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贼人,竟敢擅闯皇宫!还不快如实招来,何人放你进宫?!”
傅岳氏再蠢也意识到她被人骗了,那阮老爷压根不是大善人,分明是想要她与大川小命的毒蛇!
八角亭中的众妃循声瞥向远处,只见太后身边的嬷嬷呵斥着一位妇人模样的宫人。
恰巧此时,太后与皇上偕同而来。
太后板着脸,沉声问道:“何人在此吵闹喧哗?”
端坐亭中的傅知雪定睛一瞧,俏脸倏地煞白,傅岳氏怎会在此?!傅晋鹏可是出了事?!
何人能把傅岳氏从越州泗水弄进皇宫?撇除娴妃,其余之人皆有嫌隙,太后更是不必说。
危急关头,傅知雪骤然踱步出了八角亭,奔向跪趴在地的傅岳氏,“岳姨,你怎的在此处?父亲也来了么?他人在哪?”
众人愣住,谁?羲贵妃的亲人?
娴妃捏紧帕子,面露担忧,恐怕事情不简单,显然有人冲着羲贵妃而来。
如妃皱眉,庄嫔看戏,王贵妃若有所思,皇后则瞥向了皇上。
萧炫仅扫了一眼,不待太后出声,箭步上前搀扶住傅知雪,眉峰微蹙,“爱妃适才太过莽撞,什么事都不如你要紧。”
双手无声按紧傅知雪,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有他。
傅知雪心中苦笑,大意失荆州,她不怕傅岳氏戳穿她的身份,她只担心傅晋鹏出了事。
第63章 怒怼太后!
大周皇宫内外宫门大大小小加起来超过百余处, 撇开每一个时辰巡逻的二十四卫不说,能一路畅通无阻摸到了皇宫深处的御花园,若说没有内应带路, 谁信?
宫门守卫森严,眼下让一庶民混了进来, 萧炫雷霆震怒,下令彻查。
“孙怀恩!给朕把五军都督石崇叫来!”
“老奴遵旨。”
“且慢——”太后截断萧炫的震怒, 不让萧炫混肴是非, “皇帝, 此事容后再议,羲贵妃,哀家问你, 此人与你有何干系?”
当初傅知雪进宫可是顶着江南道台苏岭之女苏羲和的身份,怎么适才又称呼此庶民为岳姨,还提及了父亲。
羲贵妃的父亲是谁?
傅岳氏出身乡野, 何从见过此等阵仗, 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瑟缩着身子跪趴在池子旁, 大气不敢出。
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再不然插上翅膀飞走!
完了,完了,她的小命要不保了。
众人虽然早已知晓羲贵妃就是原来的东宫傅奉仪, 换了名字过了一遍越州水成了苏羲和,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节骨眼上太后拿此事较真,分明是要当面戳穿傅知雪的伪装, 不留任何余地。
再瞧那跪在地上的妇人,其貌不扬不说, 且还一身市井之气,瞧着可不像江南道台的夫人,倒是颇为符合越州泗水县丞的婆娘。
薛芙梨眸光微闪,握着帕子作壁上观。
萧炫一甩袖子,孙怀恩见状,立即驱散御花园里当值的宫人,只留一众妃嫔与太后身边的几名宝慈宫宫人。
傅知雪顶着太后吃人的眼神,欲要回话,她手腕被萧炫暗中一捏,萧炫把话接了过去。
“太后,此事朕最清楚不过,羲贵妃现有身孕,可禁不住您的威吓,朕代羲贵妃回答。”
拿龙嗣要挟,庄嫔等人羡慕嫉妒,除了暗中咬牙切齿,也别无他法。
太后一怔,羲贵妃有了身孕,宝慈宫竟然未收到消息!
这里面的名堂多了去了,要么是宝慈宫的宫人无法插手过问后妃之事,要么就是皇后那边派人挡着,再不然乾宁殿那边做了手脚。
最坏一种,宝慈宫里安插了萧炫的眼线!
无论是哪一种,太后皆无法容忍,曾几何时,她宝慈宫被人如此踩在脚底践踏?!
思及此,太后越发怒气高涨,伸手指着傅知雪呵斥,“皇帝,羲贵妃是你的心头肉,你自然说话向着她,皇帝可想清楚了,倘若羲贵妃连你也隐瞒了,你又待如何?”
傅知雪不想萧炫为难,尚算镇定回答,“启禀太后,实不相瞒,此人乃臣妾父亲越州泗水县丞傅晋鹏的续弦,傅岳氏。”
“臣妾十分好奇,岳姨怎会突然来了京城还闯进了宫里,臣妾事先并未接到任何家乡传书。”
傅知雪的一席话就差直接盘问太后了,更表明她被蒙在鼓里,傅岳氏擅闯宫禁,与她无任何瓜葛。
好啊,好地狠,终于承认她不是江南道台之女了!
太后心中暗喜,乘胜追击问道:“羲贵妃,你父亲是越州泗水县丞?哀家可记得你先前入宫时,你自称是江南道台之女!”
众人不约而同扫向傅知雪,等着她如何圆谎。
萧炫侧首凝视傅知雪,黑眸蓄着幽暗的光芒。
傅知雪回握他的手,真假参半胡诌,“此事说来话长,臣妾当年在东宫被前太子妃陷害,差点死在浣衣局,是臣妾暗中使了银子买通了浣衣局的管事公公,假死脱身……”
“辗转回越州路上被江南道台夫人所救,苏夫人怜惜臣妾,收了臣妾为义女,又因缘际会在越州杭威府邸遇到了皇上,故此有了一翻造化。”
浣衣局管事公公曹守财早被孙怀恩敲打过,傅知雪不怕穿帮,左右她胡诌什么,萧炫都会替她兜住,当务之急先把太后应付过去,把傅岳氏带回羲和宫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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