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扔到了后山禁地。
    蓝尾鲛人流着血泪, “他是不是还有后人?我要让他们都给我陪葬!”
    “你这样还能报仇?”水行舟看着那局具扭曲的骨头, “从这代起,他们家就已经绝后了,想必灵鹿宗掌门也风光不了几天了。”
    蓝尾鲛人先是被打击到,然后又振奋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因为人是我杀的。”
    鲛人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扭曲,仇人已死,沧海桑田的变化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又觉得无比憋屈。良久,他轻声说, “我想回家。”
    回兰若洲。
    也不知道他擅自离海那么久,家里人是不是很担心,他好想回家。
    水行舟怜悯的摇摇头, “在你离开以后,鲛王宫就消失了,现在只剩下海上一团迷雾,拒绝所有探访者。”
    “你说什么?!”现在的蓝尾鲛人才第一次出现崩溃的表现,可惜他的魂魄并不能带给水行舟任何伤害, “什么消失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们可是鲛人啊!”
    “我没必要骗你。”水行舟说, “我也想进去,但是兰若洲拒绝一切生灵进入,我猜测应该需要鲛人的物品,所以才去找你的骨头。”
    “你进去干什么?”蓝尾鲛人一瞬间又变得警惕,他现在只是一个魂魄,可也并不全相信这个修士说的话。就算是救了他,但在他心里,所有修士都是虚伪可恶的。
    “你知道林美娘吗?”水行舟答非所问的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认识。”
    “那什么人可以见到鲛珠?”
    “鲛珠乃我族至宝,怎么可能随便想见就见?”蓝尾鲛人焦虑的用尾巴拍打着空气,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历来只有王才能见到,如果王同意的话也可能见到,不过那个可能性太小了。”
    林美娘究竟是什么时候见到的鲛珠不可考,但是根据老龟的说法,鲛人族出事不是近段的事情,最起码也得有七八百年,毕竟是要看着赤渊成长。
    所以,水行舟觉得应该是他们曾经误入过鲛人族遗址。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你的同类吗?”
    蓝尾鲛人其实一直都在尝试,鲛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声波,这个声波哪怕是相隔万里都可以听的清楚,哪怕他现在只是魂魄状态,只要带回族内还可以有机会重新复活。
    可是时间越来越久,他根本没有收到任何同族的回信,这是不正常的表现。
    蓝尾鲛人的心渐渐的落了下去,难道这个修士说的都是真的,鲛人族……没了?
    一觉醒来,沧海桑田。仇人已死,故人不再,族群消失,他仅一缕残魂苟延残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神树的枝丫在拉扯水行舟的衣袖,水行舟便知道是妹妹有动静了。
    在蓝尾鲛人疑惑的目光中,妹妹凭空出现在他怀中,那明显不正常的皮肤,指甲,隐隐约约的鳞片,无一不在诉说一个事实。
    蓝尾鲛人双眼通红的扑了过去, “放开她!你放开她!!!”
    魂魄的音波攻击使的周遭空气震荡了几秒,让水行舟都震了一下,几百年过去了一缕残魂还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力量,可想而知千年前的霸主如何的实至名归。
    “她是我妹妹。”水行舟解释说, “我就是发现她不对劲才想要带她去兰若洲看看,她这种情况不能告诉其他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可能是他说的真诚,蓝尾鲛人在空气中划了好几下却仍然无法碰到对方后不得不垂头丧气的飘到沉睡的女孩面前,仔细端详后发现这女孩的确被养的不错,而且一看就是精心教养过的孩子,身上干净又没有任何伤痕,对水行舟的话信了七八分。
    “她进入了生长期。”鲛人观察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这是幼崽走向成熟的关键一步,成则强大,败则衰弱致死。”
    “她现在这么昏睡是因为吞噬了妖族圣物水灵霖。”
    “鲛人虽居海底,但却是当之无愧的海中妖皇,妖族圣物那么多,水灵霖属水,肯定会选鲛人做主人。”蓝尾鲛人尾巴不断地拍打,仍保持着保护水茜茜的姿势,哪怕明知道这是无用功, “生长期很关键,意味着她以后的强大与否,所以幼崽们会在这个时期去温泉宫度过。”
    “完成这个时期要多久?”
    “说不准,看天赋。有的三天,有的三年。”蓝尾鲛人不确定的说, “但是她吞噬了水灵霖,可能时间会长一点,她这个情况已经快到临界点了,必须尽快去温泉宫,但是你说现在……”
    “我需要一个路引进去。”水行舟眉目冷厉, “我现在就带着你去兰若洲,你告诉我该怎么进去。”
    “好。”蓝尾鲛人求之不得。
    到了族群,就算这个修士再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被同伴撕碎的命运,所以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但又有点害怕。
    就在蓝尾鲛人纠结的时候,水行舟已经准备好一切出发,水灵长老突然跑出来拦住了他, “您这是要出去?”
    “出去有事,会回来的。”
    水灵长老皱眉, “那要出去多久?很快就要进行宗门大比了,掌门还希望您能留下来帮忙。”
    “会在大比之前回来。”水行舟越过心不甘情不愿的水灵长老,腾空而起,正巧遇到出去做任务的范文知。
    范文知见到他也只是愣了愣,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可是公务在身没太多时间寒暄,匆匆说了两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