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弋盯了一会儿,催促她道,
“走吧,看也看了,拍照也拍完了,去人少点儿的地方。”
酒妩:“嗯……”
“我们再去那边看看,那边有文创一条街,能买纸灯,那边的水渠还能买个莲花灯拍照。”
她收了手机,拉着他的胳膊,慢慢地退出人群,往左侧的文创一条街走去。
街边的摊上挂着精致的文创灯,还有生肖,动植物,和历史人物形象的纸灯,写着美好祝愿的四方纸灯,或纯手工编织的灯饰也有。
酒妩看上了几个,拿在手里不忍放下,开口一问摊主价格,高得令人咋舌。
“这个兔子的,一百九十九。”
酒妩听了,倒抽一口冷气。
印象里,这种纸灯,在古街风情店最多也就买到五十块钱,他们还真是赶上时候,组团来坑外地游客的钱了。
酒妩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纸灯,拉着他准备离开,去别处再看看。
刚还兴致冲冲地说,要买一大堆回家,才问了一句价格,就蔫下去了。
寻弋被她拉着手臂,他却一点儿都没有动。
酒妩转回身,与他对看,听见他语调闲散地说,
“买呗,我给你付。”
“还想要什么,都买回去。”
本来以为坑不到人的老板一听这话,可高兴坏了,占便宜不能等对方反应过来,他赶紧从身后拿了包装袋,又拿了赠品,说,
“要的话,我现在就给打包起来了啊,买一个灯,我们这边还送一盒烟花,两个小蜡烛,还有个莲花灯啊,优惠多多。”
酒妩看着老板的手部动作飞快,紧急避险道:“等一下,等一下,我们还没说要买。”
老板看她犹犹豫豫地,开启了嘴炮模式,“哎呀,你男朋友都说给买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么?”
酒妩:“……”
是的,占完不还是都让你占了。
她偏过脸,小声地和寻弋嘟囔,“太贵了,我们再逛逛吧。”
寻弋看着她心疼钱的样子,摸了下她的脸,勾唇笑说,“我出钱,不贵。”
酒妩:“再逛逛吧,那边还有很多摊子。”
他有些无奈,却还是先顺着她的话回应,
“也行,看你。”
然而,这些商贩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价格一般,坑人的水平都大差不差。
生肖纸灯二百上下,文创灯论大小,一般也在一百五十左右,平常只要十块钱的莲花小灯,这几天也能卖到四五十。
酒妩看了一圈,刚才还挺兴奋的情绪真有些萎靡了,语含抱怨地感叹:
“这地方也该整整了,专坑你们这种人傻钱多的外地人,我几年前来的时候,人还没这么多,价钱便宜一半,现在越来越嚣张了,就惦记坑大家的钱。”
两人出行,旅游逛街,最容易起摩擦的地方就在于金钱观和价值观的不同。
有些人精打细算,搞特种兵旅游,注重的是控制花销,节省开支,以拍照打卡为主,个人享受放其次,顾忌这,顾忌那,生怕时间花不到档口上,旅游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有负担的精神活动,这样的人不巧遇上一个偏精致享乐主义的有钱人,两人势必要为开销问题和时间安排起矛盾。
就好比现在,寻弋想给她花钱,想让她满足高兴,哪怕商品价格不合理,他也完全不计较。
而酒妩却不愿意被坑,也不怎么想接受他“愚蠢”的好意,可不能放花灯,买纸灯,终究让她的兴奋情绪产生了落差。
寻弋看了她一会儿,懒声对她说:
“出来玩就是来开心的,我这种有钱人还斤斤计较,怕人惦记,不让人坑一把,世界贫富差距不是越来越大了?”
酒妩反应了片刻,忍不住笑哼出声,
“倒…也有点儿道理。”
寻弋:“所以嘛,你别有负担了,想买什么我掏钱就行。”
“我身上这衣服不也你给买的,咱们得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一来二去,酒妩还真给他说通了。
再走到下一个摊子时,她没再计较价格的事儿,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纸灯,再招招手,顺其自然地让他结账。
从文创街出来,走到水渠道边,许多人捧着莲花灯正在渠边拍照。
清澈的水渠里,倒影着古城的灯火,璀璨而奢丽,灯影又随着涓涓流水摇动。
酒妩:“这里景好,你给我拍几张吧。”
水渠约两米宽,两边都没有围栏,只有部分地方摆了花箱挡开。
寻弋提醒她,“小心点儿,别栽下去了。”
酒妩:“知道。”
她手捧着莲花灯,蹲在渠边,灯火在她雪白艳丽的脸上跳跃。
朱红的裙摆曳地,细白的手腕,托着粉嫩可爱的花灯。
她很熟练地对着镜头摆了几个表情,寻弋给连拍十几张后,酒妩腿也快蹲麻了,他拉了她一把,手臂搂着她软了的身体,帮她站稳当。
酒妩缩在他怀里检查照片。
不得不说这家伙拍照技术是真烂的一匹。
明明她是蹲着的,他角度还选了从上往下拍,把她拍得像个跪着卖炊饼的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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