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有两棵大树,王爷若是有气可以去那儿发,咱们小景身娇体弱,可受不得你这等莽撞粗鲁。”楚韵拿了伤药进来,毫不留情的丢出一句。
    “你说话注意点,不要仗着有几分医术,以为本王就不敢拿你怎样。”
    因为枫景,祁天凌和楚韵越来越水火不容,矛盾一路飙升。
    祁思远忙完了回来,就又撞上了这种场景。
    祁天凌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他,守在这儿不痛快又不想走,一天和楚韵不吵十回,都要吵八回。
    祁思远可谓心力憔悴。
    对祁天凌又不敢顶撞,对楚韵也不敢得罪,夹在中间两难,突然就理解了枫景的往日所为。
    看了一眼那坚硬的墙,竟开始佩服起枫景来,他怎么就敢撞上去?
    祁思远摇了摇头,心道:还是算了吧,我要是撞了可没人哄,楚大夫不知会拿什么眼神看我呢?!
    “王叔,楚大夫还帮着你忙呢!”祁思远缓步进来,说这话时底气有些不足,却又不得不说,“你的人受伤了,人家帮你治疗,难道不该感谢?”
    “又没让他白治,本王何曾差过他诊钱?”祁天凌不满的瞪了祁思远一眼,把话说的硬气。
    这小子翅膀硬了,惯会吃里扒外,真是个白眼狼。
    “见色忘义。”祁天凌有些气愤的做了个总结。
    “?”给祁思远整不会了。
    二人说话期间,楚韵已经为枫景换好了药。
    祁天凌又要醋疯了,他的人都差不多让楚韵看光了!
    还剩胸前一点衣襟没有拉上,祁天凌忙抢过去挡住,推了一下楚韵,“让开,我自己来。”
    “你最好上药也自己来,别麻烦我。”楚韵被推了个踉跄,祁思远赶紧接住。
    “小心!”扶住楚韵,祁思远趁机偷了个香,借突发事故遮掩,令楚韵无理发火,却还是瞪了他一眼。
    祁思远面现委屈,心里却将祁天凌感谢了一遍,暗道:再推几次也无妨。
    不愧是一家人,这叔侄俩都是变态的。
    祁天凌争着为枫景穿衣,刚提起的兴致因那一身红痕而退了下去。抓着人家衣襟的手,不知是要穿还是要脱,就那么沉着脸色,一动不动。
    寒冬的冷气是极凉的,祁天凌将枫景就那么晾着,床上的人儿冻得嘴唇发紫了,他都不自觉。
    枫景索性自己抓了衣襟提上去,胸前的红痕被挡住,眼眶的红色却透了出来,又在祁天凌来不及反应之时迅速拉上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遮住,不让情绪流露在外。
    隐在被子下的眼眶,再憋不住泪水。
    祁天凌只觉手上一空,眼前被浪一翻,床上的人儿便不见了踪影。
    想看吗?想的。
    还看吗?不看了,看着堵。
    没有一句言语,直接起了身向着外边走去。
    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楚韵望着祁天凌的背影暗骂了一句。
    “楚大哥,”枫景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想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楚韵问。
    “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寻一份安宁。”
    不用说,那个“别人”就是祁天凌。
    说好的不会再气我呢?就为这么一点事,冷漠到这个样子。
    上次用半条命换来的承诺,也就这点儿价值。
    若不寻死,这道伤疤是不是就揭不过了?
    “你确定?”楚韵讨厌祁天凌是真的,但若枫景真的离开他又觉得有点儿可惜。
    毕竟祁天凌这人除了爱钻牛角尖儿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枫景受了委屈,他挑唆一番,治一治祁天凌是可行的,但如果真要拆散,又觉得有些不妥。
    第五十章
    “嗯。”枫景嘴上说着,实则并没有多少底气。
    “这……”楚韵开始犹豫。
    二人谈话间未注意到祁思远悄悄溜了出去。
    “王叔……”祁思远神态焦急,直直奔向树后的祁天凌。
    “怎么了?”祁天凌转过身来,见祁思远这副模样,心下一紧。
    “小景要悄悄离开你。”祁思远如实相告。
    “什么?”祁天凌惊愕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带着浓重的情绪,又说了句,“他敢?!”
    其实他方才在树下就开始反思了,若再不揭过,怕是枫景又要出事。
    急匆匆的返回,见楚韵坐在床头难得的没有挑拨。
    枫景露了个头在外面,眼眶有些红,似乎刚哭过。
    见祁天凌进来,楚韵主动的起身,退了出去,扫过祁天凌的眼中含有警告意味。
    再不服软,你的人就要跑了!
    祁天凌难得的受教了一回,对楚韵的敌意消减了一分。
    再回头,枫景又完全埋进了被子中。
    祁天凌刚刚散了一点的心结又开始堵,凭什么每次都要本王认输,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错?
    甚至还怀疑对方到底喜不喜欢他,从始至终都没听他说过,每次亲热都是半推半就的样子,感觉自己就是在强求他一样。
    不行了,越想越窝火,这脾气得治,不治不行。
    “哗啦”,被子被掀开,枫景哆哆嗦嗦缩成一团,哭唧唧的向祁天凌求饶?
    不行,打住,本王想多了,求饶是不可能的,不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