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佐久早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看身边的风早和也,只是转了个头看着另一边的花坛。
躲避着队伍里的聒噪分子,做好健康管理,认真地训练……佐久早一丝不苟的做着属于佐久早的一切,但是……
那份空缺的、乱成一团的地方无时无刻都在给佐久早带来烦躁感。
风早和也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刚刚从便利店买的那把透明雨伞上缓缓滑落的水珠,睫毛好像触碰到了镜片,于是他抬起手把眼镜摘下,然后折叠好放在塑料袋里。
“今天bj应该不休息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佐久早的靴子上印着零星微不可查的脏污,这位备受欢迎的bj边攻手就这么站在风早和也的日常活动范围内,像是主动走进猎人陷阱里的猎物一样。
认真的、谨慎的、洁癖的佐久早圣臣就这么一个人站在雨幕下的街边。
“佐久早,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佐久早的视野里,花坛里的没有花,只有一簇簇四季常绿的植物,他叫不出名字,心脏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鼓动着,耳边是风早和也的声音。
“你是我很在意的人,不是朋友的那种在意。”佐久早漆黑的眉微微蹙起,转过头看着风早和也,那双黑沉的眼睛里只有风早和也一个人,那漆黑狭小的地方只能容纳下风早和也一个人。
“这是告白么?”风早和也眯着眼睛,那双浅金色的眼睛仿佛是昏暗空气中唯一的亮色,佐久早再次看到了这双眼睛。
“是,是我的告白,你的答复呢?”此时此刻的佐久早圣臣像是咬住了猎人咽喉的猎物,死死的咬着,毫不松懈。
风早和也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向了眼前的佐久早圣臣,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而眼角。
“现在我的眼睛里有你吗?”
“只有我一个。”
那天早上佐久早圣臣来到训练基地的时候在能看到天空的走廊站了很久,空气里浮动的光线被压暗,下雨之前的气压很低,佐久早有些头疼。
木兔日向和宫侑吵嚷的声音在这昏暗的天气里的头疼下都算不上什么了。
明暗队长来叫人的时候也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佐久早圣臣,他身上穿着bj土黄色的运动衫,白色的口罩依旧在他的脸上。
也许是他的举动,也许是他的长相或者说气质,佐久早圣臣身上有一种天生的昏暗感,陌生人也许会觉得他身上有股不可接近的神秘感。
“圣臣,训练了。”
“……抱歉,今天我请假。”
大概是一瞬间的失控,他空缺的那一部分仿佛也曾被迷蒙有虚幻的东西填满过。
东京的二十三个区,地铁线很发达,大概花费了半个小时佐久早就到了风早和也的住处附近了。
大概四年了,佐久早很早之前就私下找人询问了风早和也的住址,但是这份信息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一直好好的保存着。
那一串文字已经牢牢的被这个人记下来了。
即使佐久早不想承认,现在的一切都没办法掩盖这份事实,佐久早圣臣有些过于在意风早和也了,哪怕是对方不在继续打排球,哪怕是这么多年不见……
这种不为人所知的,只有怀抱着的人才知道的情感被叫做暗恋。
佐久早圣臣暗恋着风早和也,像青春期骨骼抽长是的钝痛,像无数次全国大赛上的视线停留,然后不得已的滑开。
佐久早圣臣记得被风早和也拦下的每一球,记得自己跟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偶遇,记得很多。
以前他们是对手,风早和也总是吐槽着佐久早圣臣的消极和无聊,佐久早圣臣也总是嫌弃着风早和也骨子里的不服输。
但是人类的情感却不是完全属于人类控制的东西,而暗恋像是一份奇怪扭曲,带着甜腻腥气的蛋糕,像无人问津的水潭里半发育的青蛙,拿不出手说不出口,只能将这份难吃的情感一点点咽到肚子里。
佐久早低垂着眼,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他,风早和也脸上的表情也那人寻味起来了。
“去我家坐坐吧,我有雨伞。”
风早和也撑开了雨伞,对身边的佐久早圣臣说。
“嗯。”
初秋的雨水带着夏季未冷却的热度,那份刺骨的寒意好像也不见了。
那把刚刚被抖干的雨伞再次被雨水打湿,两个人高大的人影走在雾霭和雨水里。
*
佐久早圣臣搬到风早和也这里的时候风早和也整个人都很意外,他没想到佐久早居然愿意跟自己一起住,毕竟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挑剔加洁癖。
风早和也捧着自己养的仙人掌站在客厅,看着穿着围裙带着头巾口罩和手套的男人,有些无语。
果然是佐久早啊。
“抱歉,我要在打扫一遍。”佐久早看着风早和也,认真的皱着眉,仿佛打扫这间房子是一件关乎他生死存亡的事情一样。
“哦……请便。”完全已经把这里当作自己的领域了呢。
风早和也把仙人掌放在耽误佐久早打扫的地方,戴上了眼镜,询问佐久早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就这样风早和也陪着佐久早一起打扫家里的卫生。
累的时候风早和也抬起头看了一眼佐久早圣臣,只能看到他眉眼间的那份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