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奕白在门口换鞋,有点乖的叫了声哥,解释了下南山镇那边的天气情况,便走向通往后院的门。
草坪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江琛,一个是孟娇,江琛扔出去飞盘,煤球撒欢跑出去接住。
乔奕白在原地看了会,觉得老宅的阳光甚是温暖。
他正要上前,听到了江琛和孟娇的对话,他一时停住,又缩了回来。
“孟姨一直想问,琛琛,你和乔乔两年前是不是吵架了?”
孟娇今天穿了条蓝色长裙,说话时温柔的盯着江琛。
江琛把煤球咬过来的飞盘接住,又重新给它扔出去,顺便答话,“没吵架。”
他多解释了句。
“乔乔想演戏,但没有系统学习过,把他送国外是我从他开始进组就考虑过的事,只是后来……”
他顿了下,乔奕白突然闹脾气不拍了的事孟娇是知道的,也知道那段时间大沥出事进了医院,乔奕白心里难受,所以谁都没逼过他。
现在小孩回来了,但那些过去仍是一根刺,乔奕白过不去,疼爱他的江琛和孟娇也自然不会轻易放下。
“所以那之后就正好把他送到国外,权当给他散散心,也学学经验。”
江琛说话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听不出分开的两年里,他是否足够释怀。
躲在远处的乔奕白却听得心里酸酸涩涩的。
“琛琛。你知道孟姨不是想问这个,孟姨想知道,这么多年,你到底把乔乔当什么在照顾?”
孟娇也不再继续和江琛周旋,话也问的直,语气却不激烈,仿佛不过是两人在轻松的交谈,虽然的确是这样。
煤球重新过来的时候可能察觉到了江琛哪里不太对,它拿头蹭了蹭江琛脚踝,然后又把飞盘放到他手边。
江琛摸了摸它,把飞盘重新扔出去,看着煤球没什么烦心事的奔跑,他略一停顿,看着煤球那条曾经做过手术现在早就恢复的前腿。
回答孟娇。
“当弟弟。”
六月中,温度逐渐燥热,阳光刺眼,草坪绿意盎然一片生机。
乔奕白突然就不敢再走出去。
但是觉得腿下好像被绑了千斤顶,沉重的也无法抬起来,退回去。
他只能被动的在原地,听到江琛这句轻而痛的回答,让他觉得自己冒着大雨赶来的冲动,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琛琛,嫚嫚真的挺好一姑娘。”
得到想要的回答,孟娇也不再继续追问,顺带提了个别的话题来。
江琛低声应着,“我知道。”
“孟姨,我小时候就答应过乔乔,会是他一辈子的江琛哥哥。所以重逢之后,小孩的资源也好,任性也罢,我都纵容着,就怕他受了苦再被欺负。”
江琛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就怕小孩吃不好睡不好过不好,更怕他不开心不自由想太多。我能为他考虑的都会考虑到。孟姨,您也知道,我这人吧,最看重的就是信守承诺,所以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去做到。”
再后来江琛说了什么,乔奕白都不知道了,走出孟家老宅的时候,孟齐窝在沙发上一局游戏没打完,看着乔奕白低头在换鞋。
小孩招呼都没打就出了门,孟齐觉得不对劲,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乔奕白已经拦了辆车走了。
他挠挠头,把游戏退出,走到后院去,看着江琛和孟娇没什么反应,又觉得自己可能看花眼了,边摇头又边回沙发去重新打开游戏。
从暴雨天转艳阳天而去,是欢喜。
从艳阳天往暴雨天去,则是空欢喜。
乔奕白一趟来去匆匆,再到达南山镇已是晚上,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不少,乔奕白没打伞,从车里冲出去沿着雨幕往旅馆钻,淋了一身的雨水。
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只觉得冰凉潮湿。
他进浴室冲了个澡,随后躺回被子里,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只剩得眼泪流个不停,洇湿了因为这恶劣天气而泛着潮湿的被子。
当弟弟。
三个字,抽离了他所有尚存的灵魂,迫使他又再度懦弱敏感挣扎多疑。
这天晚上,乔奕白没再给江琛发过去晚安。
这天之后,乔奕白有一段时间没再联系江琛。
剧组杀青那天,整个包厢人都喝的不少,许光则把乔奕白叫过去讲。
“小乔,你是个好苗子。我许老头子呢收回之前那句话,以后有好的剧本,我还是第一个找你。”
几天的坏心情因着这句话才好了许多,乔奕白敬了许导一杯,一口干了,混着泪水,分不清是心里的痛还是因为杀青的不舍得。
那么多感激的话真到了这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乔奕白只发了个微博,庆祝自己杀青快乐。
一行人结束的时候,范清河和乔奕白没急着走,乔奕白是不知道该去哪,范清河是在等人来接。
乔奕白醉醺醺的看着洛则的出现,都觉得自己眼花了。
洛则带着口罩,冲着乔奕白友好的一笑,随后搀扶住范清河,声音有点不开心,“怎么喝这么多。”
范清河顺势抱住他,一米九的人了抱着个175的撒娇,“可是不喝多你都不会管我,我要不说喝醉了,你能来接我吗?你就知道忙着和那个韩彻见面吃饭,你……管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