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了徐育民人设的沈星仪当场就不干了,蠕动着向出口爬去:“死道友不死贫道,老魏啊,告辞!”
魏民:“…………”
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顶着沈星仪这具身体,哪怕说话糙点他也能接受,但眼前这个沈星仪完美演绎了徐育民的臭德性,配上沈星仪的脸,虽然不到令人作呕的地步,但也足够恶心了。
魏民一口气没提上来,理智尽失地大吼:“我不管,你今天必须陪我,蹦极!”
“陪你什么?”沈星仪虎躯一震,一屁股坐下了。
魏民道:“你不是支持我蹦极吗?!”
“我支持啊,但也没说要自己上吧。”徐育民的人设完全爆发,顶着沈星仪保养得当的脸,不顾形象地抠了抠鼻孔。
“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你就这么对我?”魏民怒道,“你升迁的推荐信,还想不想要了?”
沈星仪嬉皮笑脸道:“那你信不信我把你这话录下来,你这是威胁!”
“我……”魏民噎得直翻白眼,“行行行,我错了,我道歉,我就这么一个心愿,你不陪我怎么办?”
“也不是不陪,但我怕嘛,顶多在背后推你一把。”
魏民想了想:“那行吧。”
两人达成一致,时砚希把魏民绑到了半空中。
“你可得给我好好推!”凛冽的狂风中,魏民沉声对沈星仪说。
沈星仪缩在铁架边不敢上去,紧张的小眼睛四处乱转。
魏民实在看不下去,问时砚希:“有没有壮胆壮阳的,给她吃点。”
时砚希低头看小豆丁,墨淮殊说:“要加钱。”
“加多少?”
墨淮殊比了个数。
魏民立刻又犹豫了。倘若是沈星仪,他会毫不犹豫地刷卡,但这人归根结底是徐育民,值得吗?
他摇了摇头,对心里的自己说,不值得!
于是退后两步,用力把对方拽了上去。
沈星仪吓得尖叫,魏民握着她的手,哑声嘶吼:“推我!快推我啊!”
“艹你妈老魏,你别抓我,别抓我啊!!”
两人僵持不下,魏民后脚跟滑出了楼外,千均一发,他猛地搂住了沈星仪的腰。
接着就是一声破音的尖叫,两人一块掉了下去。
沈星仪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惊慌之下四肢都缠在了魏民身上,她一边尖叫一边将脸埋进魏民颈窝,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
“我艹!老徐!老徐关键时候你可别坑我啊!”寒风之中,魏民的手心开始出汗,冷冷的冰雪扑在脸上,他狠狠心想,要不我也晕一晕好了。
刚想完,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来:“嘀!时效卡,徐育民人设解除。”
魏民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徐育民人设解除,意味着沈星仪将完全回归,让她发现自己未经同意蹦极,还把她拉下来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眼见着沈星仪眉头皱起,眼睛缓缓睁开,魏民脑袋一空,做了他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
他猛地后仰,用力磕在沈星仪头上。
刚清醒的沈星仪重新晕了过去。
魏民长舒一口气,忽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涌现出来,他怔愣片刻,恍然大悟。
这他妈就是夫权的解放啊!
城市的灯火在脚下明灭,他好像凌驾在了世界之上。长久以来,他都被沈星仪管着,熟人都背地里笑话他妻管严,但他深爱着妻子,并未觉得不妥。可是现在,他冒出了新的念头,妻管严很好,但偶尔也应该反抗,反抗才会有自由!
胸中燃烧着万千豪情,魏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被拉回去后,他一脚把沈星仪踢开,自己跳了好多回,等到沈星仪悠悠转醒,他已经换好西装,优雅地坐在餐厅的椅子里了。
沈星仪迷迷糊糊地:“老魏,我怎么突然晕过去了,没出什么事吧?”
“可能有点高空缺氧。没事,快来吧,我点了你最喜欢的番茄炖小牛膝。”魏民没事人似的,低头切牛排。
沈星仪懵了一会,慢慢爬起,随后尴尬地发现,她、她裤子竟然湿了!
这事又不好问,她脸红了一片,用包挡着匆匆去了厕所。
这顿饭魏民吃得神清气爽,今天的花费也不便宜,蹦极加上饭钱,比昨天足足贵了一倍。但他毫无怨言,刷卡刷得无比爽快。
剩下三天的假期,他天天跑来蹦极,也不需要别人陪了,自己玩得风生水起,有时还拉着墨淮殊一块,表扬小孩比徐育民胆大。
假期一晃而过,魏民回归职场这天,幼儿园接到了市里的整顿通知。通知不是什么正式文件,就是一张手写便条,上书几个大字:“不用整顿了,请继续发扬!”落款是魏民。
也不知道蹦极究竟是魏民个人的心愿还是对幼儿园的一项测试。
这事过后,园里的方方面面回归正轨,墨淮殊又开始为钱抓秃了脑袋。
这天,梁化找到他说:“现在咱们幼儿园成了网红,被好多来东海旅游的人当成了打卡地,我几个圈内的朋友也想来做个节目,你觉得怎么样?”
墨淮殊问:“什么节目?”
“就是现在很红的一个综艺,投资商点名要到咱们这来取景,叫《猫咪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