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着话,就把老沙头拉去了他们的院子。
等到古羽起来了,又收拾了一下,也赶了过去。
正好,跟靳锋在这俩人的家门口遇到了。
“一大早的你去了哪儿呀?”看到靳锋,古羽就抱怨了一句。
“找人定了点东西。”靳锋看他穿的暖暖的,就是没戴帽子:“风吹着头不难受吗?这大冷天的,风还不小,怎么没戴个帽子。”
“这么近呢,不戴也没什么。”古羽无所谓的挥了挥小爪子:“进去,看看老沙,他有点紧张。”
“你怎么知道他紧张了啊?”
“不紧张,他也不会来咱们家,在我窗下唠唠叨叨。”古羽呲牙。
他们跟老黑家比邻而居,老黑跟孤狼如今住在桃花坞,也是在养老。
古羽跟他们太熟悉了,进来后不用招呼,就直奔正屋,进了门就看到他们三个,老沙头在蔫头耷拉脑,那一对儿跟俩花蝴蝶似的,围着老沙头在说个不停。
看到俩人来了,老黑又拉着他们俩入伙:“我就说,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能让你抱得美人归,放心吧!”
老沙头更不放心了,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因为靳锋连给他提亲的礼物都买好了,晚上就到位。
古羽又加急给老沙拾掇了一番,先把胡子都刮干净,又修了一下眉毛,皮肤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改善多少,索性老沙这两年没在西北吃沙子,又有西北那边送来的不少护肤品,好歹没让脸更糟糕,古羽只好让他擦了点增白的东西:“好歹是个小伙子,也不能搞得跟三五十岁似的,你那是跟人家七叔一个辈分啊?”
说的老沙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被神医一顿折腾啊,靳锋也没闲着,他把大家伙儿的官服拿了来,打理了一番,还给老沙换了一套新的马具。
第二天从桃花坞出发,去了桃溪镇。
桃溪镇一如既往。
但也有了点不同。
起码看起来,好像更热闹了一些,包括姚伟大叔家,他们家已经盖了青砖瓦房,院子里还有孩子的笑声。
而靳锋只要能来的人,他都带上了。
并且没有摆起大将军的仪仗,可老沙却穿了自己的官服。
绿色的官服,用的是丝布制成,银色的腰带,杂色小绫的领子,交梭的绫纹,其色苍黄,搭配上老沙头被收拾干净的脸,这人乍一看,还真有一些气度。
最主要的是,他腰上挂着一枚铜质的鱼符,是他的官身证明。
这么一大伙的人到了桃溪镇,桃溪镇都轰动了!
姚伟大叔跟姚大婶夫妻俩出来,看到古羽跟靳锋就笑了:“你们俩这么大的动静,要干嘛呀?”
“去七叔家提亲呢!”古羽下了马车,跟二老打招呼:“七叔在家的吧?”
“在,这两日都没有去衙门。”姚伟大叔小声的道:“他们家那丫头真的命硬,不过我看沙小子人不错,应该可以。”
姚伟大叔也认识老沙头,他比老沙头大了十几岁,觉得这位沙大人,还是不错的,配七哥家的丫头,绰绰有余。
“就怕七叔不同意。”古羽同样小声的跟他说了一下姚琦的别扭之处。
姚大婶就痛快多了:“我跟你说,别跟你七叔客气,你可以跟你七婶说一说,男人家懂什么?女孩子找个好丈夫,比什么都强,什么命不命的,都是无稽之谈,当年还说我家没后呢,结果我家现在儿子孙子都有了,日子也越过也好。”
“是吗?”走夫人路线?
“当然了,你七婶为了大丫头的事情,没少背地里偷偷的哭,我都劝了很多次,要不是我这没有合适的,我早就给她找了,唉,如今能等来沙大人,真是否极泰来。”姚大婶越看老沙头越满意,这精精神神的武官,不比那些普通老百姓好多了?
出身怎么了?
他们整个姚氏一族,往上数三代都没有一个身份高的过沙大人。
要是她的话,早就把亲事定下来了!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七哥家。”姚伟大叔十分热情。
姚大婶也跟着一起走了,古羽没坐车子,跟着老两口步行,顺便跟姚大婶聊聊天:“怎么没看到囡囡呀?”
他还记得小姑娘,可自从回来了,就再没见过她了。
“送到女先生那里,学一点儿东西。”姚大婶笑着道:“再过几年就该及笄,相看人家了,好歹学了一些厨艺针线女红的,将来不至于让婆家嫌弃。”
姚伟大叔就这么一个闺女,看的可珍惜了,而且囡囡跟古羽和靳锋,都是认识的,他们俩回来的时候,也送了小姑娘不少东西。
虽然没见过,可一直惦记着。
而且这种惦记,还不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对小姑娘有意思,毕竟俩人是一对儿嘛。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也好,学会了一些才艺,将来好好地找个婆家。”古羽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是如此,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还要会裁布制衣,针线活儿上,绣花不需要多好看,但都是必须要学会的女红技能。
姚琦的家不远,但是他们这么多人哗啦啦的走在桃溪镇上,别提多显眼了。
姚氏一族多少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啊?
连姚大夫都来了,跟姚伟和古羽走在一起:“七哥能答应此事吗?我家那口子以前提过两次,说要给他家大闺女看看婆家,他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