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
徐谨礼不意外水苓会要求中止家教这件事,答应了她,随后拿出了一个白色盒子。
是手机,昨天水苓的手机进水了,大概率是不能再用了,徐谨礼提前买好递给她。
水苓连忙摆手:“不行,我不能要,当个没帮上什么忙的家教赚了这么多,我不能再收下别的东西了。”
徐谨礼摇摇头:“你付出的劳动都是客观的,天天备课给她讲题,钱是你应得的。比起家教费用,这笔钱更像是心理诊疗费,听云天天缠着你,你也能看出来,她比你想的更需要你陪着她,哪怕只是给她讲题。”
水苓知道他能言善辩,说不过徐谨礼:“就算这样手机我也不能收,钱已经足够了,我拿的太多了。”
“我不是以雇主的身份送你的,而是追求者,昨天不是说给我一段考察期吗?送点东西给喜欢的女孩是常事。”
一想到昨天,水苓不好意思了:“……可是,太贵重啦。”
徐谨礼娓娓道来:“在感情里,贵不贵重不该看价格,而是该看付出的多少,我有100给你1块,这不叫贵重,我有10块给你10块,这才叫贵重。我现在在做的只是前一种,你也知道我并不缺钱,如果这点付出都做不到却想得到你的感情,就是你在吃亏,所以你得给我讨好你的机会。”
纠结了半天,在他温和的眼神下,水苓收下了手机:“……谢谢您。”
徐谨礼笑笑:“不用,应该的。”
徐听云看她从徐谨礼的书房里出来,着急地像只大型犬围着水苓转:“那不做家教了,你还会来吗?能来陪我玩吗?”
水苓被她抱在怀里,手朝上摸了摸徐听云的脸:“会的。”
得到这个回答,徐听云很开心,下意识像以前一样亲亲她的脸颊:“你真好。”
第一次被女生亲,水苓愣住了,虽然徐听云很亲近她,但也就是小女孩之间的亲近,亲昵的朋友关系,亲吻这种行为对于这样的关系来说太过了。
“听云,你为什么这么亲近我呢?可以和我说说吗?”
徐听云抱起水苓,和她面对面,笑嘻嘻地看着她:“喜欢你呀,不对,是爱你。”
这对兄妹对于她没由来的亲近和喜欢一直是水苓心中最大的困惑,明显这样的感情还不止一点点,也不是最近才发生。就像他们所说,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了水苓,远在他们相遇之前。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
水苓没有答案,因为他们都选择保密。
迟早会告诉她的吧?等他们足够了解之后,总会有个答案的。她这样想着。
在家憋了快一个月,徐听云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宅过这么久,早就忍不住了:“姐姐、姐姐,下午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留在家里,好无聊。”
水苓问:“你想去哪里呀?”
“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话剧场、水族馆、植物园、艺术展这些我都行。”
这些地方确实是水苓会喜欢去的,可徐听云的性格明显只喜欢那些惊险刺激的东西,水苓也从未她面前提及自己的爱好,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会了解她?
“可以,我们去吧。”水苓答应她。
“叫我哥一起去吧,他付钱。”
水苓手里也有很多零花钱,门票钱什么的完全是小意思:“也可以我付。”
徐听云摇头:“不要不要,他有那么多钱,寄了都用不完,不薅他薅谁?”
