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楚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副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的表情。
陆朝也不甘示弱,一手拿着弓,一手插着腰,扬起头,为了在气势上压过楚宁,还故意将声音拔高一些,“如果我赢了,你当众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如果你赢了,我也一样,如何?”
楚宁还未出声,陆朝紧接着加了句,“如果不敢,现在就跪下来认错,我也可以大人大量的饶了你。”
“就这?”楚宁摇了摇头道,“没意思,再加一条如何?输了的人,以后就是胜者的仆人,随叫随到、任劳任怨的那种,这才好玩。”
见楚宁如此狂傲自大,陆朝更加不爽,但心里也更加得意,因为楚宁越是不知好歹,他的计划,才越好实施。
“行,这可是你说的,”陆朝说着,打了个响指,说道,“各位,别看热闹了,都出来吧。”
陆朝话音落下,十几个人便从看台后面走了出来,单看衣着便知,个个都是达官贵族的子弟,只是几乎每个人看向楚宁的眼神,都像看小丑一般,轻蔑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人,鄙夷的目光扫了扫楚宁,“他真的是宁安侯楚彬的弟弟?怎么比楚礼那小子还要狂妄自大,宁安侯还专门把他找回来,为了给自己添堵吗?”
傅霄凑到楚宁耳边低声道,“少爷,说话的,是吏部尚书的儿子罗英。”
“原来如此,”楚宁心中恍然。
难怪这个家伙一出现,他便察觉到柳清婉鬼魂的躁动,这个罗英便是和景王之子郁良羞辱柳清婉的人之一。
罗英的父亲吏部尚书罗荣,和景王算得上莫逆之交,因此两人的儿子从小便玩在一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郁良不是善类,罗英更不是什么好玩意,仗着有景王爷这个大靠山,两人在京城可谓是横行霸道,做事从来不计后果。
毕竟,景王爷作为先帝唯一还活着的兄弟,就连当今陛下,也要对景王爷礼让三分,因此,在京城,除了睿王郁墨彦,就没有他们不敢惹的人。
虽然暂时动不了罗英,但先探探底,还是可以的。
“怎么?”楚宁双臂抱胸,直视罗英的双眼,“你也想跟我比?”
“不,我们是来看热闹的,”罗英身后一人同样是鄙视的眼神看着楚宁,“同时帮陆朝做个见证,免得你输了不肯承认,哭着找大哥给你擦屁股。”
那人说着话,走到罗英身侧,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再说了,就你,还不配和罗公子比试。”
楚宁倾身靠近傅霄,“这家伙是谁?”
“工部尚书的侄子韩运。”
楚宁吹了个口哨,又一个柳清婉的仇人,如果景王的嫡子郁良也在的话,柳清婉的仇人就凑齐了。
于是乎,楚宁再次开口问傅霄,“这里面有没有郁良?”
见傅霄摇头,楚宁稍稍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在不在的,都无所谓,就算在,他暂时也没办法帮柳清婉报仇。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
“听说你和江少星关系不错?”楚宁将韩运从头看到脚,“据我所知,你叔父是工部尚书,但你父亲却是个一事无成的老纨绔,你自己也不过是韩府的米虫罢了,啧啧,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我说罗公子,和这种人在一起,不嫌跌份儿吗?”
“你说什么!”
韩运气急败坏想要冲过来教训楚宁却被罗英拦住,“你傻啊,犯得着和他计较吗?你要是现在把他打伤了,到时候,他可就有借口,不肯认输了。”
罗英发话,韩运就算再气也只能暂时将怒气压在心里,只想着日后找机会收拾他。
楚宁丝毫不在意韩运心里在想什么,他要的就是让这两人记住他。
“放心,”楚宁勾了勾唇,脸上的桀骜不驯尽展无遗,“就怕到时候,不肯认输的人是他,哦,对了,你是谁啊?跟我说半天话,自报姓名都不敢?怕我啊?”
“我怕你?哈哈哈哈,”陆朝笑的肆意,丝毫也没将楚宁放在眼里“行,小子听好了,本少爷陆朝,你就等着做我的狗吧。”
“傅霄,”楚宁伸出手勾了下,“你身上有纸笔吗?”
傅霄翻了下身上的包裹,“只有您的黄纸。”
“额……”楚宁想了想,“也行,给我吧。”
傅霄将黄纸递给楚宁,楚宁沾着朱砂写下两人的赌约,末了,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递给陆朝。
陆朝自然知道楚宁的意思,说了句“还真是个蠢货”,然后毫不犹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之后,将黄纸递给罗英,并对楚宁说:“交给罗少爷保管,没意见吧?”
楚宁耸耸肩无所谓道,“当然没意见,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件事,此约定是我用朱砂和黄纸所写,凡是经手之人,都必须承担责任,若到时候,输了的人,没有履行承诺,保管军令状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罗英不以为意,傲慢的将楚宁所写的军令状塞进怀里,看着楚宁说:“放心,有我在,你跑不了。”
楚宁看着对方一个个鼻孔朝天的面孔,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忍不住腹诽,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蠢货。
这场秋狩,将会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
陆朝还想说什么,却看见睿王和楚彬朝这边走来,他只好暂时放弃口舌之战,准备好好在待会的比试中教训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