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保重?”跟他不熟的村田无话可说,心想翻白眼而已,能力强大的咒术师不是都有点独特毛病?反正都是疯的,大家都习惯了,这人搞成一副“我塌房了”的脸是怎么回事。
    “你新来的不懂!喜真前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他悲愤地转身投入工作,将问题归咎在最近连续不断的诅咒师和咒灵袭击,少年开始胡言乱语:“肯定是劳累过度,前辈就是最好的老师,最善良包容的咒术师!”
    啊……的确是塌房了吧,偶像人设崩到谁都不敢承认。村田挠头,不过他之前在京都的确听过喜真前辈这个饱含夸赞的称号。
    趁得空,他利用目力极好的优势,能清楚观察到远方高楼灵幻喜真亲自动手的情形,心里却在想:真不明白这个日常表现举止不正常的前辈为什么能被每一个人喜欢着。
    起码,这阵子他在东京见过的每位同伴都含泪提过这位前辈的极端变化,并表达出他们完全不能接受眼前残酷现实的悲痛心情,像极了小说男主缅怀心中白月光的模样。
    不对——!
    他看见了什么?
    这个前辈……无论怎么看都不该被夸赞善良包容吧!
    传闻害人!
    灵幻喜真赶到楼顶时,藏匿在这儿的诅咒师正要射出紧跟着的第二支箭,对准的是年轻后辈的太阳穴。
    用箭的男性诅咒师发动咒力前玩味似的默念:“八支,十三人。”
    男人穿着不修边幅,原本米白色的毛衣布满脏污和不知何时喷溅上去的暗红色痕迹,乱糟糟的头发和大半张黝黑的脸藏在宽松的毛衣领里,一双异常浑浊灰白的吊眼捕捉到某处,让人看在眼里很不舒服。
    “停手。”她轻声打断,乍一听声音平静温和。
    “停手?这是我今天的第九支箭,我的习惯是每次出手不得少于十支。”手指搭在箭矢之上的诅咒师肌肉紧绷,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眼中只紧紧盯着刚盯上的“猎物”,对突然出现的女人不以为意。
    “你的习惯?那就改掉,这样的话我将原谅你对我失礼的袭击行为。”灵幻喜真对他没什么兴趣,扫了楼顶边缘一眼后淡淡补充一句:“只抓不杀。”
    “这种口气?可不是满头白发就能当自己是五条那家伙。”诅咒师语气鄙夷,转身将箭矢对向敌人,抬起的眼中满是对白发女人的轻视,随即一愣,这是刚刚躲过一支箭的那个咒术师。
    将女人的外貌特征在脑子里简略一过,他想起自己听过她,有个人曾说过这是咒术师里出了名的滥好人。
    “五条。”灵幻喜真念起这个姓氏时语调柔和了些,但不是因为五条家而是……
    “悟大概快回来了,你懂事点让我不用动手,省下力气去欢迎他,我真的会原谅你那无力的一箭啦,然后将你活着带回去让闲出屁的高层们审判。”
    虽然也就是公开处刑的结果,她心想,眼前这家伙绝对逃不掉这一结局,不过处刑后的场景应该会很有意思。
    “疯子,当我傻的?”带回去不也不好过,诅咒师被她毫无逻辑的思维羞辱。
    原本乍一听到五条悟的名字有些发怵,因此对她那张神色亲昵地称呼五条那家伙的脸更加厌恶,他带着勃然怒气行动快速地弯弓射出第九支,对着这女性咒术师——
    “很好!”与此同时,灵幻喜真像是解了禁,双掌相合,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扬起嘴角,脸上挂起张扬突兀的笑容,嘻笑着宣告:“我掐指一算,知道了你这杂鱼今晚是来找地方埋尸的。”
    在诅咒师的脸上浮现出更多的不屑和恼怒前,喜真已躲过射出的箭矢接近他身前,一双近乎无色的眸子与男人对视一瞬——下一刻,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拎起并扔出,脚底是百米高的地面。
    好快!诅咒师只来得及想到这个,随即后领再次传来大力拉拽的窒息感,他被不容反抗的力度按压住脊背,强行加快了下落的速度。
    “啊啊啊!”这疯子同样从楼顶跳下来是要将他亲手撞向地面!
    映入村田的眼中正是这个画面,震撼他一百年,这就是所有人口中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中最温柔包容的前辈——灵幻喜真吗!?
    急速的下落中,另有异常的细微风声从身后袭来,即使即将落地,灵幻喜真仍毫不犹豫翻转身位,让自己处于垫底的位置,在听到“嗤”地一声箭矢没入皮肉的声音后运用咒力挥动手里的诅咒师后领强行调整方向,二人双双安全落地。
    最后的目的不是让这家伙变成肉泥,那太过使环卫工头痛,喜真笑着想,神色兴奋,她会让他为不端正的态度获得代价。
    脚踏实地时诅咒师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发出强烈地干呕,尽管腹部被自己的箭射中,心中却涌起巨大的庆幸,就像重获新生。
    箭中的咒力来源于自己伤不到他分毫,但他刚刚几乎死在了窒息和剧烈的心脏跳动中!
    “杂鱼先生。”
    灵幻喜真轻声喊他,令他立即抬起头,呈灰白色的眼瞳充斥着警惕。
    咒术师眯起眼睛指着那根近在咫尺射在地上的箭,尖端深入水泥地面紧紧钉住仅剩的衣袖,周边有一滩粘稠的物质,在清冷月光下泛出暗红的光。
    她问:“这是第几支?”
    “三……”中箭者也是他今晚杀死的第三个人类,咒力将普通人类的尸身也赋予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