徐谨礼刚好出门听见徐听云这句话,朝她脸上捏了一把:“我谢谢你啊,徐听云。”
徐听云被他捏得呲着牙,明明一点不痛却装作很疼的样子:“嘶——”
水苓看她表情扭曲,回头说徐谨礼:“玩笑话而已,您捏她干嘛。”
徐谨礼对于徐听云这种喜欢在她目前装绿茶和柔弱的样子已经习惯了,他清清嗓子暗示徐听云。
徐听云主动出声和水苓说:“不痛的,不然怎么会连个印子都没有。”
水苓看看她的脸,放下心来。
和徐听云出门就像遛大型犬,水苓知道这个联想不太礼貌,但是她冲着像前,格外阳光的样子真的很像微笑天使萨摩耶。
出门前说着要带相机出去拍照扫街,结果出去之后一直是徐谨礼拿在手里,时不时会给她和徐听云拍张照,徐听云连碰都没碰过。
她就负责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然后第一时间把水苓拉过去,小声和她交流:“姐姐你看这些水母,好漂亮。”
海洋馆里的灯光并不明亮,能看见发光的水母一挤一推向前游曳,让水苓联想到菌类植物。吃错了菌种会中毒产生幻觉,而天生带毒的水母本身就已经很梦幻,尤其这样大片大片地出现在一片蔚蓝的水域中,怪不得柏拉图称之为“船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看上去确实美得不现实。
徐听云把下巴抵在水苓的头上说道:“它们比恐龙的历史还久,没有脑和心脏却能一直活到现在。可惜漂亮归漂亮,寿命实在太短,一般就几周,顶多一年。”
水苓看着那长长的触须:“似乎太美丽的东西,尤其自然孕育出的,总是无法长久。”
徐谨礼抓拍完刚好走过来刚好听见水苓说这句话,点点头:“如果与人类比较而言的话,确实是的,毕竟人类算是长寿的生物。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在自然中并不算稀奇,把人类放进宇宙的尺度里,和这些浮游生物也没什么不同。但这样短暂的生命正如流星,弹指间于其而言即是永恒,即使只美那一瞬间,对它们也算足够了。”
徐听云瞥了瞥她爸和她妈咪,觉得现在氛围很适合她再插句嘴:“所以啊,生命短暂,谈恋爱要抓紧啊。”
徐谨礼听完笑笑,水苓腼腆地低下头,都没说什么。
徐听云巴不得摁头让两人kiss,整个人化身吉吉国王,急急急急急急急!看内向人谈恋爱实在太让人着急了,他俩当年到底怎么好上的,上帝!徐听云脸上挂着宽面条似的泪,在内心插上翅膀缓缓升天。
之后找了一家店把今天拍的照片导出打印了下来,一共两份,水苓带着其中一份回家。晚上她一张张看着那些照片,都是她和徐听云的互动照,拍得很好看,徐谨礼的构图和审美很强,好像做什么事都不会差。
镜头是没有温度的,捕捉那足够美丽的瞬间,靠的是镜头后的眼睛。
她在照片的背后,用笔写下日期和人名,把它们放进册子里,独留最喜欢的一张放进相框里,摆在她的床头,开开心心入睡。
说完分手之后,邓绍一直对她死缠烂打,消息轰炸个没完,被水苓送进了黑名单。她不喜欢纠缠不清,过去就是过去,结束就是结束,这中间没有余地可言。
原以为这样的行为已经足够让邓绍明白她的态度,但男生却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在她去徐听云家的路上尾随她。
水苓被他突然拉住的时候吓了一跳,她才刚下车没多久,就离小区一点点距离贸然被握紧了胳膊,回头一看是邓绍。
“难道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水苓回头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能不能别这样缠着我?”
在失去水苓后,邓绍一天比一天后悔,他没想到她竟然能说放手就放手,把他就这样踢开,干脆得像是那大半年得日子都不存在:“我还没答应,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让水苓更加不舒服:“你一直不答应,我就一直陪你耗着吗?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水苓怕他冲动起来又干出什么强迫她的事,单手发消息给徐听云,麻烦她过来接一下自己。
邓绍看见她换手机了,又想到之前那个送她回来的有钱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所以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别总用你的心思揣测我,和你分手就是因为我们谈不下去了,你自己多过分还要我重提吗?”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手腕,对水苓来说还是难了。
男女在力气上的差距太大了,一旦用上暴力行径,女生几乎毫无疑问会处于劣势,何况邓绍抓得实在太紧。
水苓皱着眉去掰他的手:“松手!”
邓绍的语气有些急切地说:“我可以松手,但能不能不分手?”
