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么奇怪的说法,要是真打起来五条老师更不爽吧,毕竟他不是一直很喜——”
    一位穿着医师白褂的棕色长发女人懒散地站在他们身后,右手夹着根没点燃的香烟,无情打断他们的臆想:“不会打起来的,你们别在这里偷懒了。”
    “硝子小姐!”
    他们回头看向自己的脸上充斥着好奇,让硝子想点烟的手蠢蠢欲动,但戒烟中只能闻一下味道。想到喜真近期放飞自我的举动,以及本就没几分师德的悟,她暂且充当一次老师的教导职责。
    “我说,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以后自己的未来吧,毕竟高专的第二个毒瘤诞生了。”
    说到喜真她就从众人头顶的屋顶上跃过,似乎存在故意的心思,临时落脚借力的瓦片颤动,发出哗啦的响动,让说人坏话的硝子不禁挑起眉,又是以前她绝不会做的事。
    五条悟早已经看见为自己而来的喜真,他摘下墨镜,一开口就是烦死人的话语,似乎肚子里除了大量糖分就是无穷无尽的垃圾话。
    “锵锵!看,这是我特意带回来的油炸蜜糕!想吃吗想吃吗想吃吗呜哇!”怎么突然冲过来,还好他的腰力足够!
    灵幻喜真不仅仅是急切地赶来欢迎他,她跳下屋顶时张开双臂,带着湿热沉重的呼吸和微不可查的花香迫不及待地拥抱了五条悟,同样被他稳稳接住,拢在怀中。
    她没有抑制,或者说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只想要实在地拥抱这副实际存在的躯体,感受到怀抱中具有热度的紧实肌肉和流动的咒力,是无穷的生命力、是完整的一切。
    语气与她颤抖的灵魂分割,快乐又昂扬,“悟,我喜欢死你了!但你不要死!和我结婚!我买好婚房了!今天就去结婚!”
    “……”高专的众人在这时沉默了,比夜蛾校长开会讲话时安静得多。
    所以……原来最离谱的发疯在这里啊!
    五条悟也有一瞬间的沉默,脑中浮现伊地知的话。
    “就是……喜真前辈的健康方面没有问题,性格则出现了微妙变化,总体来说,是您期待的方向。”那时卑微的社畜选择了灵活地遣词造句。
    最强紧随其后的想法是:天上掉馅饼了?这家伙终于开窍了啊。
    “我不会死。”他亲昵地轻晃怀里的人,在她的颈项间落下承诺,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二人相视,平稳温热的呼吸在极近的距离中交缠。
    五条悟以抚弄花瓣的力度轻捧起她瘦削苍白的脸,指腹摩挲过脸颊至眼下青黑。他张扬的银白发丝将阳光割得细碎,映入喜真眼中。
    得偿所愿的得意笑容在最强的脸上浮现,最后他发出喟叹般的声音,“真是太巧了,我也准备了婚房,不过不是我们现在那间啦。”
    自以为预料到这两个家伙见面会是和谐共讨荼毒高专大计的家入硝子大力捏碎了手里的香烟,现在根本就不是谁买了婚房的问题吧!
    “欢迎会就不必了,我要将向我求婚的人带走,可以吗。”
    留下这句完全不是问句的话后,五条悟不管躲在细窄的柱子后面那几个偷看热闹的学生和后辈,以及看起来要向他和喜真挥拳头的硝子,笑容张扬,看起来过于愉悦,然后抱起人跑了。
    喜真竟然真的不反抗,就这么被任性的成年人后辈堂而皇之地从高专大门口掳走。
    “原本以为喜真老师醒来后的攻击范围是全世界,结果还是有人除外。”年轻的学生不满,他还沉浸于曾经喜真平等包容地对待中,没有认清现实。
    “菜鸟,你们以为五条混蛋黏在她身边多久了啊。”硝子吐槽完把手里的香烟渣扔进垃圾桶,揣着口袋离开了。
    她还有一个预料肯定不会错,那就是悟一定会来找自己。
    灵幻喜真身上出现了陌生的咒灵气息,而且是活的,他忍不了这个。
    任性妄为的五条悟没有跑去结婚,他把喜真带回了家,这是他高专外独居的住所,以前这里偶尔会举行三四人小派对,而现在常来做客的只剩一个人。
    半月未归,屋内一片黑暗,窗帘紧闭。
    “你不想结婚吗?”被放在熟悉的玄关时,喜真偏头问他,只能这么问他。
    自己并没有被放开,而是被后辈禁锢在怀抱里,被迫踮起脚才能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特意带回来炫耀的油炸蜜糕早就不知道被遗忘在哪儿了。
    这是个对身高差明显的二人很不舒服的姿势,但无所谓,她会纵容悟做任何事。
    “想是想……”沉闷的声音从喜真的肩颈传来,湿热的呼吸再次让她一颤,高大的男人委屈地抱怨:“可是还没有恋爱,要恋爱了……才能结婚。”
    在其他方面不守规矩、不讲道理的五条家主,这时候却希望按部就班的发展感情。感到被触碰的肌肤染上热度,喜真问:“悟在害羞吗?”
    “才没有!”这句抗议的真实性与五条的实力成反比,但他总算放开了喜真,转而用指尖挑起没见过的耳饰,指甲划过圆润小巧的耳垂,这里以前没有耳洞,“喜真,痛吗?”
    这算什么痛,不过是醒回来时的无措让她采取了发泄措施。灵幻喜真下意识摇头,任由后辈取下她的耳饰。
    “都红透了,肯定痛吧。”五条拆下那些陌生的耳饰,指尖沿经锁骨摸索到后颈将不曾出现在前辈身上的项链也解下,看也不看一眼就随手扔到玄关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