑间转回身,“不过你就没想过要独吞?”
骨头兔精的心思被挑穿,她怔了一刹,又妖孽一般妩媚多姿,“都是烂兄烂弟,何必计较了。”
“你是吞不下。”洛夜白撑着伞冷笑一声,又对越秋河道:“秋河用你的红莲护身,这不是一般火焰岩浆,据说是业火!”
梅花角听了故意睁大了杏眼,调侃:“那小子,你可惨喽,有你受的。”
越秋河握上洛夜白的一只手,他的掌心竟比自己的还凉,他没有问,抿了抿唇,只道:“夜白,相信我,我可以!”
在明里暗里的目送,红莲升起,里面站立的背影被阴影笼罩,唯有斜指虚空的幽荧剑剑锋,闪烁璀璨光芒。
暗藏的妖魔听到败露,吹起了响亮的口哨声,他们是看戏作死也不会要命,哨声连绵起伏。
骨头兔精伸出纤长的食指与中指,在如花瓣一般粉嫩的唇上,轻轻一碰,朝越秋河身影飞扬!
虚空上的越秋河离火山越来越近,早已经口干舌燥,可惜还未见敌手,他正暗自提醒自己,那团蘑菇云中渐渐形成一个人影。
哨声骤停,静待观望。
人物清晰可见时,一片哗然。撑伞的洛夜白脸一阵青,一阵白,越秋河回首视线,没有立马看向洛夜白,而是大声问骨头兔精。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会呈现心中最忌惮的人或物吗?我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东西存在!”
骨头兔精噗哧一声娇笑:“原来他是你的龙阳之好。”她又幽幽娇叹,“哎可惜了,这场比试你自是难赢啊。”
妖魔一片泄气声传来。
越秋河望着出现的对手,很震惊,因为他是洛夜白!而真正的洛夜白依旧撑伞就站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