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找小齐。”谷箪只笑。
    “公事还是私事啊?”伊穆又问。
    谷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对方一样,半点也压不下嘴角的弧度,“都有。”
    “啊,那你这样......”伊穆打量了谷箪一眼,摇了摇头,“就没带点什么吗?”
    是啊,就没带点什么吗?
    “带点什么?”谷箪也被问住了,“我是觉得到这里来,带花不好。”
    而且带花也太快了吧。
    小齐奂的边界感特别重,这谁看不出来啊,往她身边靠一步都得再三斟酌,谷箪是真的觉得现在来见她就带点什么,不太妥当。
    但是话说回来,两手空空好像也不太对。
    “带花不好你不会带吃的吗?”伊穆都服了,“这个点,带点炸鸡不行,带小蛋糕也可以啊,奶茶就更好了,唉~”
    怎么就连刑警的脑瓜也这么不好使啊,男人在智商上是天残吧,是吧!
    “啊懂了懂了,谢谢,下次一定。”谷箪虚心接受建议,“那......”
    “齐奂在宿舍,她感冒了,今天不上班。”伊穆往宿舍的方向指了指,“你若是公事来就别去啦,私事的话,现在问问她醒了没。”
    “感冒了?”谷箪其实也能猜到,因为齐奂整个上午都没回他的消息,所以他处理完手里的事就赶了过来。
    来之前他也跟齐奂发了短信,现在一看还刚好有了条回复,简简单单写了一个字,【好。】
    “醒了,那我就过去了,再见。”谷箪心里着急,转身就要走。
    “待会儿待会儿,粥!”伊穆跑进食堂把刚做好的皮蛋瘦肉粥递给他捎上,“呐,给你了,去吧。”
    “感谢!”谷箪十分上道,“炸鸡,蛋糕,奶茶,下次一定!”
    “唉唉唉,去吧。”伊穆又开始止不住笑意,这不用到年底吧,有她在月底准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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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殡仪馆宿舍,楼下的小花园。
    齐奂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住了不翻白眼。
    “坐啊,不要害羞,吃,小姑娘不就喜欢吃这些嘛,多吃点。”那男人一屁股往石凳上坐下,招呼齐奂吃桌上的东西。
    炸鸡,蛋糕,奶茶,应有尽有。
    但齐奂实在提不起兴趣。
    她都要烦死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就是菊姨昨晚提到的侄儿,那个据说就比小明老师大一点点的侄儿。
    “嘿嘿嘿,小姑娘真客气,有礼貌,不愧是念过书呢。”他笑,一笑脸上又多了五岁。
    这哪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这必须四十往上了,他比老张都要老!
    齐奂禁不住想起了菊姨那句,“配你刚好。”
    好个棺材!
    纵是齐奂这般情绪稳定的家伙都被气得不行,因为这个男人不仅年纪大,他还没分寸。
    他居然直接杀到了齐奂宿舍楼下,然后用不知道哪里打听到的号码,把她喊起来就说要见面。
    而且还是进她宿舍见面。
    睡得昏昏沉沉、正在刷手机唤醒自己的齐奂一下就被气醒,连忙拦住那家伙不让他上楼,最后还不得不妥协出来见他。
    “我吃不下,你带走,人也走,我都不认识你,好吗?”齐奂双手插兜,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认识不就可以了?你快吃啊,你看你瘦的,这嫁过来之前还得调一调。”那男人笑得皱巴巴的,见齐奂要走,还又站了起来,似乎想来拽她。
    “我不想认识你。”齐奂被他这一起身,还真不敢扭头就走,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会上手。
    那可就太恶心了,被他碰一下还不如去停尸间碰残骸。
    (没有不尊重残骸的意思,滑跪。)
    “你这话说的,我姑姑都讲啦,你们小女孩面皮薄,我要主动一点,我知道的。”男人又重新坐了回去,似乎身上还真有什么病,站都站不了多久。
    他长得也一副体虚的模样,眼睛一点也不亮,还斜视,肤色蜡黄不说,双颊也垮得不行,很明显水肿多年。
    身材更是不堪入目,六四分,窄肩却又大胯,小腿拧成麻花,整个人呈现一种滑稽的......卡通感!
    而且他也不是菊姨口中的“比你高小半个头”的身量,实际上齐奂根本看不出这男人能比自己高,若非要扯有半个头,那也只能是半个鸡头。
    “那你主动一点走吧。”齐奂实在受不了,“你这样过来很不礼貌,我不喜欢也没兴趣见你。”
    “别害羞,慢慢接触,慢慢接触嘛,我这个人很绅士的,你看,我都给你带这么多吃的了,也没要求你干什么,你吃就行,我们聊两句,我不多待。”那男人估计还觉得自己很有分寸,说完笑得一脸满足。
    “接触不了哈,请回,别再来了,我有对象,我真的有。”齐奂拿起手机准备随便翻几张糊咖网红帅哥的图应付对方,就看到伊穆的消息跳了出来。
    【伊鸦伊鸦哟】:洗脸,刷牙,穿整齐点,宝!!
    齐奂眉头一皱,以为伊穆是在调侃自己碰上的这个极品,瞬间就委屈了。
    【豚积居齐】:嘤!救命了啊!怎么直接就来了!
    【伊鸦伊鸦哟】:啊?我以为他跟你有联系耶,是没说吗?
    【豚积居齐】:没有,直接就来了,我怕他上楼我就出来了,早知道应该不理他的。
    可是齐奂刚才也是睡得昏昏沉沉没多考虑,他们几个住宿舍的似乎都出去吃饭了,白天这个小公寓的大门又从来不锁,她是真怕这男人直接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