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库 > 武侠修真 > 白露未晞 > 第64章
    意料中的对抗并没有到来,屠龙刀极为顺畅地刺入了恶龙的七寸,直接切走了龙脊上整片龙肉。
    恶龙忍不住悲鸣出声,扬起龙首准备一口吞向时瑾,时瑾却趁恶龙这一动作的漏洞,驾驭青鸾鸟朝恶龙胸口飞去,提刀向它心脏戳去。
    山间瞬间回荡起哀怨的龙吟声,那声音犹如天雷滚落,又如地龙震响。飞鸟四散、猛禽逃离。
    天空中直接红云密布,整个世界暗淡下来。豆大的雨点一道接一道地砸落,雨水竟然是血红色的,与地上的龙血汇聚在一起,形成了血瀑从山上直冲向山谷。
    恶龙已经消失,转而出现在时瑾眼中的,竟然是胸口插着屠龙刀的公孙衍。
    他嘴唇微动,仿佛在和时瑾告别。
    霎时,彻骨凉意从时瑾头顶冲到脚底,他想到公孙衍的身边,可他迈不动脚,一道圣光推开云层笼罩在他头顶,圣光所在之处,无云无雨。
    他看着公孙衍,见他微笑着慢慢变淡,直到消失,时瑾脑海里对于他的记忆也开始模糊。
    他泪流满面,不断嘶吼,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口绞痛到只能通过怒吼来发泄。
    圣光带着他和鸾鸟朝神界而去,
    时瑾的声音也消失在人界,没人知道这一年,这一刻到底发生过什么。
    第53章 诛杀无极
    时瑾睁开眼,终于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
    可他又觉得,这段记忆想起还不如不要想起,因为他根本无法从公孙衍陨落的情绪中拔出。
    千年前的悲伤和此刻记忆恢复过程中,仿若再次亲历一次的情绪叠加在一起,形成了双重打击,让他整个人都心口抽痛到无以复加。
    公孙衍觉察到了时瑾的异常,以为是被吸入阵中的“时瑾”出事,影响到了他,赶紧将他从大地之灵中拉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查探时瑾的情况,公孙衍就被外围的一名沧澜教教徒发现,对方立即惊呼提示:“有人埋伏在这!”
    一道掌风紧随而至,朝公孙衍背后袭来,那出掌之人明显灵力高强,速度快到公孙衍根本来不及躲避,公孙衍转身出掌,想正面硬扛。
    两掌相击,预期的灵力震荡没有到来,有人直接透过他的后背将灵力透了过来,把对方被逼退数米。
    公孙衍赶紧回头,看到了从大地之灵出来的时瑾。
    时瑾将公孙衍拉到身后,借着月光辨认过去,那偷袭公孙衍之人正是沧澜教教主无极。
    记忆里无极对公孙衍使过的阴损手段、对自己的偷袭,还有几次在公孙衍药中下毒的画面纷扰而过,时瑾突然开口问道:“当年公孙衍中毒,是否是你所下?”
    无极被问得一愣,他确实想给公孙衍下毒,可自己还未来得及动手,怎么此人就已经知道。
    他看向身侧的首徒,看得对方连连后退,赶紧辩白:“师父,不是我。”
    无极哪里肯听,直接一掌将首徒毙命。
    时瑾也通过无极的言行,猜到了结果。
    心中情绪都化作恨意,拔出青鸾剑,便对着无极刺去。
    无极也并非省油的灯,否则上一辈子也不至于把公孙衍整到如此悲惨。
    刚才一掌是时瑾和公孙衍的灵力叠加,自然能把无极轻易压过。可现在时瑾一人,无极便有了余力施展起了幻术。
    幻境里,无极变成了公孙衍的样子,满身是血地站在时瑾面前。
    若是平时,时瑾不至于被骗。可刚经历过千年前被遗忘的伤痛,时瑾被这画面给摄住,愣在了那里。
    无极趁势抬手,飞出毒镖,朝时瑾射去。并加速驱动阵法,想要跃入阵眼,逃至魔界。
    公孙衍在时瑾身后看得大惊,没拉动时瑾,赶紧朝前一步,想挡住毒镖。
    时瑾看到眼前真实的公孙衍,才从幻境中挣脱,徒手提起青鸾剑朝毒镖挡去,毒镖一个回旋,射入无极右肩膀,他当场单膝跪地,半面身子无法动弹。
    时瑾朝无极走去,脑海里满是公孙衍恢复人形后,满身是伤的样子。
    青鸾剑也被时瑾提起,在他手中快如光影,一比一将公孙衍身上过的伤痕,复刻在了无极身上。
    无极被他刺得满身溃烂,无以言说,痛不欲生。
    公孙衍见到时瑾的行为,大为诧异。
    时瑾一向性格温和,从未使过歹毒的招式,平时出手都是干净利落,一招致命,不折磨对手。
    此刻却与平时判若两人,刺得无极身上没有一处好肉,一边反抗,一边痛吟。
    公孙衍心中不禁担忧时瑾是否因为另一个自己被卷入魔界,而出现入魔现象。
    可眼下要去探看,那些追随无极的沧澜教弟子又围着他缠斗,只能按下心头疑惑,专心对付起围攻上来的这群盘腿。
    时瑾这边刺完伤痕,还觉得不够,还挑了人身上那十几处痛穴出招,无极不知道自己哪里刺激了这人,被如此对待,又实力不如对手,避无可避,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时瑾看着躺在地上的无极,回想起自己刺入公孙衍心脏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去一旁吐起了血。
    无极见时瑾停了手,眼见水井就在身旁,挣扎着朝布的阵眼爬去,想要逃到魔界。
    时瑾哪里会放过他,直接踩住一旁散落的残剑,踢了出去,直接穿透无极的心脏,把他钉在井边。