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雅丝敏道:“可能只是好奇吧。毕竟人家是稻妻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树。”
“这样啊。”雅丝敏骄傲地笑着,“我们的神可是小吉祥草王大人,也正因此须弥的树木总是特别繁盛,更别说圣树了。”
旅行者捧场地点头,没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揽着荧的肩膀,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人带走了。
等到离得远了,她才松了手。
不等荧开口,她就告诫道:“我知道你一向很聪明,你也该知道有些事情该说,有些不该说。”
荧意识到圣树的凋零和她有关:“你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当然。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情都和你无关吧?”旅行者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蓝川弥,你是稻妻人,来到须弥也只不过是为了回家而已。须弥怎么了,或者会变成怎么样都和你无关,你没必要管这些。”
以荧在她面前伪装出的身份来说确实没有立场去管这些。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和旅行者之间存在的信息差是难以弥补的,目前她也只能靠众人对大慈树王不再有印象这件事知道世界线已经进行到了大贤者被驱逐,纳西妲成为唯一的神明这里。
旅行者已经同世界树打过一次交道了,接下来应该是在纳西妲的安排下和散兵一起进入世界树。
而就在这种关键的时候,须弥城的圣树出现了凋敝的情形……是旅行者做的吗?她已经对世界树下手了吗?
但这也仅仅是她的猜想而已,荧只能姑且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直到三天后维系者找上门,她的猜想才真正得到了印证。
彼时圣树的变化已经显而易见了,须弥城因为圣树的逐渐枯萎而展现出一种人心惶惶的状态,尽管小吉祥草王多次现身试图安抚人心也毫无用处。
或许是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了,旅行者已经很久没有来骚扰过她,最多也只是在做委托时喊她一起,因此荧早早地搬回了原先的住处。
对于维系者的到来她其实早有预料,毕竟蓝川弥这个身份瞒得住旅行者却绝对瞒不住「天理」。
“须弥乱了。”
当维系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能用尽量平淡的语气道:“这大概就是你和深渊教团合作的下场。”
维系者的脸上露出了难堪的神色。
荧知道她虽然对深渊教团多有防备,甚至试图从深渊教团那里撬墙角把旅行者搞到手,但还是不得不说维系者终究还是下了一步蠢棋。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荧主动翻过这篇,似是感慨道:“为什么每一位维系者都要执着地复刻提瓦特的世界轨迹呢?”
“……因为我们的世界并不完整。”维系者犹豫地说出了真相,“我们的世界源自最初的提瓦特,却没有独自运转的能力,只能靠这种方式完善世界的发展。”
他们的世界脆弱无比,就连其间的人和事物都很容易会出差错,就像第一个世界的帝姬,第二个世界的神里绫华一样。
一个扭转了性别,一个混淆了梦魇,这样的差错看起来貌似很小,却足以毁了这个不成熟的世界。
所以每一位维系者都会竭尽全力地推动自己的世界去走上提瓦特的路,以此来维护世界的运行。
或许还有别的方式可以实现这个目的,但开辟新道路的成本太大了,现成的办法却摆在眼前,没有人能拒绝这个诱惑。
然而除了最初的那个提瓦特,没有任何一个世界有幸得到了双子的青睐,所以在深渊教团主动找上门的时候她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只是没想到最后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甚至深渊教团是在明知荧会在不久之后到来的情况下,利用时间差哄骗她做出了约定。
维系者咬牙切齿:“世界树受到了来自深渊教团的污染,那群恶心的家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渊上抓来,逼他交出解药!”
她的话正中荧的下怀。
早在圣树的异变开始时她就做好了打算,如果维系者中途止损,她就可以和维系者合作共同对抗深渊教团,但如果维系者不撞南墙不回头——
幸好,情况不至于太坏。
荧从维系者的口中问出了她知道的所有有关深渊教团计划的部分,暗自思忖着对策。
“或许我们该从旅行者下手……”她喃喃自语道。
尽管同样是深渊教团中的一员,旅行者和他们的关系却并不密切,即使是渊上也仅仅只是在需要她的时候会找上门。
荧的心中有了计划:“暂时按兵不动,但是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上纳西妲。”
须弥城接下来恐怕会爆发一场大战,她需要足够多的人手,也需要靠草神提前疏散须弥城的无辜群众。
维系者点头。
见维系者似乎要走,原本还安静的蹲在一边的流猫猫终于按捺不住地拍了拍荧的手,示意她是不是还有事忘了。
荧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连忙举起自家小猫咪拦住维系者,道:“你当初和她说的法则还能取消吗?”
维系者已经猜出她听到过自己和旅行者的对话,因此并未惊讶,只是她没想到法则居然是靠这种方式来遏制了她召唤来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