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木注意到前方聚堆的人群,好奇的拉着封鸩走过去,可虽然他的个子不算矮,但奈何前面有个比他更高大的人挡住视线,左探头右探头就是看不到木板上的告示在说什么。
    于是只好用圆溜溜的眸子看向封鸩。
    封鸩眼神一暗,咳了声道:“这告示主要是说要重新进行科举,初试时间定在明年六月中旬。”
    “科举?”
    “嗯。”
    这事说到底跟姜木木没什么关系,所以小孩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要拉着封鸩向不远处卖糖葫芦的摊位走去。
    “封将军。”
    还没迈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
    姜木木闻声转过头,发现是个穿着用上等丝绸料子制成的长袍的中年男子。
    那男人对上姜木木的视线,嘴边扯起讨好的笑容:“哎呦,这位就是夫人吧,您还记得我吗?几年前有一次早朝后我还见过您呢。”
    不等姜木木回答,封鸩就挡在人身前把他护住:“裴大人,有何贵干?”
    看他这一动作,裴柊笑意僵了一瞬接着赶忙恢复正常:“您言重了,这不是正巧遇见,所以跟您和您夫人打个招呼,顺便邀请您一起吃顿饭,地方我都定好了,就在京城最有名的醉逢楼。”
    说罢便小心观察着封鸩的脸色,奈何男人始终冷着脸,让他根本看不出情绪。。
    “吃饭就不必了,裴大人如果没有要事的话,我和我家爱人就先去别处了。”
    说罢就带着姜木木离开,走向卖糖葫芦的摊位处问道:“刚才是想要这个吗?”
    “嗯嗯。”姜木木边回答边指了指其中一串糖葫芦,小贩拿给他后就主动举到封鸩嘴边:“夫君先吃。”
    封鸩也不客气,咬下一颗。
    裴柊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又看了眼告示,若有所思的上了一旁的马车。
    一上午两人杂七杂八的买了许多东西,封鸩还去布匹店给姜木木定了几身衣裳。
    逛累了后就找了家酒馆吃午饭,回去时姜木木腿脚酸痛哼哼唧唧的不愿意再接着走路,耍赖般的晃悠着封鸩的胳膊撒娇道:“夫君,坐马车吧,坐马车好不好?”
    封鸩故意逗他玩,冷声道:“不行。”
    “为什么啊?”姜木木双臂环住男人的腰身,整个人都和男人贴在一起,脑袋在人胸膛处来回乱蹭。
    “租马车太贵了。”封鸩眼里的笑意满的像是要化成实质,随便找了个理由回答。
    姜木木听后仔细回想,自己好像从嫁过来后就一直在吃封鸩的,喝封鸩的,花封鸩的钱。
    毕竟皇帝什么嫁妆也没给他。
    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像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小米虫。
    姜木木也不再闹着要坐马车了,牵起封鸩的手就向前走:“那我们走路回去吧。”
    封鸩看着姜木木单薄的背影不禁挑了下眉,他原本还等着小孩再闹一下就带人去坐车,怎么突然又愿意继续走了。
    停下脚步把人拉住:“宝贝?”
    姜木木疑惑的转过身:“嗯?”
    “怎么不坐马车了?”
    “木木突然不想坐了…”
    封鸩看着突然有些兴致不高的人,想了想试探道:“因为夫君刚才的话?”
    见人低着头不说话,封鸩有种不祥的预感,蹲下仰着头看人:“怎么了宝贝?”
    姜木木捏着手指,小心翼翼道:“我也想去赚钱。”
    一听真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难过了,封鸩恨不得给自己脸上来两拳。
    把人带进小巷子后拥进怀里,紧接着细如雨点的亲吻不断的落在姜木木脸上,安抚道:“夫君刚才跟宝贝闹着玩呢。”
    姜木木却控制不住的多想:“可是,我就是一直在花夫君的钱啊。”
    “媳妇花丈夫的钱不是天经地义吗?夫君赚钱就是为了让你花的,宝贝。”
    松开人后让姜木木看着自己:“不准多想了。”说罢便拉着人向租马车的店铺走去。
    即将到店外时,封鸩突然松开牵着人的手,把钱袋塞进姜木木手中:“宝贝进去——。”
    “租”字还没说完,身侧便有几个粗壮的大汉凶神恶煞的走了进去。
    封鸩不放心,于是搂住姜木木的腰带人进去,主要是为了让姜木木自己花钱,所以随意挑了个还行的马车就去结账了。
    老板看着穿着气质皆不凡的二人,恭恭敬敬道:“您二位租多久,跑多远的路呢?”
    封鸩看着乖巧呆在自己怀里的人,说道:“宝贝,问你呢。”
    姜木木一愣,没想到是让自己回答,有些慌张道:“租,租一刻钟左右,从这里到将军府。”
    (一刻钟:十五分钟。)
    京城有着断袖之癖的男子并非少数,老板便也没多震惊。
    “哎好嘞,给您二位打个折,只需支付一两银子就行。”接着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向封鸩。
    封鸩点点头:“谢谢您了,不过我家都是夫人管钱。”
    周围都是租马车的客人,姜木木羞得脸色通红,把脑袋埋得更低,赶紧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老板。
    老板是个会看眼色来事的,开口道:“我也见过不少爱慕男子的男人,但像您这样愿意把家当都交给夫人管的,倒还真是少见。”
    两人本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公子,老板这么一说,旁人便纷纷侧目往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