水苓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性格,听他这么说,口气重了很多:“别威胁我,分了就是分了,哪怕你拉着我不放,这段关系也结束了。”
“没听见人家说结束了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追着不放?”徐听云气冲冲地杀出来,用上了点寸劲打在男生华盖穴上,疼得男生眉头紧皱立刻松了手。
徐谨礼看着水苓手腕上发红的手印,咬了咬后槽牙,再次看向男生的目光凌厉藏锋。他走向男孩,一把攥着他的衣领拖到墙边摁在墙上,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交往期间和别人睡还好意思来找她,你这点破事,她还不知道吧?”
邓绍握住他的手腕想拉开,却完全挪动不了半分,一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停了挣扎:“你怎么知道?”
徐谨礼眯眼看着他:“我不仅知道,我还可以让你和那个女生在全校出名,想试试看吗?年轻人,证据这东西不是你以为干净了就找不到的。”说完,单手解锁手机,给他看了开房记录和俩人的亲密照。
邓绍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查到:“你要怎么样?”
徐谨礼松开他:“滚,离她远点,不要再出现她面前。再有下一次,我会先让你全校闻名,说到做到。”
邓绍不甘心地咬牙答应:“……知道了。”
徐听云在那白痴放手后就一直围着水苓问她疼不疼,要不要紧。水苓朝她摇摇头说没事,担心地看着徐谨礼那边,怕他们打起来,结果不知道徐谨礼说了什么,邓绍自己走了。
徐谨礼处理完回到水苓身边温声说:“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你,如果再有记得联系我。”
水苓点头答应他:“谢谢您。”
回去之后,徐听云给水苓用冰袋敷手腕,越想那个男的越来气:“妈咪你怎么这么倒霉遇上那种傻x?”
“……你叫我什么?”
徐听云抬眼看水苓,靠,她嘴太快了,说漏嘴了:“额,不是,就是语气词,妈妈咪呀,这种……”自己补完这句都觉得心虚。
不过还好水苓并未将这句突然冒出来的古怪词语放在心上:“之前他在宿舍楼下和我表白,人很多,我没好意思拒绝他。在一起之后,大部分情况下对我也算可以,就是结尾有点难看。”
徐听云看了看她敷了一会儿的手腕,好了不少,把冰袋拿了下来:“我说呢?这不就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吗?大庭广众的整这出,不答应就让你成罪人,答应他就赚到了,最烦这种人。”
水苓也不想再提他:“过去了,算了。”
“嗯,那不说他了,今天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吗?夏天好热,我想出去玩水。”
自从家教结束,水苓这“陪玩”的工作倒是一天不落,还每天都有新花样,出发前“金主”还会征求她的意见,太奢侈了。水苓每天都在想她是不是在做梦,毕竟真的很离谱:“可以。”
司机驱车将她们送到了水上乐园,徐谨礼没来,周一固定会议很多,他还有工作要忙,就她们俩一起去了。
水苓原本只觉得徐听云在开朗上这点像大狗狗,后来发现小女孩在玩闹时欠欠的这点上也像狗,难得把水苓这种脾气相当温和的人都激起了胜负欲。
你追我赶,又笑又闹,跑到最后甚至有点岔气,水苓还是第一次这么疯玩,全身湿透,筋疲力尽。
换了衣服出来,徐谨礼刚好来接她们,水苓上了车安定了一会儿就有些困,靠在徐听云怀里打算就眯到下车。
徐听云看水苓睡着了,问徐谨礼:“爸,你什么时候不那么忙啊?我想出远门。”
徐谨礼正开着车:“什么时候?我工作上可以压缩下时间。”
“真的啊爸?那就这周呗,我好久没和你还有妈咪一起出远门了。”
徐听云声音不大,说得正激动,并没看见怀里的水苓早就睁开了眼睛,在听到第一个“爸”这个字的时候。
她问:“听云,你叫他什么?”
徐听云一瞬间头皮发麻,徐谨礼下意识刹了车。
车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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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其实徐谨礼并不会做这种把学生的个人信息曝光在公共平台的事,和ltp那些不一样,他拿这种手段对付学生他觉得太幼稚,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吓吓他,也知道他没胆子继续下去。徐谨礼私心其实是想打他一顿来着,但是非极端情况下他不提倡暴力,所以也就这样喽,算是便宜这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