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不该发展到这里的,她本应该在这之前就出意外死掉的。
    或是丧生在危机四伏的哥谭东区,或是被家族势力暗杀,再或是死在迈克尔的刀下。
    再或者压根就没有逃出纽约的机会,被很快地抓回,再度沦为一个被操控的工具。
    事情越是按照计划发展,就越是在脱离计划本身。
    “...”汉尼拔沉默了片刻。
    爱丽西娅深吸一口气,本来还想再和他辩解些什么,却猛地被一阵刺痛搞得止住:“好痛!什么东西...?”
    眼角渗出泪花,她被搞得有些懵。
    手本能地向下摸,先是袖口布料的触感,再然后是结实小臂的温度。
    低下头,顺着痛楚来源看去。
    某位医生一个用力,还是把小手指送进去了。
    他好像,对刚刚的对话内容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医生的忧虑,还是上点药比较好。”手指蹭着转圈,冷漠地解释了一句,不忘刻意补充,“一周之内不要行房事,为你自己好。”
    当然,可能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既然她离开了哥谭,已经出现在哈登菲尔德,不止是他这么快就发现,里希特霍芬家族势力的人也会发现。
    用不了多久就会找过来,最晚也不会拖到明天。
    抽出,沾药膏,探进另一个。
    “这次的准备不够充足,而且我还有手头的工作要忙,这个时间不太方便。明天,或者今晚见,我在医院等你,顺便再做一次心理治疗。”
    最后剩下的两个部位也处理完毕。
    在那边抽痛的哽咽中,衣冠楚楚的男人将手抽开,摘下脏了的手套,表情淡淡地收拾药箱,准备要离开了。
    “对了,”临行前,汉尼拔从刚刚看的文件里抽出了一份,递给了爱丽西娅,“我觉得你或许会需要。”
    交代好过后,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毫不犹豫地就转身走开了。
    目送那道冷淡的背影,爱丽西娅还懵着,没太缓过来神。
    他刚刚那种突然的行动,比起实际意义上带来的的刺痛,反倒是另一种精神层面的痛楚要更大。
    深吸一口气,指尖逐渐用力。
    暗暗咬牙,把手里新拿到文件的纸张攥得发皱。
    她说什么惹他不满的话了吗?
    怎么身边的男人都是精神病。
    暗暗地在心里骂了几声,爱丽西娅把注意放在手里接过的文件,翻开,大致地扫了一眼。
    汉尼拔留下了一份有关德鲁伊教会的资料。
    准确来说,是一份故意将德鲁伊教会和里希特霍芬产业联系在一起的资料。
    按照计划中[转移迈克尔仇恨]的那步来看,确实是个她会需要的文件。
    不愧是个让九头蛇高层看好的人。
    他猜中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比起按照九头蛇那边[少和她牵扯、也不要给太多的帮助]的要求行事,他反倒更像是在顺势而为的搅混水,看乐子。
    房间只剩下了自己。
    爱丽西娅有些沉默地翻看着文件。
    翻页的动作愈发地缓慢和迟疑,最后缓缓叹了口气,没再碰它。
    出神间,身后骤然出现的存在感愈发突兀。
    一只男人的手突然自后方伸出,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肩头。
    爱丽西娅一激灵,下意识地捞起浴巾,向前躲。
    感受到手下人轻微的挣扎,后面的男人便又伸出了只胳膊,越收越紧,直接把人揽住。
    那熟悉的、充满了侵略性的气息让人肩头一缩,软下了力气,动弹不得。
    蓝灰色的衣角,沉闷的呼吸。
    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算隔着布料,身后又紧又硬的肌肉还是让爱丽西娅有些不自在。
    被从背后抱住,粗糙的手掌环着腰伸过,贴着小腹,像是检查和确认那样上下地乱摸。
    重重地按压,并且越来越向下。
    爱丽西娅试图拍开他,轻轻地扭了扭:“...迈克尔?”
    脖颈被探来的头罩脑袋抵住,不得已地歪向另一边。
    那呼吸声也更加地急促,仿佛在隔着面罩,试图嗅些什么。
    隔着个那么厚的面具,他能闻到什么味道啊。
    不过药膏味道确实有些刺激。
    “啊哈...等一下!”
    连忙按住那只乱抠的手,爱丽西娅努力地转着脑子,思考一个能跟迈克尔解释的理由。
    “你听我说,迈克尔,那个是,是医生。”
    虽然是心理医生。
    好吧,这话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她咳了两下,忽略掉一些不需要提起的细节,继续辩解:“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顽强,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受伤的时候就应该找医生,知道吗?”
    没人能禁得住他那么对待,不找医生的话真的会死。
    “我死了可不会复活,”咬着下唇,她软下声音,故意可怜又埋怨地甩开头,“到时候会比那个墓碑还冰冷,也没人给你做饭和做家务,你就继续过啃死耗子的日子吧。”
    什么,没人做饭做家务?那不行。(不是
    小白脸:(在聊什么严肃的话题?)(有点在意)(于是按捺不动,偷听了会儿墙角)(检查方国会议员权力斗争ballabala...)(复杂深奥,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